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冥雪聲音柔和似水,抓著冥天與冥風的手。
冥天故作倔強地搖了搖頭:“不疼。”
冥風轉過頭:“鼻子都被黑羽打歪了,怎麼可能不疼呢?”
冥天緩緩閉上眼,兩滴醞釀許久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見到這一幕,冥雪隻覺得心揪揪的疼,一股洶湧的怒火直衝天靈蓋。
冥天與冥風互相對視一眼,隨後“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分彆抓住冥雪的左右腿。
“媽,求您為我們做主啊!”
“我爸他對我們兄弟倆的遭遇不管不顧,您要是再不管的話,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們要求不高,媽隻要讓黑羽不要打我們就好,我們……我們不想在挨打了,我們害怕!”冥風以退為進,發起猛攻。
這句話如滾燙的熱油一般,澆在了冥雪的心頭,那股怒火瞬間躥高!
她強壓住這股怒火,向兩獸承諾道:“你們放心,媽永遠站在你們這邊,媽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冥風眼睛亮起:“媽,我們想要黑羽死!您讓獸殺了他吧!”
冥天語氣急切地附和道:“媽,他隻要活著,我們睡覺都睡不踏實啊!”
冥雪柳眉輕蹙:“媽雖然也很想殺死黑羽,但他還有用處,所以不能殺,但媽保證,以後一定殺了他給你們泄憤!”
“這……為什麼不能殺?他有什麼用處啊!不就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嗎?有陸飛教我們就足夠了!”冥天情緒激動。
冥雪認真地解釋道:“你父親既然沒對黑羽動手,那就說明他還有價值,所以不能殺。”
冥風質問道:“那……那媽你先前說為我們做主,就是哄我們的唄?!”
冥雪蹲下身來:“你們放心,媽雖然不能讓獸殺了黑羽,但他帶給你們的傷痛,我等下都讓你們在這裡打回去!”
兩獸瞳孔同時放大,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媽,您沒騙我們吧?”
冥雪摸了摸兩獸的頭:“我怎麼會騙自己的孩子呢?”
“媽,您最好了!”
“我們以後一定好好孝順您!”
母子三獸在此刻相擁。
就在這時,宮殿外傳來士兵的通報聲。
“狼後娘娘,我們已將黑羽帶到!”
冥雪拍了拍兩獸的後背,隨後起身坐回沙發,伸手示意一旁的位置:“坐這裡吧!”
兩獸點點頭,十分聽話地坐到冥雪的左右兩側。
宮殿外的士兵見無獸回應,於是又喊了一聲。
“狼後娘娘,我們已將黑羽帶到!”
冥雪冷冰冰地喊道:“帶他進來。”
哐當!
大門從外麵被推開,兩名猩猩士兵率先走進宮殿,長相平平無奇的李沉秋緊跟其後,神情淡定地打量著周圍。
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冥風與冥天後,他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已然明了自己會被叫來這裡的原因。
這是鬥不過自己,告家長了啊!
在看到李沉秋後,冥風與冥天故意裝出害怕的樣子,十分明顯地往後縮了縮。
冥雪見狀拍了拍兩獸的後背,安慰道:“彆害怕,有媽在。”
聞言,兩獸才漸漸安定了下來,但眼中依舊有恐懼的情緒殘存。
很快,猩猩士兵便將李沉秋帶到冥雪身前。
“狼後娘娘!”
兩名士兵恭敬地彎腰拱手,李沉秋學著它們模樣,也向冥雪行了個禮。
“嗯。”冥雪冷漠地應了一聲,對兩名士兵擺了擺手:“出去吧!”
“遵命。”
兩名士兵頷首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了宮殿,獨留李沉秋一人與母子三獸待在一起。
端坐在沙發上的冥雪用審視的目光,將李沉秋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冷聲道:“長得還算憨厚,但沒想到心腸竟如此歹毒。”
李沉秋溫聲笑道:“狼後娘娘,看來您對我誤解頗深啊!”
“誤解頗深?”冥雪嗤笑一聲:“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你嗎?”
李沉秋點點頭:“大概猜到了,是因為我早上打了冥風和冥天是嗎?”
啪!
冥雪用力一拍桌,音調忽然拔高:“你好大的膽子,連我的孩子都敢打!你有沒有把我丈夫放在眼裡,把我放在眼裡!”
李沉秋麵色平靜:“您可能對我有所誤會,我之所以對他們動手,一是因為我事先已經征得了狼王大獸的同意。
二是因為他們兩個太過頑劣不堪,我想用一些溫和的手段,來讓他們聽我的話,可惜終究是癡心妄想,迫不得已才使用了暴力。”
“你胡說!”冥天大聲反駁,抓著冥雪的胳膊辯解道:“媽,他根本就沒對我使用什麼溫和的手段,上來就用酒瓶砸我頭!
然後就把我按在牆上,說打服了就告訴他,再就一拳一拳掄了上來,我想開口求饒,但他連求饒機會都不給我,死死掐住我的脖子,讓我說不出話,這算溫和嗎?”
冥風附和道:“我可以作證,小天說的話句句屬實!”
李沉秋淡淡道:“在打你之前,我是不是讓服務生給你帶了話,讓你三分鐘內離開酒吧?這難道不是一種溫和的手段嗎?”
“這……這不算……”
李沉秋攤開雙手:“親自在酒吧門口等你,派獸給你傳話,這如果不算一種溫和的手段,那你告訴我,什麼手段才算溫和?”
“我……”冥天啞口無言。
見狀,身為好兄弟的冥風急忙頂上:“那我你怎麼說?你當時可沒詢問我!”
李沉秋反問道:“你都在電話裡那麼肆無忌憚的罵我了,就算我當場問你,你會同意嗎?”
冥風挺起肩膀,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李沉秋抿嘴一笑,繼續說道:“知道你不會乖乖跟我回去後,所以我就想到了用打賭的方式,讓你心甘情願跟我走。
可我沒想到即便自己贏下了賭約,你也沒有要遵守的意思,羞辱我一番後就要離開,這時候我除了使用暴力,還能有什麼辦法?”
兩獸目光憤恨,沉默著說不出話來。
畢竟事實就是如李沉秋所說的那樣,他們想去爭辯,但卻根本沒有什麼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