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個笑點不高的人捂著嘴巴,用咳嗽壓製著瘋狂上揚的嘴角,他太想笑了,但卻不敢笑,因為他還想看後麵。
其他人的嘴角雖然沒有上揚,但也沒好到哪裡去,一個個硬繃著臉,麵色古怪地盯著高橋芽生。
這樣的麵部表情,讓高橋芽生以為是檔案袋裡麵的信息太令人震驚了,他自得一笑,淡淡道:“這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嘩啦——
紙張翻頁,更精彩的出現了!
大傻帽非我高橋芽生莫屬!
“噗!”
那名笑點低的男人直接一口噴了出來,捂著胸口彎著腰,劇烈咳嗽著。
“你怎麼了?”
“沒事吧!怎麼好端端地就開始咳嗽了。”
“鼻子不通,太難受了。”
坐在他身旁的幾人,故作關心地彎下腰來,拍著那人的肩膀,同時將自己的臉藏在陰影裡,偷摸地笑著。
主位的嬴詞雙手交叉置於胸前,用流暢的聯邦通用語,故作淡定地問道:“高橋芽生,你知道這上麵寫了什麼嗎?”
高橋芽生頷首點頭:“我自然知道,而且我敢用我的人格擔保,這一切都屬實,沒有一句戲言,沒有一丁點弄虛作假!
如果李沉秋沒出現的話,我是不想將這上麵的內容公之於眾的,因為這份檔案所代表的人很重要,為了培養他,我花了不少工夫。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的忍讓卻讓這顆棋子走向了深淵,現如今,我不會再遮掩了,我攤牌了!”
又是一頁翻開,這次的話格外直接——我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帽!
字如雷震,接連乍響!
先前那名笑點低的男子好不容易壓下嘴角,剛坐直身子,這幾個大字便闖入了他的眼簾,並對其進行了連環轟擊。
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了。
“噗嗬嗬~~~”
唾液飛濺而出,男子捂住自己胸口,直接笑彎了腰。
原本還能勉強繃住笑的眾人,在聽到這道笑聲後,像被人戳了笑穴一樣,揚起嘴角,發出克製或並不掩飾的笑聲。
“嗬嗬嗬,花了這麼多工夫把自己培養成這樣,確實得攤牌了!”
“這家夥知道這上麵寫了什麼嗎?”
“應該知道吧,人不都說了嘛,用自己的人格擔保,上麵所寫句句屬實,哈哈哈!”
霎時間,會議室裡麵一片歡聲笑語,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嬴弈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抹嘲弄。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屏幕那頭的高橋芽生由於不懂北聯語,所以他隻覺得吵鬨,外加一點點懵。
這些家夥怎麼突然就集體抽風了?
這份檔案上寫的又不是笑話,好端端地笑什麼?
難不成自己給出的信息太過炸裂,讓他們隻能用笑容來掩飾心中的震驚?
站在一旁的高橋亂木腦袋上方蹦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撓頭問道:“父親,北聯邦這些人……”
高橋芽生抬手打斷了自己兒子的話,皺著眉頭說道:“各位,我知道這份檔案給出信息量很龐大,很讓人驚駭,但在這種場合吵吵鬨鬨,這……”
“咳咳咳!”
嬴詞猛地咳嗽了幾聲,儘可能平靜地說道:“那個……你知道這份檔案上寫了什麼嗎?”
“寫了什麼?”
高橋芽生心臟忽然“突突”一跳,一種不好預感湧上心頭。
他急忙收回自己的手,開始翻閱檔案,當看到滿篇的“傻帽”二字後,瞳孔控製不住地放大,翻頁的動作變得更加快速,表情也越發慌亂。
之所以好好的檔案會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一個人——北陰天子。
在前往南聯邦偷玄器的路上,他順路把段羨的檔案銷毀了,並親自執筆,在空白的文件書上寫了九九八十一個傻帽。
“這!這怎麼可能呢!為什麼都是北聯語?”
高橋芽生咽了咽口水,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高橋亂木:“段羨的檔案呢?!”
“不是……不是在父親您手裡嗎?”高橋亂木被問得一頭霧水。
啪!
高橋芽生用力將那份檔案扔在高橋亂木的臉上,指著其鼻子怒罵道:“你看看,這是我要的檔案嗎?”
高橋亂木撿起地上被扔在地上的檔案,小心翻閱著。
幾秒之後,他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這……這……這這……”
高橋芽生冷聲喝道:“彆‘這’了,去調電子檔案!”
“那個……沒有段羨的電子檔案……您以前說網絡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我覺得有道理,於是就把段羨的電子檔案銷毀了……”
高橋亂木往後退了幾步,怯生生地說道。
“你你你……沒有電子檔案,那紙質檔案的備份總有吧!”高橋芽生期待地望著被他寄予厚望的兒子。
“那個……”高橋亂木退到了門口位置,低著頭內扣著肩膀:“您以前說唯一性很重要,如此一來才不會被人抓住把柄,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嘩!
高橋芽生化作一道殘影衝出屏幕,沒過多久,一陣淒慘的喊叫聲通過揚聲器,回蕩在會議室中。
一分鐘後,高橋芽生拿著那份寫滿“傻帽”的檔案回到屏幕中,冷著臉問道:“誰能告訴我,這上麵的北聯語是什麼意思?”
“下麵有南聯語的翻譯。”李柏好心提醒道。
聞言,高橋芽生低頭一掃,果然發現了下方有南聯語的翻譯和注釋。
【我高橋芽生就是傻帽,傻帽:形容某個人極為愚蠢,總是做出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比如高橋芽生。】
頓時,高橋芽生的麵色變得鐵青無比,拿著檔案的雙手因為過度生氣,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時他才明白眾人為何發笑,敢情是看到自己罵自己是個傻帽,實在憋不住才笑出了聲。
意識到這點後,高橋芽生的麵色由青轉紅,整個人被氣得發抖。
啪啪啪!
“高橋芽生,我承認我以前小看你了,沒想到你是一個勇於直麵缺點,對自我認知極為清晰的人,佩服!”
李柏拍了拍手,毫不吝嗇地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