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振嘴角微揚：“那不妨猜一猜，我是天生這副模樣，還是用了什麼法術？”
實際上，他的確被雲峻下了毒。
薑雪搖頭：“我不喜歡猜謎。”
“真是遺憾，猜謎可是十分有趣的。”
雲振笑道：“既然長公主不喜歡猜，那我就直說了。我確實是生來這般模樣，絕無虛假。”
“真的嗎？”薑雪輕輕觸摸他的麵龐，肌膚光滑細膩，絲毫看不出有人皮麵具的痕跡。
然而，這並不能完全證明他生來就是這般模樣。
畢竟，蕭湛曾死而複生，全靠耶律敏真找到奇人澹聖泰將他人改扮成蕭湛的模樣。也許，在雲振身旁也有這樣的能人異士。
一抹微笑浮現在雲振的嘴角：“長公主殿下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
這一刻，薑雪終於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薑恪的影子——在她的記憶中，薑恪從未有過這樣迷人的笑容。
“本宮暫且信你一回。”薑雪繼續問道：“今日來訪公主府，究竟有何貴乾？”
“我知道長公主殿下見到我時心中必然充滿疑問和驚訝，甚至會有各種猜測。”
雲振答道：“所以我特意前來，就是為了告訴你，我對您沒有惡意，隻希望您能幫個小忙。”
“什麼樣的忙？說來聽聽。隻要是本宮力所能及之事，我會考慮。”隻要他不威脅到她，基於他的外表，她願意助他一臂之力。
“現今東西朝政被雲峻控製，我希望長公主殿下能助我登上皇位，並幫我找到解毒之法。”
“你想成為東相的皇帝？”
薑雪帶著一絲笑意看著他：“其實也不是不可能，但這樣做對本宮有什麼好處呢？”
“登基之後尋得解藥，東相將年年向朝廷納貢。”雲振說道。
薑雪冷笑道：“四皇子殿下，你以為小小的歲貢就能買通本宮嗎？”
“歲貢或許不行，但如果整個東相都歸於乾國之下呢？”
雲振慢慢地說：“隻要長公主殿下願意助我登基，我甘願俯首稱臣，接受朝廷的封號。”
“你是想讓東相成為乾國的附屬國？”
薑雪目光銳利地審視著他：“要知道，儘管目前東相向乾國進貢，但我們仍是一個獨立的國家。若成為附屬國，你最多隻能是個東相王。”
“我明白這一點，但我願意。”
雲振堅定地說：“即便東相現為獨立國家，卻處處受製於乾國。
與其如此，不如徹底融合。東相土地貧瘠，若有乾國作為後盾，百姓生活或許會更好。我已經深思熟慮，希望長公主殿下能接受我的提議。”
薑雪凝視著他的眼睛，試圖看穿他的真實想法。而他鎮定自若，眼神中甚至透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本宮不能接受你的提議。”
“為什麼？”雲振不解地問。
薑雪語氣溫和地說道：“如果你的建議是真心實意的，那我沒有理由拒絕。
畢竟讓東相成為乾國的一部分對大家都有好處。不過，四皇子殿下，我看你的誠意似乎不足。”
雲振平靜地回應：“長公主為何如此肯定我不是真心的呢？”
“憑我的直覺！”薑雪簡潔地回答。
雲振略顯驚訝，隨後輕聲笑道：“長公主可是傳奇人物，我以為您會依據更具體的證據來判斷，而非僅僅依靠難以捉摸的直覺。”
薑雪自信滿滿地說：“我活了這麼多年，經曆過許多戰鬥，卻鮮少失敗，這難道不是證明了我的直覺很準嗎？”
“但你也並非全勝。”
雲振指出：“比如陽山之戰，儘管最終勝利屬於我們，但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特彆是兩位大將的犧牲，這樣的勝利更像是失敗。”
“陽山之戰確實是我雖勝猶敗的一戰。”
薑雪目光深邃：“那時我還太年輕，但現在我已經學會了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世事難料，誰能保證未來不會遭遇失敗？”雲振反問道。
薑雪自信地說：“關於你，我能預見未來，而且絕對準確。”
“真的嗎？”雲振好奇起來：“那麼你能預見到什麼呢？”
“你會死去！”薑雪直言不諱。
聽到這裡，雲振露出了微笑，那笑容既優雅又不失禮貌。
死亡是每個人不可避免的命運，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因此，薑雪的話雖然驚人，卻也無法反駁。
薑雪挑眉問道：“現在你還懷疑我預測未來的能力嗎？”
“當然不會。”
雲振答道：“我相信長公主智慧非凡，未來的路途上定能一帆風順。”
薑雪放下手中的棋子：“今天或許不適合下棋，改天再約如何？”
“這是要請我離開的意思嗎？”雲振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
薑雪輕笑著說道：“四皇子，我知道你今天來是想試探我。所以，我建議你見好就收。
我不強迫你，給你時間去考慮是否要說出真正的目的。
如果你選擇不說實話，我也不會為難你，隻要你還在我國期間，我會以禮相待，直至送你回國。
但若你願意坦誠相告，我會權衡利弊後決定是否助你達成心願。不論你的選擇如何，我隻有一個請求：下次彆再說謊。”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非常反感欺騙，即使你的臉與我兄長一模一樣，行為舉止也相差無幾，我也不會因此而接受你的謊言。”
聽完這些話，雲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說道：
“看來今天並不是下棋的好日子，那我就先告辭了，期待下次還能有機會和公主殿下對弈。”說完，便轉身離去。
剛走到公主府門口，雲振遇見了剛剛退朝的蕭湛，並向他點頭示意。
蕭湛走近問道：“四皇子這麼快就要走了？何不留下多坐一會兒？”
“我很想多留一會兒，但是公主已經下達了逐客令，我自然不敢久留。”雲振答道。
蕭湛微微皺眉，疑惑這位四皇子究竟做了什麼，竟讓他的妻子直接下逐客令。
“蕭首輔。”
雲振問：“你覺得我和你們國家的前任太子相似嗎？當然，我不是指外表。”
他知道自己的長相與薑恪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