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什麼乾擾,兩個人類還是很順利的到達通道的另一頭,石門上的警告,絕不能睜眼,這也隻針對鷓鴣哨和紅姑娘。
一群蛇完成自己的任務,也就被常老八打包送走,石門是對著西邊開的,這等於就是從第二層地下湖底部,往高處的第一層地下湖底部走,祭壇肯定是在古城遺跡的正下方,越向西地勢越高,高的那邊就是西。
從龍頂冰川到這白色隧道,惡羅海城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這些人崇拜深淵,始終是在不斷向下,越向深處也就越接近目標,這隧道雖然通向西麵的第一層地下湖底,卻是傾斜向下的,應該往下走。
長時間受到黑暗的壓抑,對任何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考驗,何況附近還有個鬼魅般如影隨行的東西。好在,鷓鴣哨和紅姑娘都是專業盜墓的,心理素質真是杠杠的。
他倆也就休息一小會,就全緩過來,紫楓淡定的安慰:“你倆都是有詛咒的,所以那些蛇蛇認為你是祭品,原則上,你們眼睛不睜開,就算是默認祭品,哪就不能吃。”
鷓鴣哨:“妹子,一點沒被你安慰到。”說著還歎口氣。就在他們整理自己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衝到他們過來挑釁,問題是,這裡就兩個純人類,剩下的幾個,都不慣著這個東西。
所以,這個家夥才出手,就被常老八直接按在地上,幾個非人類,看行的研究,這個黑團團是個啥。這個跟之前的綠版的差不多,看起來說是靈龜的身體,也是可以的。
紫楓問:“還是龜龜?哪你們挖龜殼唄。”
常老八:“這個好像不是烏龜吧?也不是蛇的樣子。這是啥品種?”
紫楓一攤手,戳了兩下說:“不是靈魂的樣子。”
薑潤淡定戳了那個黑家夥一下,嗅嗅說:“哦,這個是外麵那些魚,變異的結果。”
所有人都無語啦,紫楓突然來一句:“紅姑娘,還是叫你們卸嶺的小心點,畢竟,這種的,不見得清理趕緊耶。帶著家夥過來,不行一波集火,也就差不多啦。”
他們看向前方,大塊麻花形狀的花白岩石,從地麵兀突地冒出一米多高,感覺就是複雜的幾何圖形。
紫楓看著踹薑潤上去看看,結果發現,裡麵是一個斜井的井口,看不到底,但是有台階,應該是祭品下去的路。
大夥很無語,繼續往下走吧,這一劫無論如何是混不過去。反正都這樣了,鷓鴣哨本著自己是男人的原則,率先、自覺、下去探路。
來到井下這裡有條很寬敞,倒喇叭,口窄底大,像是一個極粗的地下天然晶洞。他打一個呼哨,紅姑娘也下來,其他的一群人,也跟著下來,這裡整體是圓弧形,斜度大約有四十五度,開始的地方有一些微微突起的台階。
下斜麵上則有無數人工開鑿的簡易石槽,用來蹬踩,又淺又滑,加之磨損得過於厲害,大部分都快平了,一旦滑下去就等於坐了滑梯,不到儘頭,便很難停住。
這裡頭頂水晶石脈縱橫交錯的礦洞,人在下邊一動,上麵就有無數影子跟著亂晃,像是進入了倒懸的鏡子迷宮。這裡地形是個很工整的半圓形,頂上一線旗雲飄搖不定,給人一種山在虛無縹緲間的神秘感。
頭頂的晶脈中,不時有鬼火般的亮光閃爍,忽生忽滅,多達數百,望之燦若星漢。天梁的儘頭直達山腹,內部空間不大,地上有兩個水池,壁上都刻著猙獰的惡鬼,兩側分列著數十尊蒼勁古舊的白色石人像,比常人身材略高,每人都捧著一隻大海碗一樣的石盎。
祭壇中還有幾處略小的洞窟,宗教色彩極為濃重。紅姑娘很快發現周圍古怪離奇的雕刻,地麵上有個人形的凹槽,是張開四肢的樣子,似乎是個行刑的地方,年深日久殺人太多,被積血所浸,石槽裡已經變為了暗紅色,看看都覺得殘忍。
看著這個情況,鷓鴣哨把該記錄下來的,記錄下來,壁畫中線條簡單樸拙的人形,可以清楚的區彆出“祭品”與“祭師”,整個祭祀“蛇骨”的過程,都由兩名祭師完成。
他們身著異服,頭戴麵罩,先將一個奴隸固定在牆壁上,用利器從頭頂開始剝下奴隸的皮,趁著奴隸還沒徹底死亡的時候,再將他放置於地麵那個行刑的石槽中殺死,隨後一名“祭師”抱著已死的祭品,進入到祭壇有兩個水池的地方。
那裡才是祭祀蛇骨的最主要場所,不論要進行何種方式的儀式,都要將死者與“鳳凰膽”同時沉入分彆對應的兩個水池裡,這似乎是為了維持某種力量的平衡。
舉行剝皮殺人儀式的石槽和牆壁,都令人不忍多觀。回到了有兩個水池的大廳,發現水晶缽的缽體像是個小號水缸,上麵與玉山的山體相連,不過渾然一體,看不出接口在哪裡。
不知從何時起,一縷細細的暗青色水晶沙從上麵漏下,缽底已經積了滿滿一層,鷓鴣哨順著流出“水晶沙”的地方向上看,與山體的接口處,有一個黑色的惡鬼壁畫,麵目模糊不可辨認,但總覺像是隧道中的“大黑天擊雷山”。
這隻正在不停注入流沙的水晶缽,是一個古老的計時器嗎?它莫名其妙的擺在這裡又有什麼作用?並非善物。
這地下祭壇是惡羅海人的聖域核心,自是不能隨便進出,如果到了某一時間還遲遲不舉行儀式,那隧道中的“大黑天擊雷山”介時就會被從白色隧道中放入祭壇,所以之前抓到的黑色的東西,應該是祭壇的“監視者”。
以流沙注入的速度,及水晶巨缽的大小來判斷,全過程大約是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消失。必須在這個時間以內,完成那殘忍的剝皮“殺人儀式”。
紫楓衝著鷓鴣哨說:“找雕刻的反方向,扔眼睛和雮塵珠,就能完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