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怒極反笑,“刁民,簡直是刁民,還敢在本老爺麵前如此張狂,給我押下去,先把狗頭砍了。”“是,老爺。”兩個兵卒異口同聲,快步走向顧嬋。顧嬋豈是等死之輩?兩個兵卒剛走向她,她就已經一個箭步衝到縣太爺麵前,然後直接伸手進懷裡,摸出了那塊兒黑色令牌,將之擺在了縣太爺麵前。縣太爺頓時看的瞪大雙眼,“且慢!”兩個兵卒止住腳步。而由於顧嬋此時是背對他們的,後麵幾人根本看不清,她站在縣太爺麵前,手裡拿出了什麼東西,隻有縣太爺自己能看見。顧嬋緊握令牌,冷笑說,“勸你看清楚了,彆一會兒自己狗頭不保。”“你這什麼東西?”縣太爺顫聲問。他肯定對此物眼熟,但又不敢確定。畢竟天機閣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農村小子手裡?顧嬋也不解釋,沉聲冷喝,“讓他們出去,我們單獨談。”“你……你們先出去,把大門關上。”縣太爺抖著肥臉下令。徐慶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陣麵麵相覷,根本搞不清楚情況。但縣太爺的命令,他們又不敢違抗,隻好起身默默退出大堂,並按吩咐將大門全部關上。“啪!”大門剛關上,顧嬋就直接把手裡黑色令牌,啪的一聲拍到桌麵上。縣太爺嚇的渾身一抖,完全是顫抖著伸手過去,將這塊兒小小的令牌拿起來,放在眼前仔細觀摩。等他看清此令牌為何物,確定這就是天機閣的天字令以後,他當場大驚失色,慌忙起身跪在顧嬋麵前,雙手捧著天字令大喊,“屬下武橫縣縣令丁升,拜見大人,還望大人恕屬下之前的無理之舉。”顧嬋勾唇一笑,不急著回答丁升,而是伸手接過令牌,放進懷裡收好。以前看小說或電視劇的時候,裡麵主角懲治這種貪官汙史前,都是需要先裝波十三的。她雖然不習慣裝十三,也不想去裝,但之前這狗東西的確囂張的很,還賜她一根兒銀骨頭,把她當狗一樣對待。現在報仇的機會來了,怎麼著也得把這場子找回來吧!因此顧嬋沒有答話,收好令牌後,她就故意負手而立的緩緩走到,剛才丁升坐的位置上坐下,然後伸手拿起旁邊桌子上放著的糕點吃了起來。丁升嚇的趕忙轉過身來,跪趴在了地上,頭都不敢抬。顧嬋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罵,“還真是吃的好啊!這種綠豆糕,外麵集市上一塊兒都得賣三十文,你這隨便堆一盤子,少說得值二三兩銀子,丁大人,你這生活還真是奢糜啊!”“顧大人言重了,隻是普通糕點罷了,屬下豈敢奢糜。”丁升顫聲回道。顧嬋學著大官的樣子,啪一巴掌砸到桌子上。“哎喲!太用力了,好疼啊!”可砸完她就後悔了,平時見那些大官裝十三的時候,總會砸一巴掌桌子,砸的響不說,還顯得霸氣十足。如今她真試過了才明白,這一巴掌要砸響,手還真疼。丁升被她嚇的跪在地上渾身打顫,額頭上都已經滲出了豆大汗珠。顧嬋甩了甩砸痛的手,繼續吃起了糕點,心裡直叫喚,“接下來該乾啥了?裝也裝過了,是打他板子,還是直接砍了?”第一次拿著彆人的令牌裝十三,顧嬋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收拾這狗官了。反正他現在也給自己跪了,還顯得這麼害怕,先前的仇算是報了。丁升倒不愧是官場上混的,跪了一會兒後,他很快平靜下來,顫聲問,“大人,不知您隱瞞身份前來天蒼國這邊境,到底所謂何事啊?”“我這裡有封信,你派人送去京都,記住得快點。”顧嬋回神,伸手進懷裡拿出那封信,將之丟到丁升麵前。丁升趕忙伸手把信撿起來,“是,大人。”“以後還讓不讓我給你送靈草了?”“不了大人,我哪敢啊!”“還賜不賜我銀骨頭了?”“不敢不敢,屬下該死,不知大人身份,得罪了大人,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就彆和小的一般計較了。”丁升連連認慫,根本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囂張。顧嬋伸手捂著小嘴,險些沒得意的笑出來。強忍著笑著,她裝作嚴肅的樣子說,“記住,以後我的身份得保密,不能泄露了,否則天機閣要你狗命。”“是,大人。”“還有,九陽村那個張老漢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打算接他來縣裡住,你給我準備準備。”顧嬋靈機一動揮手吩咐。丁升不敢怠慢,“大人放心,我在集市那邊,正好有棟三層小樓,如您不嫌棄的話,我贈您便是。”“哼!你資產還挺多啊!還三層小樓?你這搜刮民脂民膏弄來的吧?”顧嬋質問。“大人誤會了,那是先前王員外贈予下官的,但下官一直沒敢接手做買賣,畢竟王員外的東西可不好拿啊!如今正好您現真身了,我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你,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也不敢對天機閣的大人怎麼樣不是?”丁升很是聰明,三言兩語就把這個問題化解。顧嬋眉頭緊鎖,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可眼下她的確是需要一棟房子,才能帶著爺爺來縣城裡過好日子。否則天蒼國物價這麼高,房價又貴,僅憑她自己一人努力的話,不知得存多久銀子,才能在縣裡買上一棟樓了。於是顧嬋也不管那麼多了,王員外送給丁升的,她也不怕,既然教訓了這狗官,那就得從他這兒刮點油水出來。誰讓他之前從自己這裡媷走了一株靈草?這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了。“行,那就這樣定了,我先走了,你之後把那棟樓的契約啥的,送到開源藥鋪去。”顧嬋起身下令。“是,大人。”丁升乖乖兒應下。顧嬋不再多說,站直身體,昂首挺胸的邁步離開。丁升跪在地上,看著手裡這個信封,一張臉肥陰晴不定,眼神更是陰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