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堰搖頭,“不知道,我撿她的時候,就在黎家跟我們家中間路段,當時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本來他是不想多管閒事,可也不知什麼原因,動了惻隱之心,順手撿了回來。
薑幼微提議,“要不,你去黎家看看?”
傅堰不樂意,將外套丟在一旁,“你大哥我是多管閒事的人嗎?”
把黎蘇蘇撿回來,就是他做過的最大好事。
薑幼微收拾完東西,“那我先回房間去了,要是半個小時後沒退熱,你叫我。”
“嗯,”傅堰點頭,在沙發裡坐下,點燃一支煙,漫不經心抽了一口。
等薑幼微上了樓,傅堰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你去打聽一下,黎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薑幼微回到房間,邊看電影,邊做肌膚保養。
等她做完保養,傅堰來敲門。
“人還熱著,你去看看。”
擔心什麼來什麼。
黎蘇蘇溫度還沒降下來,反而有升高的趨勢,而且睡得極度不安穩,一直都在說胡話,也聽不清在說什麼。
薑幼微給她吊了點滴,又給她打了少劑量的鎮定劑,她才逐漸變得安穩下來。
這時,傅堰接到一通電話,臉色瞬間變得沉凝。
“怎麼了?”
“黎家果然出事了,她父母今晚九點十分的時候,在回來的路上,被一輛貨車追尾,夫妻二人全部身亡。”
薑幼微蹙眉,視線落在黎蘇蘇身上就,眼裡流露出一絲同情。
看來她發燒並不是單純的淋雨原因,更多的應該是聽到父母雙亡噩耗,受了刺激。
“讓她在這住一晚,明天通知黎家的人過來接她回去。”
“嗯。”
薑幼微拿來薄毯給她蓋上。
“不要,爸媽,你們不要丟下我!”
黎蘇蘇驚恐呼喊,猛地從沙發上坐起。入目陌生的環境,陷入短暫的呆滯。
“你醒了!”
聽到動靜,薑幼微端著牛奶,從餐廳走了過來。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
黎蘇蘇目露警惕,看著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敵意。
“這裡是傅家,我大哥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在路邊發現昏迷不醒的你,就將你帶了回來。”薑幼微喝了一口牛奶,“張媽,給黎小姐倒杯水!”
海市首富傅家?
她知道黎家跟傅家住得近,但兩家沒什麼交集來往。
“黎小姐,請喝水。”
黎蘇蘇接過,低頭看到身上的陌生,不屬於她的衣服,愣住。
“衣服是我幫你換的,你昨晚高燒近四十度。放心,你有的,我都有,沒占你便宜。”
“……”
雖然是開玩笑,可黎蘇蘇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她想到什麼,臉色驟然變得蒼白。
放下水杯,起身就要離開。
“昨天晚上的事,謝謝了。等改天,我再登門拜謝。”
也不等薑幼微說話,黎蘇蘇腳步匆匆地朝外跑去。
薑幼微挑眉,沒攔著。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傅堰身著高定,五官俊美疏朗。
眸子淡淡的掃過沙發,沒看到人,問道,“走了?”
“嗯,剛走不久,你現在要是開車,還能送她一程。”
傅黎兩家雖然住得不遠,但要是走過去,也需要三四十分鐘。
“走了!”
傅堰走了出去,司機衛軍已經在外麵等著。
見他出來,恭敬的打開車門。
等他上了車,衛軍發動車子。
傅堰拿出pad查看股市走勢,過了會抬眸,看到窗外搖搖晃晃的纖柔身影。
一輛黑色汽車忽然停在黎蘇蘇的身邊,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將她給拉上車。
“放開,你們放開我!”
她一臉驚恐地呼喊反抗,可力氣過於渺小,反抗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眼看著就要被拖上車帶走。
傅堰眯眸,淡淡道,“衛軍,撞上去!”
“是,先生!”
下一秒,衛軍踩下油門,朝著黑色汽車,狠狠撞上去。
兩車相撞,發出巨大聲響。
車上的人受到衝擊,氣焰囂張罵道,“嗎的,開車不長眼,是不想活了嗎?”
傅堰從車上下來,漫不經心的整理外套,淡淡道,“好狗不擋道,你們擋我路了!”
“你他媽的,我……”
其中一個男人謾罵著朝著他走來,另外一個拉住他的手,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
兩人交換眼神,不敢輕舉妄動。
“抱歉啊,傅先生,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現在就把車挪開。”
說著,朝著其他人揮了揮手,示意將人趕緊弄車上,將車子挪開。
“傅先生,救我!”
黎蘇蘇掙紮著出聲求救。
下秒,唇被捂住,推進車裡。
“等等!”
傅堰淡淡出聲。
幾人看向他。
“傅先生,有何指示?”
“我找黎小姐有點事,讓她過來。”
“傅先生,這恐……”
衛軍握著槍,黑洞洞的槍抵在說話男人的太陽穴上。男人嚇的身體僵硬,頓時不敢動彈。
傅堰點燃一支煙,不緊不慢問道,“現在可以了嗎?”
“可以可以。”
男人使了個眼神,隨後黎蘇蘇被鬆開,推下了車。
黎蘇蘇跑到傅堰身後,臉上滿是驚恐。
傅堰垂眸,睨了眼她慘白的小臉,淡淡道,“上車。”
黎蘇蘇點頭,拉開車門坐進去。傅堰跟著坐進去。
車窗半降,傅堰麵無表情。
“衛軍。”
衛軍收手,驅車離開。
黎蘇蘇雙臂環胸,臉上都是未消的驚惶,“謝謝傅先生。”
傅堰睨了她一眼,“送你回黎家?”
“我想去醫院,我爸媽在那邊,我得去找他們。”
黎家夫妻車禍後,就被送去市醫院,現在還在停屍間放著。
“衛軍,去市醫院。”
……
薑幼微吃完飯,跟周楚去了一趟警局。
見到了被關在警局裡的梁婧。
梁婧看到她情緒激動,“薑幼微,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短短幾天,梁婧麵色憔悴,發絲淩亂,看起來狼狽落拓。
“江太太,你我無冤無仇,沒必要對我敵意那麼大。千萬不要被人當搶使了,而不自知。”
“貓哭耗子假慈悲。薑幼微,沒能讓你聲名狼藉,算我失敗。”
薑幼微勾唇,“梁婧,我很好奇,她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對她忠心到這一步。”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梁婧沒有絲毫鬆動,不肯透露半分。始終將所有的事,都包攬在自己身上。
“你先看看這個。”
薑幼微遞給她一份文件袋。
“這是什麼?”
“先看,看完我們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