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嬋伸手拍拍張萬山後背,“爺爺,先彆哭了,我先去買饅頭,咱們吃了填飽肚子再說,這樣餓下去也不是辦法。”“那你去買,我在這裡看著攤子。”張萬山止住眼淚,滿臉難過的把手裡兩枚銅板遞到顧嬋手中。顧嬋拿著銅板起身離開。張萬山隻顧著傷心,哪有味口吃東西,自然注意不在顧嬋身上,隻是默默的將一把把刀收進背簍,就準備一會兒把饅頭吃了,帶著她回村給趙二牛道歉。而顧嬋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去買饅頭,而是悄悄來到了前方不遠處一家藥鋪後麵。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以後,她才伸手進兜裡摸出兩條泥鰍下令,“你們潛進藥鋪裡,給我抓隻老鼠出來。”【是,主人。】百度和搜狗異口同聲應下,隨即它們縱身一躍,從藥鋪後麵的窗戶口竄了進去。顧嬋則蹲在窗戶下靜靜等待。不一會兒後,兩隻泥鰍就卷著一隻小孩兒巴掌大小的老鼠飛了出來,將它摔到顧嬋麵前。老鼠趴在地上嚇的澀澀發抖。顧嬋盯著它說,“彆害怕,我不傷你性命,隻向你打探情報。”【娘嘞!你是人是鬼?還會說鼠語?】老鼠先是一怔,接著它抬起鼠頭瞪著顧嬋,無比震驚的叫喊出聲。此時沒人看到這一幕,如果看到的話,就隻能聽到老鼠發出“嘰嘰”的古怪叫聲。顧嬋沒時間和它廢話,直接了當道,“彆廢話,我問你,你們藥鋪平時收靈草是什麼價格?”【你有靈草?】老鼠驚訝不已。顧嬋鎮定自若的點頭。老鼠直立起身,【靈草一般都有強大的靈獸守護,能從靈獸手裡奪得靈草的人,向來非比尋常,看不出來啊!你小小年紀竟有此等強大實力。】“哎呀!你這小老鼠,嘴還真他娘的碎啊!能不能說重點?”【兄弟,人有人的規矩,我們鼠自然也有鼠的規矩,你想從本大爺嘴裡探情報,好歹也表示一下啊!】臭老鼠還端起來了。顧嬋氣的伸手一把捏住它,將它放在眼裡狠狠威脅,“你個臭老鼠,還真夠精的呀!竟和我玩兒起心眼子了,你說不說?不說,我一把捏爆你該死的鼠頭。”【兄弟有話好說,彆動粗嘛!我這不也是為了生存。】“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怕爺爺懶得等,我非得給你大刑侍候不可……算了,忍,彆和一隻臭老鼠一般見識,你說吧!你想我怎麼表示?”顧嬋一邊生氣,一邊自我安慰。她的確是沒時間,在這裡和一隻臭老鼠一般見識。老鼠嘰嘰一笑,得意的不得了,【五碗大米,我就告訴你。】“五碗?你明搶是吧?一碗,你愛要不要,如若不然,我現在就捏死你,再讓它們進去抓彆的老鼠出來交易。”【彆彆彆,一碗就一碗,我說了,這藥鋪裡平時靈草的交易價格,一般都是一百五十兩一株,品相好的,最多能賣到二百兩銀子,再多就不可能了。】顧嬋皺起眉頭,腦子飛速運轉。她懷裡藏著的紫荊血紅草品相不算差,就說最低的一百五十兩一株價格賣的話,他們一百兩的人頭稅是夠了,還能多出五十兩來維持生計。當然能賣到二百兩是最好,不過可能性不大,還是把最低的預期定在一百五十兩的好。想明白這些,顧嬋把老鼠放到地上,“這樣,我一會兒先去賣靈草,有錢了我才能買大米給你,等下次我再來趕集時,再來這後窗底下給你送一碗大米。”【你不會忽悠我吧?】“哎喲鼠哥,憑你的智慧,我還能唬得了你不成?你就安心吧!我這人做交易向來守信用,而且我又不止一株靈草,以後指不定咱還能長期合作呢!”【這倒也是,那行吧!我暫且相信你,那我先回去了,下次你來後窗底下再讓它們進來叫我就行。】老鼠被顧嬋誇的一臉飄飄然,丟下這句話,它一個蹦達就跳進窗戶裡回到藥鋪中去了。顧嬋嗬嗬直笑,“果然動物再聰明也比人單純多了,我以後還是多和動物打交道的好。”說完,她把兩隻泥鰍放進兜裡揣好,這才起身悄然離開,拿兩個銅板去買了四個饅頭,送回到攤子後麵與張萬山一起分著吃了起來。顧嬋吃著手裡饅頭的時候,也算是搞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天蒼國這物價的確不便宜,一個銅板隻能買兩個饅頭,而一百個銅板是一兩銀子,換算過來就是,一兩銀子隻能買到兩百個饅頭,都不夠一家三口吃上幾天的,還更彆說其它東西的物價更比饅頭貴。這樣一來,光是她和張萬山兩人一月開銷,滿打滿算都得在十兩銀子上下,這還是以最低生活標準來計算的。算明白這些,顧嬋饅頭也吃的差不多了。張萬山就準備背著背簍離開,她趕緊伸手拉住他,“爺爺,彆急著走,你陪我去趟藥鋪吧!”“乾啥?”“我身上還有些值錢的藥草,咱先賣了解燃眉之急再說。”“這不行啊!這算是你家人臨死前給你的保命之物,怎能輕易賤賣?”張萬山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顧嬋臉上露出微笑,“爺爺,現在不就是我保命的時刻嗎?而且於我來說,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眼下我們爺孫二人先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這……”“好了爺爺,彆多說了,走吧!”顧嬋背起自己的背簍,拉著張萬山直往前麵那家藥鋪走。張萬山一步一頓,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三個大字,但麵對顧嬋的堅定,他終究還是服了軟,雙眼中的淚水,再一次不爭氣的嘩嘩往下掉。兩人很快來到藥鋪外,各自把背簍放到鋪子門口,他們一起走了進去。來到高高的鋪台下,顧嬋迅速伸手進懷裡,摸出一株紫荊血紅草交到張萬山手裡,並衝他使了使眼色。張萬山會意的將靈草遞向了鋪台後站著的掌櫃,“掌櫃的,幫我看看這株藥草值多少錢。”掌櫃年紀四十來歲,穿著淩羅綢緞,長的大腹便便,一個頭像豬頭一樣肥肥的,唇上還有兩撇八字胡,雙眼看窮人是斜瞟著看的,顯然沒把窮人當人。“怎麼,這年頭兒,鐵匠也開始賣藥了?”斜瞟著張萬山,他一臉不屑,態度十分傲慢。可當他伸手接過紫荊血紅草,放到眼前仔細一看後,他瞬間目光呆滯,驚的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