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正急的不行,連忙在顧嬋耳邊說,“老大,快道歉,不能耍小性子,不然真會進衙門打板子的,去年我們村兒二狗子,就在集市饅頭攤前吹牛,說他一頓能吃三十個饅頭,結果被衙門打了十個板子,回去趴了七天才能下床啊!”“這麼狠?”顧嬋瞪大雙眼。媽呀!吹個牛被打十個板子,床上趴七天才能下床?那對比起來,她剛說那話可不嚴重多了?這哪是十個板子能解決的事兒。自證,她必須得自證才行啊!一把甩開馬正拉著她的手,顧嬋盯著眾人說,“我沒吹牛,我就是能拉開六十石的弓,而且我剛說了,我隻是想試試,能不能拉開一百石的弓而已,我沒也直接說,我就能拉開一百石的弓啊!”“吹牛,妥妥的吹牛了。”“對,報官,小孩子就得從小教育,不然長大還得了,不滿嘴謊言嗎?”“老板娘報官啊!”大家見顧嬋非但不認錯,反而還如此叫囂,就更加生氣了,皆嚷嚷著讓老板娘報官。秦香也有些想教育顧嬋,冷著臉說,“看來你是不打板子,不知道錯了。”“那你倒是拿張六十石的弓來,讓我證明給大家看啊!”顧嬋沒好氣道。秦香馬上進裡屋,取出來一張六十石的重弓,交到顧嬋手裡,“來,你拉一個看看。”“拉就拉,我還怕你不成。”顧嬋左手握弓,右手拉弦,絲毫不懼。可接下來令她感到訝異的事情發生了。就是她這一用力,卻突然發現,這把弓好沉,遠遠不像昨天在森林裡,拉開的趙二牛那張弓一樣輕鬆。顧嬋偏頭看著秦香問,“老板娘,你確定這張弓是六十石的?”“弓上有刻石重,絕對的貨真價實六十石重弓。”秦香指著弓柄中間刻度保證。顧嬋仔細一看,的確發現,弓柄握把中間的位置上,刻著小小的“六十”二字,證明這張弓的確是六十石重弓。這樣的話,那就隻能證明一點,那就是趙二牛手上那張弓,絕對不是六十石的,吹牛犯法的是他啊!隻不過昨天她沒有細看,弓柄握把中間的刻度,不過就算是現在不去細看,光是靠開弓的手感也能確定,他那把弓就是沒有六十石。秦香還以為顧嬋是在拖延時間,便冷笑道,“怎麼,拉不開了?你不是非要試嗎?這下打臉了吧?”“哼!誰告訴你我拉不開?”顧嬋不屑冷哼一聲。隨即她心念一動,暗中開啟體術,使得身體變得堅硬如鐵,然後手握右手扣住弓弦,猛的向後一拉。“嗡!”隻聽一道開弓的嗡聲響起,這張足足有六十石重的重弓,果真是被她給拉開了。門口佇足圍觀的眾人,傾刻間皆驚的叫出聲來。“哇!果然拉開了。”“天生神力,當真天生神力啊!”“此子日後必成大器。”“……”顧嬋!乾!剛才還罵她吹牛,要報官打她板子呢!現在又各種誇她了,這群人當真是群演,翻臉比翻書都快,這氣氛烘托是真好。秦香則是站在顧嬋身旁,看的瞪大雙眼,顯得無比驚訝。而由於弓不能空放,以免損傷到弓,所以顧嬋拉開弓以後,她又緩緩的控製力度把弦收了回去。暗中將體術關閉,她偏頭瞟著秦香說,“怎麼樣,我吹牛不?”“不應該啊!就你這小胳膊小腿兒,哪來這麼強的力量?難不成你真是天生神力?”秦香一邊說,一邊伸手抓著顧嬋小手臂捏來捏去。她無法想象,就憑顧嬋這樣的小身骨板兒,哪來這麼大的力氣。顧嬋暗笑的不輕。她哪來的什麼天生神力,不過是暗自開啟體術,外加體內強大靈力加持,才使得她能拉開重弓罷了。而在武橫縣這兵器重鎮一帶,大多數人都是以鑄鐵為生,鮮少有正二八經的術者,所以大家第一時間也沒有往她是個術者,這方麵去聯想。揮手將秦香的手甩開,顧嬋冷喝,“行了彆捏了,我就要這把六十石的重弓,你給我配齊了,然後找我銀子,我還得去賣菜呢!”“嗬嗬……”秦香尷尬一笑,看向圍觀眾人,“行了,大家也散了吧!他的確不是吹牛的,估計是真天生神力,再給他長兩年,一百石的弓,指不定他也真能拉開。”眾人聞言,皆談論著四散而去。顧嬋無語極了。要不怎麼說,古代的娛樂方式單一呢?這大街上走的人,就是彆人笑一聲,或是喊一嗓子,都能聚過來看熱鬨,完了大家散的也快,根本不帶鬨事兒的,主打一個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秦香見顧嬋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立即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剛才誤會你了,為了表示歉意,這張重弓,我就賣你二十兩了,同樣送你箭簍和十支箭,你看怎麼樣?”“好說,那總共三十兩,我給你的兩錠銀子五十兩,你找我二十兩。”“好好好,你們先挑著輕弓,我這就去給你們配兩套箭簍和十支箭,一會兒再找你們銀子。”秦香鬆口氣,賠笑著進去了裡屋配箭簍和箭。馬正衝顧嬋豎起大姆指,“老大,你太厲害了,指不定一百石的弓,你真能拉開,早知道剛才你直接拉一百石的弓,亮瞎他們狗眼。”“拉倒吧!我估計一百石的弓,憑我現在的實力,恐怕還真拉不開。”顧嬋把嘴湊到馬正耳邊,用僅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回答。馬正倒吸一口涼氣,頓覺慶幸,還好顧嬋剛才隻拉六十石的弓,沒拉一百石的。顧嬋安靜下來,沒有把趙二牛吹牛的事情說出來,而是陪著馬正去那邊挑輕弓。等他們輕弓挑好,秦香也拿著兩套箭簍和二十支箭出來,並找了顧嬋二十兩銀子。顧嬋揣好銀子,和馬正一起各自背起箭簍,理都不理秦香的出店離開。“這小子有意思,明明長的像個姑娘一樣秀氣,卻偏偏天生神力,看來有必要了解一下。”秦香站在店門口,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勾起唇角暗自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