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一頂大轎來到嬋王府外停下。
歐陽婉兒和紫月二人從轎子裡出來。
看著眼前如此喜慶的嬋王爺,二人神色複雜,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管家站在一旁恭敬說,“二位夫人,請吧!王爺還等著你們進去幫忙招待賓客呢!”
“你去給王爺說一聲,接我們回來了。”紫月故意說。
管家沒想這麼多,連忙應下跑進府裡去通秉。
歐陽婉兒不解說,“都到家門口了,咱們自己不就結了,何必還要讓管家先進去通秉呢?”
“婉兒,你年紀小不懂這些,如今夫君娶了將軍家二小姐,我們二人又進宮多日,日後都不能經常回來,這樣一來,我們取少離多,誰知他還會不會記掛著我們呢?”紫月留了個心眼兒說。
“你彆這麼想,夫君為人我清楚,他肯定不會把我們忘了的。”歐陽婉兒語氣堅定說。
她深知顧嬋不是那種喜新厭舊之人,所以絕對的相信她。
紫月苦笑說,“人都是會變的。”
“不會的,夫君肯定不會變的。”歐陽婉兒肯定說。
說完,她安靜下來,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揉捏著衣角,就生怕顧嬋真的喜新厭舊,對她們二位原配夫人愛搭不理。
然而二人的擔心自是多餘的。
很快顧嬋就從大門裡飛奔而出,徑直的跑到她們麵前,緊緊拽著她們的手說,“哎呀!你們可算回來了,簡直忙死我了,趕緊進去幫我主持大局,我一個人真扛不住了,太他娘的累了。”
歐陽婉兒和紫月對視一眼,皆是開心的應聲。
這下子她們總算可以確定,顧嬋的確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了。
接著她們便笑意盈盈跟著顧嬋走了進去。
進到院子裡,顧嬋大喊說,“管家,嬋王府二位女主人回來了,你趕緊帶著大家上好酒。”
“是,王爺。”管家恭敬應聲,立即前去帶著眾下人,將之前顧嬋蒸餾的那些好酒,一壇壇的抱過來,給眾賓客倒上。
大家見這酒清亮如水,清香四溢,皆是眼前一亮,好奇不已。
顧嬋大笑說,“各位,這就是我嬋王府裡的好酒,大家不妨嘗嘗,與現有的米酒相比,孰強孰弱。”
眾人聽罷,馬上端起酒杯品嘗了起來。
而就是這一嘗,整個外院裡就像是引起連鎖反應一般,大家紛紛驚歎出聲。
“果真是好酒啊!色澤清明,酒香四溢,入腹唇齒留香,太好喝了。”
“對對對,而且酒還挺烈的,絕非米酒可比啊!”
“嬋王爺,你這酒是何名堂?為何能有此般香酵?”
顧嬋揮手說,“各位,我這酒叫茅子,意在像長茅一樣銳利,直插敵人的心臟,大家要覺得這酒好喝,明日便可來我府上購買,或者來找我合作售賣此酒。”
“哎呀!嬋王爺還真是有生意頭腦啊!大婚當日竟然賣起酒來了。”
“是啊!難怪都說嬋王爺會做生意,都把江南一帶富商們給掏空了,看來這話不假。”
“這下壞了,看來京都這些富商們,也個個都得著嬋王爺的道了。”
眾人一聽顧嬋這話,立馬接連開口調侃了起來。
“哈哈哈……”
顧嬋樂的哈哈大笑,舉起酒杯向大家敬酒。
眾人也舉杯相迎,將味道香酵的茅子一飲而儘。
到了下午黃昏時分,很多人都已經是喝醉的,被下人攙扶進了馬車裡離去。
成王也喝的不醒人事,被蘇謠帶著人送了回去。
等到了晚上,賓客們也走的差不多了,就隻剩下府裡所有丫環下人收拾殘局。
顧嬋體內靈氣強大,本來是喝不醉的,可為了避洞房花燭夜,她故意裝醉的被兩個丫環扶去了書房休息。
到了最後,隻能由歐陽婉兒這位長夫人,前去婚房裡替左心掀蓋頭。
紫月則留下指揮著丫環下人們,收拾院子裡那些桌椅板凳。
婚房內。
歐陽婉兒過來的時候,左心還蓋著紅蓋頭坐在床邊。
她走到左心麵前說,“妹妹,不好意思了,夫君喝醉的不醒人事,已經被丫環們扶去書房呼呼大睡了,接下來隻能由我代夫君替你揭蓋頭了。”
“一切全憑姐姐做主。”左心柔聲說。
像這種大喜的日子,男方喝到醉的不醒人世,純屬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自然不會感到不爽,相反但凡男方能喝醉,也就證明了,他其實為這婚事感到開心,這於她來說還是好事一件。
歐陽婉兒不再多說,馬上替顧嬋給左心揭了蓋頭。
這蓋頭一揭,歐陽婉兒都不禁驚呼說,“呀!妹妹可真是漂亮啊!真是比我們好看多了,難怪夫君會被你迷的神魂顛倒的。”
“姐姐過獎了,不管我再漂亮,也始終隻是小妾,不比你這正室夫人的。”左心客氣說。
“妹妹你聽我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得進宮服侍太後,日後我們一走,整個嬋王府可就靠你一個人撐著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夫君和爺爺奶奶,若是我們二人在宮中有何不測,這個家就交給你了。”歐陽婉兒坐到左心身邊,伸出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說。
說完,她雙眼裡突然湧出淚水,傷心的抽泣了起來。
左心疑惑說,“姐姐,你為什麼這麼說呢?你們可是被太後看中了,還封了你們三口誥命夫人啊!你們能在宮中當差,那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怎麼你反而還傷心成這樣呢?”
“你不明白,我們隻是太子爺用來威脅夫君的工具罷了,而你不一樣,你爹可是京都大將軍,太子爺不會對你下毒手。”歐陽婉兒坦誠說。
左心頓時聽的瞪大雙眼呆在原地。
也是直到這時,她才明白,原來歐陽婉兒和紫月二人,並沒有她想象中過的那麼好。
相反她們現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日後她雖是小妾,但必須承擔起正室夫人的責任,幫著顧嬋管理好整個嬋王府才行,否則她的結局恐怕也不會比她們二人好到哪兒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