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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長老的解釋顯得有些蒼白。
無形中，不少玉女閣女修眼神閃爍。
徐客的凶名最近太盛了，黃金五族說屠就屠，問題是闖下這等滔天大禍，徐客依舊沒有受到任何製裁。
甚至威名越來越大。
玉女閣，雖貴為三閣之一，可麵對徐客這種妖孽，會不會……
這種不安的心緒在眾人之中蔓延。
湯美鳳顯然也是察覺到這種苗頭，臉色霎時間一變。
她猛然看向三長老，將這種苗頭歸結於後者，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動手，因為一旦動手，必然會令一些人寒心。
可已經有人動搖，當第一個選擇退出玉女閣的女修站出之後，便如同連鎖效應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我退出！”
一名女修站出，將腰間的身份令牌取下，隨後朝著湯美鳳深深鞠躬道：“感謝玉女閣多年來培養，但我選擇退出。”
說完，那名女修目光畏懼地看了半空中的徐客一眼，繼而縱身禦空，連忙離開了玉女閣。
“我也退出。”
“……”
一時間，竟有百餘位弟子離開，不過離開前，她們也都如同第一位女修一般，朝著湯美鳳躬身。
也算是給彼此留下最後的體麵。
然而，湯美鳳的目光森冷無比，精爍的眸子淡漠地看著每一位離開的弟子，額側隱隱有青筋顯露。
“可還有人要退出？”
“徐客隻給了你們一炷香的時間。”
“趁現在，還來得及。”
哪怕到了這時候，她還在說著這種違心之言。
當然，選擇退出的女修也隻是占少數，更多的弟子一來也不相信徐客僅憑一人之力就能覆滅這傳承了萬年的勢力。
二來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若真要動起手來，那種等級的戰鬥，也輪不到他們出手。
徐客並未過多關注玉女閣弟子退出的情況，他隻是看著身前的那一炷香。
而隨著時間推移，當那一炷香燃儘最後一點殘韻之後，徐客的眸光，也是漸漸泛冷。
“時間到。”
徐客口齒輕啟，如神明的審判，落在四方賓客以及玉女閣眾人耳中。
雖然中途離開了一些人，但無傷大雅，湯美鳳望著徐客，眼中泛起一絲譏諷。
“徐客，老身今天就在這裡看著，你憑什麼本事滅我道統？”
徐客聞言，嘴角微勾，旋即在無數目光注視下，緩緩閉上了雙眼。
“嗯？他在做什麼？”
眾人不解。
而下一刻，徐客雙眼猛地睜開！
其一雙眸子，竟是化為一雙紫眸，眸中魂力翻湧！
“機會，徐某給你們了。”
“但你們自己不中用，也休怪徐某今日……大開殺戒！”
蓬勃的殺意衝天而起，竟是讓這萬裡晴空驟然黑雲堆積，世間光線變得昏暗，而徐客那雙紫眸，則顯得無比妖異。
如果可能，他並不想覆滅玉女閣，畢竟欲加害澹台明月者，也不過那寥寥幾人罷了。
可。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上一世慘痛的教訓和曆練的經驗，讓他不得不狠下心下死手，一瞬間的仁慈，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日給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既如此，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一念至此，徐客心頭微動，一聲低喝，如綻玄雷：“禦魂！”
嗡！
這一刻，中天位的魂力如狂風驟雨般以其肉身為中心朝著四周快速擴散而去。
不過呼吸之間，便籠罩了整個玉女閣！
三千一百七十二名弟子，儘在眼中！
也是在這一刻，這三千一百七十二名弟子隻感覺魂海之中一道恐怖的身影突然邁入，不少天驕察覺到不對勁，當即想要守住魂海。
奈何他們的魂力在徐客麵前，就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一丁點的風浪，便可將他們徹底摧毀！
很快，他們絕望地發現，他們失去了對自己靈魂的掌控權！
而徐客，以一己之力，操控三千一百七十二名女修的魂魄！
可想而知，如果徐客能夠大帝境界動用這一手段，會有何等恐怖的效果。
湯美鳳原本嘴角還在帶著冷笑。
“三千多名弟子，就是豬，你想抓也得抓上個三天三夜！”
然而當徐客的魂力綻放開來之時，湯美鳳臉色巨變！
“不好！魂海有失守的風險！”
“這徐客，竟然還會魂技！”
湯美鳳連忙催動自身魂力進行抵禦，魂技直接攻擊靈魂，殺傷力巨恐怖。
然而靈魂一道修行極為困難，不僅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還需要極高的悟性和極大的機緣，這種門檻，注定十萬人裡，都不一定會有人選擇修行魂道。
所以，哪怕湯美鳳的修為已經無限逼近半帝境界，但魂道修為，依舊是她無法彌補的致命缺陷！
“不可能！你怎麼會擁有這麼恐怖的魂力！”
“丹、武、魂。”
“你竟是丹武魂三修武者！且每一道都有不可思議的造詣。”
“大帝重生，真的這麼恐怖嗎！”
湯美鳳臉色煞白地驚呼。
原本的風輕雲淡，變得心煩意亂乃至驚懼。
她驚懼地發現，自己的魂海，快要崩潰！
這一瞬，她突然看向四周弟子。
連她都扛不住的魂力，玉女閣這些弟子，更不可能扛住！
而接下來，讓她睚眥欲裂的一幕出現了。
兩名女修，突然拔劍相向，沒有任何猶豫地互相捅了對方一劍。
劍誅心脈，當場暴斃！
而她們死相更是極為慘烈，恐懼和絕望在交織。
無獨有偶，這種現場快速蔓延。
一時間，整個玉女閣，到處都是劍入心脈再抽出的“噗嗤”聲。
每一道“噗嗤”聲落下，便意味著一位玉女閣弟子的死亡。
“這……這什麼情況！玉女閣，怎麼在自相殘殺！”
“魂力！剛才徐客動用了魂力，可什麼等級的魂力，竟然能完全操控一個人的心智和行為！”
“而且還是瞬間操控了整個玉女閣！”
“殺星！這簡直就是個無解的殺星！”
玉女閣的慘狀，是無聲的。
因為這些人已經完全失去對靈魂的掌控，因此就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就如同機器一般，刺劍，倒下。
無聲無息，詭異至極。
在場所有勢力，包括陰陽聖地和天劍聖地，都頓感脊背發涼，看向徐客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魔鬼。
“住手！”
“徐客！我叫你住手！”
湯美鳳急了。
她徹底急眼，徐客的手段，是她沒有預料過的。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戰鬥，沒有什麼拚死搏殺，隻是一個眼神，玉女閣便傾覆在即！
而望著因為急眼而不斷拄著拐杖的湯美鳳，徐客淡漠地搖了搖頭：“曾經有一份活命的機會擺在她們麵前。”
“她們沒有好好珍惜。”
“如今她們的死，在她們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
“而湯美鳳。”
徐客盯著湯美鳳，青天幽冥火在掌心躍動。
“而你，千不該萬不該以明月的腹中胎兒作為要挾。”
“玉女閣覆滅，緣由在你，而我背負這場殺業，哪怕日後雷劫如雨，我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