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既來之,則安之。要想未來過得好,現在就得撐著活下去才行。顧嬋此時隻能這麼想,也就暫時咬牙忍了。把手裡的一個白麵饅頭遞給張萬山,她懂事道,“爺爺,我還小,吃不完兩個饅頭,你幫我吃一個吧。”張萬山伸出皺巴巴的老手接過饅頭,看著顧嬋濕潤了眼眶。顧嬋連忙擺手,“爺爺你彆多想,我是真吃不完,快一起吃,吃完我就跟著你學打鐵。”“嗯,好,乖孩子,我們一起吃。”張萬山背過頭去,暗戳戳擦掉眼淚。接著兩人一起開心的吃起了白麵饅頭。顧嬋大口大口的咬著,心裡卻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沒穿越前,她整天守在店裡,身邊除了貓狗就沒彆人了,家裡父母對她也不是很關心,把愛都給了弟弟。如今來到了這裡,意外碰上這樣一個,能把僅剩兩個饅頭都給她吃的爺爺,她感受到了那種缺失的關愛與親情。“也許穿越也並不都是壞事吧!”一邊吃,顧嬋一邊在心裡說。她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那是感受到關愛,發自心底深處的笑。吃完饅頭以後,顧嬋開始跟著張萬山學起了打鐵。打鐵這門兒手藝,看著簡單,學起來挺難。鐵塊在爐子裡燒多久?放到外麵大錘敲幾下?小錘敲幾下?回爐又要多久?成形後如何錘煉等,道道工序都有講究。顧嬋很快學會,但對於本就是女兒身,細胳膊細腿兒的她來說,這就不是她能乾的活兒,亦或說這門手藝其實並不適合她。但為了不讓爺爺難過,她還是一直堅持。半個時辰後。“老張頭兒,村長叫你過去一趟。”正當顧嬋拿著錘子打鐵,敲的汗水淋漓時,屋門前響起了一道渾厚的中年男人聲。來人叫趙二牛,四十來歲,以前是村裡出了名的獵戶,隻不過後來因戰亂,玄獸大多都被抓去打仗,山裡那些玄獸又太猛不好獵,他就隻能轉行乾起了鐵匠活兒。“好嘞!”張萬山扯起嗓子應了一聲。放下手裡錘子,他看向顧嬋,“你先慢慢學著,我去會兒就回來。”“爺爺,村長叫你,不會是因為我吧?”顧嬋滿臉擔憂。“沒事,天塌了有爺爺扛著,你安心打你的鐵就好。”張萬山嗬嗬一笑,邁著急匆匆的步子奪門而出。趙二牛則是一邊打量著顧嬋,一邊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來到顧嬋前方,他右手摸著下巴,一直盯著顧嬋看。顧嬋也時不時的抬眼瞟著他,這一瞟,她發現,這人雖然穿著普通,也是粗布麻衣補丁褲的打扮,但他與大多村民不一樣。他身上肌肉很發達,尤其胸前的胸肌都突了起來,他一張國字臉,滿嘴絡腮胡,眼睛看起來窘窘有神,絕非是羸弱之輩。“小子,知道大家為什麼對你陰陽怪氣嗎?”兩人互看一陣,趙二牛終於冷冰冰的說話了。顧嬋搖頭。趙二牛冷笑,“我們天蒼國每個村每個月每人都要交人頭稅,但凡哪家交不出來,按照律法就得村兒裡所有人湊錢替他交,老張頭兒每月交自己的人頭稅都難,再加上你這樣一個拖油瓶,到時他交不上稅,還是得我們整個村兒所有人給他湊錢,你明白吧?”“哼!不就是人頭稅嗎?我自己能掙錢交了,不需要麻煩你們。”“哎呀!小子你還挺傲是吧?我告訴你,我就是受大家所托,來請你滾的,你哪兒來回哪兒去,彆拖累了我們大家夥兒,否則我要你好看。”趙二牛說著,故意擼起了一雙袖子,露出他肌肉暴突,大腿一樣粗的雙臂。當然他自是不可能衝著顧嬋這樣一個小孩子動手,不過嚇嚇她還是行的。平常村兒裡哪家孩子不聽話的時候,基本上也都是他出手教訓,就能給孩子唬住。可他顯然是太小看顧嬋了。顧嬋又哪是村兒裡這些光屁股露小象的小屁孩兒?以為趙二牛真要收拾她,情急之下,顧嬋左手握著鐵錘,右手一把抓起麵前,還剛打出長刀雛形的生鐵,對準趙二牛大叫,“怎麼著,還想對我動手是吧?你動一個試試,你以為我是好欺負的?”“……”趙二牛驚呆了,頓時看著顧嬋張大嘴巴,滿臉都是震驚之色。隻因顧嬋此時右手裡抓著的,剛打出長刀雛形的生鐵,竟還紅通通的,根本沒降溫,而且就算是這種生鐵降了溫,變得黑沉了,它的溫度還是很高的。一般的普通人,誰敢像顧嬋這樣,直接伸手就把它撂起來啊!還更彆說,此刻的顧嬋,把紅通通的生鐵捏在手裡,就好像是根本感覺不到它燙手一樣。這……豈能不讓趙二牛感到震撼?顧嬋正在氣頭上,瞪著趙二牛怒喝,“來啊!動手啊!信不信我刀了你。”“你……你不燙嗎?”趙二牛憋半天,終於瞪著顧嬋憋出來這句話。顧嬋回神,看向右手握著的生鐵,當場嚇的一抖,“哎喲媽呀!”接著顧嬋手一鬆,紅通通的生鐵撲一聲掉到了地上去。“呲呲呲……”生鐵接觸到地上的水漬,爆發出一陣陣灼燒的呲呲聲,白白的水蒸氣迅速竄騰而起飄向半空。趙二牛人都看傻了,兩顆眼珠子瞪的差點兒沒從眼眶裡掉出來。顧嬋卻一臉納悶兒,呆呆的看著自己右手掌,“沒傷?也不燙啊!怎麼我感覺不到燙呢?”“看來你小子是個人才啊!還真有點兒天賦。”這時趙二牛回神,興奮的喊了出來。他再看顧嬋的眼神,已經從剛才的厭惡,轉變為了仿若撿到寶貝一般喜出望外。下一秒,顧嬋還未反應過來,趙二牛已經衝上前來,雙臂一舒直接就掐著她一雙胳肢窩,把她從地上抱起來舉向半空,“小子,是我小看你了,你看來是個體質極強的人,擁有強大的體術修煉天賦啊!”“……”顧嬋。顧嬋懸在半空,整個人都懵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她就擁有強大的體術修煉天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