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阮七七拽了把陸野,這家夥都快樂傻了。
“等下!”
陸野彎下腰,在地上拔了幾根茅茅針,遞給阮七七,“這個甜甜的,好吃。”
阮七七塞進嘴裡啃,果然甜甜的,像啃甘蔗一樣。
茅茅針,茅草的花苞
又騎了一個小時回到家屬樓,阮七七沒著急上樓,和樓下的銀杏樹嘮了會兒,了解下最近的八卦。
沒想到竟有大收獲,收拾紀湘蓮有法子了。
這賤人給總軍區寫舉報信,舉報她和陸野仗勢欺人,總軍區把信給了莫秋風,這事不了了之了。
但阮七七心眼小,肯定得收拾這女人,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有了。
回到家後,阮七七說了紀湘蓮害死好姐妹的事,還有紀湘蓮父親,十五年前看管糧倉時,亂扔煙頭導致起火,糧食倒沒燒多少,但救火的小夥子燒傷太嚴重,沒救回來。
小夥子還沒結婚,也沒留後,最可氣的是,紀父誣蔑是這小夥子亂扔煙頭,這才導致起火。
以至於死去的小夥子,沒能評上烈士,父母還被村裡人指指點點,沒幾年也去世了。
這幾天接觸,阮七七對紀母和紀湘梅印象還不錯,和紀湘蓮不是一路人,現在看來,這紀湘蓮和她父親才是一路人。
“你查一查,和徐營長打聲招呼,等他離婚後再舉報!”
阮七七隻想收拾紀湘蓮,徐營長就算了。
“知道了!”
陸野答應了。
兩口子上床睡覺,一夜好夢,第二天起來,阮七七去煮米粉,陸野在拖地。
陰麗雅找了過來,手裡拿了個報紙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昨晚上你們不在家,這根筒骨給你,我已經處理好了。”
陰麗雅遞了過來。
阮七七打開報紙,是一根又長又直的筒骨,陰麗雅處理得很乾淨,直接就能上手盤了。
“謝謝你,能問一下這筒骨的主人嗎?”
阮七七禮貌地問。
“是個小鬼子,你不介意吧?”
陰麗雅實話實說。
也是阮七七運氣好,前些天抓獲了個潛伏多年的小鬼子,抓捕時,小鬼子負隅頑抗,大腿中了子彈,送去軍區醫院搶救。
她正好值晚班,被叫去做手術,她檢查了下,就利索地給這小鬼子截了肢,從大腿根部切了,筒骨處理乾淨,正好給阮七七盤法杖。
阮七七的眼睛更亮了,像看情人一般,深情地看著手裡的筒骨。
小鬼子的筒骨啊,太完美了!
“我很喜歡,謝謝你啊,你家吃過早飯了沒?”
阮七七熱情洋溢地問。
“吃……我吃過了,我家老高還沒吃。”
陰麗雅本來想說吃過了,但眼角瞟到桌上的米粉,立刻改口。
她處理筒骨也很辛苦的,給丈夫要一碗米粉,應該不過分吧?
“我煮的米粉有多,這碗給你男人吃!”
阮七七很大方地盛了一大盆米粉,再舀一大勺花生米和辣醬,放了三個煎蛋。
“謝謝啊!”
陰麗雅雙手捧著米粉,愉悅地回了家,一根小鬼子的筒骨,換一大碗米粉,真劃算。
可惜小鬼子隻有一根腿中子彈,要是兩條腿都中就好了,她就能多換一碗米粉了。
高上進剛吃完早飯,媳婦做的,滬城人千篇一律的開水泡飯,配玫瑰腐乳,媳婦吃得津津有味,可他吃了好多年,還是吃不慣。
他就想吃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米粉,放多多的辣子,吃起來才叫痛快呢!
高上進打算去食堂,叫炊事班班長給煮碗米粉解饞。
剛出門口就聞到了誘人的香味,嘴裡口水直流。
“麗雅,你哪來的米粉?”
高上進殷勤地去接媳婦手上的米粉,這賣相,一看就好吃。
“阮七七煮的,你快吃吧。”
陰麗雅甩了甩手,阮七七這妹子真實誠,這一盆米粉得有兩斤了,真實沉。
“陸野他堂客?怎麼突然給米粉?”
高上進去拿了筷子,大口地吃了起來,就是這個味啊,太好吃了。
“我給她找了根筒骨,她感謝我的。”
陰麗雅去換衣服,準備上班了。
“就你拿回來的那根骨頭?陸野他堂客要這骨頭乾什麼?這兩口子都挺癲的。”
高上進吃得很快,沒多會兒碗就見了底,剩下的湯他也沒浪費,捧著盆喝了。
“嗝……”
高上進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額頭都冒出了汗,這一頓吃得真痛快。
他準備去洗碗,麵色突然變了,走到隔壁房子,衝換衣服的陰麗雅問:“麗雅,你拿骨頭洗手了沒?”
陰麗雅回想了下,眼神有點心虛,不敢看丈夫,小聲說:“洗了。”
高上進歎了口氣,知妻莫若夫,這小模樣一看就是沒洗。
算了,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更何況這根骨頭都煮熟了,還泡了福爾馬林,比他的嘴都乾淨。
同樣的問題,陸野也問了。
拖好地的陸野,看到了那根漂亮的筒骨,被阮七七係了根粉色的發帶,掛在牆上。
阮七七說了骨頭的來曆,一聽是小鬼子的,陸野就沒了興趣。
不過他吃完米粉後,才想起來七七好像沒洗手。
“這根骨頭高溫殺菌,還泡了福爾馬林,比你的嘴都乾淨,有必要洗嗎?”
阮七七振振有詞。
“七七你說的對,確實沒必要!”
陸野很快就被說服了,甚至還覺得自己太矯情,便主動去洗碗,還順便把阮七七的衣服給洗了。
時間過得很快,四月過去了,轉眼到了五月,樓下的銀杏樹更加枝葉繁茂,鬱鬱蔥蔥的。
五月的潭州溫度回升了不少,隻需要穿一件薄外套即可,陸野親自去紀湘蓮老家調查了,查到了確切的證據,帶回來給徐營長看。
不過徐家出了點事,家裡氣氛很沉重,紀母失望地看著對女兒,痛心道:“湘蓮,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湘梅是你親妹妹啊,你居然害她,你怎麼能這麼做?”
“媽,我是為了湘梅好,嫁給副營長才有好日子過,以後你們就知道我是對的。”
紀湘蓮很懊惱,因為她的計劃失敗了。
趁丈夫外出,小孩去上學了,她叫來副營長,借口是和妹妹相看,在茶水裡下了點藥,想讓妹妹和副營長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妹妹就隻能嫁給副營長了。
她打聽過,這個副營長家裡有背景,有親戚在總軍區當乾部,丈夫在部隊勢單力薄,要是能有個得力的連襟,日後仕途肯定順利,她也能跟著沾光。
紀湘蓮覺得自己沒錯,她一心為了妹妹好,可是妹妹卻不領情,白費她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