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年方八歲,被倉促拉出登基稱帝! > 第六百三十六章 揚威拓武(8)

第六百三十六章 揚威拓武(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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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敕汗山,一簇簇篝火驅散了黑暗,不時襲起的夜風,吹動著火星漫天飛舞。

皓月淩空,繁星點點。

敕汗山的一切如往常一樣。

“來!乾了這碗!!”

敕汗山核心所在。

一處院落中。

拓跋擎高舉酒碗,眼神閃爍著精芒,看向聚於此的一行人,沉聲道:“十三殿下說的沒錯,如今我朝遇到這種麻煩事,我等就應拿起戰刀,勁弓,騎上駿馬,去與來犯我朝的敵人廝殺!!”

“北域及西域距離敕汗山太遠了,唯獨南域相距較近,而南虞呢,先前就被我朝壓在拓武山脈以南打,陛下所率皇武軍,在當時殺了多少南虞人?不計其數!!”

“自此南虞人就像縮頭烏龜一樣不敢動彈。”

“如今呢?南虞人覺得我朝遇到麻煩了,覺得他們又可以了,真真是可笑至極,一旦我朝調整過來,那必能叫南虞付出沉重代價的!!”

“說的好!!”

“沒錯!”

“就是這樣的!”

“南虞狗隻敢做這種卑劣之舉,必須要殺到他們俯首稱臣才行!!”

“我等要結伴前去南院大王府……”

拓跋擎的話,引起不少人響應。

他們紛紛高舉著酒碗,一些在說完後,就飲下了碗中佳釀,跟草原的馬奶酒比起來,還是南虞產的酒更好喝!

不過在此等氣氛下,宇文景,步祿孤寒,尉遲褐,丘穆陵川,呼延馳等人卻露出了各異神色。

尤其是宇文景甚至都沒有端起酒碗。

其實從這場酒宴開始,宇文景是滴酒未沾的,哪怕拓跋擎拿出的酒很好,在慕容皇朝售賣的很貴,但宇文景卻堅持自己所想。

看著眼前這幫子弟的反應,宇文景的眉頭是微皺的。

如今的情況真像他們想的那樣嗎?

宇文景不這樣覺得。

如果南虞人真的那樣好對付,南院大王早就領軍展開反攻了,而非是像他知曉的那樣,雙方沿著拓武山脈沿邊展開戰事。

要知道南院大王麾下六猛將,十悍將,在慕容皇朝是家喻戶曉的,可結果呢,前線戰爭是不占優勢的。

宇文景是冷靜的,隻是有太多的人不冷靜了。

彆看前線各處的仗打個不停,一些消息從南都,從上都,從東都傳到敕汗山一帶,除了請戰以外,餘下的跟先前沒有任何改變。

酒照喝。

人照睡。

舞照看。

樂照聽。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每至夜晚降臨,參與其中的群體,尤其是那些喝醉的,會抱怨上都不叫他們參戰,在他們的骨子裡,就從沒把一切敵人放在眼裡!!

宇文景所處的場合,在敕汗山核心一帶可非個例,在不少地方都是有的,至於是喝酒,是乾什麼,就不知曉了……

“宇文景,難道你們不準備前去?”

拓跋擎一手撐地,一手放在膝蓋上,他言語間帶著試探,看向宇文景他們,這一問,讓此前響應拓跋擎的那些子弟,齊刷刷的看向了宇文景,有些則看向步祿孤寒,尉遲褐,丘穆陵川,呼延馳他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彆管是在哪朝都是避免不了的,人多了,事就跟著多,而在這些多事下,無不牽扯到了利。

“去是肯定要去的……”

在這種氛圍下,宇文景沉吟刹那,無視投來的道道注視,看向拓跋擎說道,但說著,宇文景卻突然臉色微變,他那雙虎目張開,看向手邊的酒碗,碗中的佳釀竟泛起漣漪。

“這是怎麼了?為何地在顫抖?”

“喝多了吧,哈哈!!”

“不對!!我也感受到了!!”

“你們快看,這酒在動!!”

“不好!!是敵襲——”

宇文景的怒吼聲響起,遮住了一切聲音,在一些注視下,宇文景猛然站起身來,快步朝堂外跑去。

宇文景這一動,讓聚在此間的一眾子弟跟著動了,不少子弟的臉上露出詫異,驚愕,震驚等神色。

顯然宇文景的話,是他們沒有想到過的。

他們在哪裡?

敕汗山!!

這可是慕容皇朝的祖地聖山!!

從沒有外敵打進來過啊。

“嗚嗚嗚——”

當沉悶的號角聲,從遠處傳來時,儘管已經變得很小了,但是宇文景依舊聽到了,步祿孤寒、尉遲褐、丘穆陵川、呼延馳他們也聽到了,喝醉的拓跋擎,此刻臉上終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快!!回去召集部曲家丁,準備迎敵!!”

宇文景的話響起,讓不少人回過神來。

在拓跋擎他們的注視下,宇文景快步朝前跑去。

這怎麼可能啊!!

步伐極快的宇文景,此刻內心是震驚的,敕汗山要遭敵襲,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那支敵軍殺來的?!

敕汗山可從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啊。

衝出院落的宇文景,隻看到大道上湧出不少人,顯然被驚動的不止宇文景一行,還有很多人。

他們的反應是驚人的相似。

“噠噠噠——”

就在這等亂糟糟境遇下,雜亂馬蹄聲響起,數名騎兵舉著火把,操控坐騎,速度極快的馳騁。

“有敵來襲!!”

“有敵來襲——”

“披甲迎敵!!”

“披甲迎敵——”

“守護敕汗山!”

“守護敕汗山——”

這些騎兵馳騁下,每個人喊的不一樣,而當聽到這些騎兵所喊,聚集在各處的人群,在經曆短暫混亂後,出現了更大的混亂。

“是敵襲!!”

“快!!”

“集結!!!”

“披甲迎敵——”

各種怒吼不絕,這片區域的混亂,如果從空中鳥瞰的話,會發現根本不算什麼,因為整個敕汗山核心皆是這樣。

而朝更遠的區域瞰去,會發現黑漆漆下,一支支火龍般的隊伍,正在快速從敕汗山外圍朝向核心逼近!!

之所以用火龍來形容,不止是因為這一支支隊伍所持火把,這些火光,在這黑夜下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在他們所過之處,會離奇的突燃一簇簇衝天大火!!

“羽林!!!!”

在不知哪個方位,一支規模在千餘眾的騎陣,在如雷馬蹄聲下,在不時襲來的熱浪下,一道聲嘶力竭的怒吼響起。

儘管在這動靜下,這怒吼聲被遮掩下來。

“羽林!!!”

“羽林!!!”

“羽林——”

可隨著一道接一道的怒吼響起,這怒吼彙聚一起形成山呼,卻使這怒吼振聾發聵,騎馬衝在最前的黃龍,披掛山文甲,手持馬槊,那雙冷眸死死盯在前方,胸膛裡燃起的滔天戰意叫他呼吸急促起來。

終於,殺到了!!!

伴隨著一道寒芒,從他那冷眸掠過,迎著夜風,黃龍舉起馬槊,怒目圓睜的沉聲喝道:“殺虜!!!”

緊跟在後的武梁,跟著就怒吼起來。

“殺虜!!!”

“殺虜——”

“殺——”

這一路他們吃儘了苦頭,為的不就是此刻嗎?

人在吼。

馬在叫。

在快速馳騁下的騎陣,以箭矢陣向前馳騁,這鬨出的動靜很難不吸引到敵軍的注意,但是他們以勢不可擋之勢保持馳騁,箭矢陣擺出的那刹,就是要殺穿敕汗山的,不管眼前有任何阻礙,都必須要踏碎!!

“殺!!!”

“是虞狗!!”

“快——”

在黃龍所率這支騎陣,速度極快的朝前馳騁下,很快就出現了各種怒吼聲,也是在這種境遇下,從四麵八方湧出的群體,或是跟黃龍所部對衝的,或是在黃龍所部左右兩翼的,或是在黃龍所部後方追趕的。

轟!

轟——

而在此等態勢下,黃龍所部快速馳騁下,在這支騎陣的外圍,不時有衝天大火燒起,那刺鼻氣味很是難聞。

“殺——”

對於這些,絲毫沒影響到黃龍的專注,當眼前湧來的北虜騎兵,發瘋一般朝本部騎陣逼近,黃龍舉起馬槊,怒吼一聲,便朝前衝殺過去,身後羽林緊緊跟隨。

夜襲北虜敕汗山,是戰前就定下的。

夜襲會打多久,黃龍、端木玉、舒玉慶等一眾將校皆不知,但在他們從各方位對敕汗山發動猛攻,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要麼他們悉數戰死。

要麼北虜徹底殺散。

否則這一戰就不可能停下。

所持馬槊,不停揮舞。

慘叫在耳畔響起。

不時有血迸濺到臉上,很燙。

黃龍的雙眸開始充血,從奉旨北上以來,除了夜襲嵐昆城一戰,讓黃龍印象深刻外,至於彆的,黃龍都沒有太在意過。

羽林是什麼?

為國羽翼,如林之盛,出車彭彭,旌旗烈烈,天子命我,征戰四方!

襲擾,迂回,誘殺……這些在大戰役下的小規模衝突或廝殺,根本就不是羽林想要的!!

羽林從締造的那刻起就背負了太多,天子期許,父兄血仇,為國雪恥……

這些如大山一般壓在每位羽林郎身上。

不打大仗,他們對得起誰?

誰都對不起!!

羽林是要啃硬骨頭,打大仗的!!

隻有這樣,羽林才能讓世人知曉,羽林到底是什麼!!!

“死!!!”

看著逼近的北虜將校,怒吼著率部朝所部殺來,黃龍沒有任何懼怕,緊攥馬槊就朝前揮去。

騎戰之下,要麼生,要麼死。

根本就沒有第三種可能。

狹路相逢勇者勝!!

作為羽林軍主將,從他踏上征途的那刻起,早就把生死度之身外了。

而將生死度之身外的,又何止是黃龍。

……

不知是何處,在衝天大火的照耀下,一支混亂的隊伍廝殺在一起。

“死!!”

所披甲胄迸濺無數血跡的孫斌,那雙虎目怒睜著,手中的長槍不斷舞動,而在孫斌的周圍,尚有孫賁、徐彬、董衡、曹京幾人,他們在迎戰纏鬥在一起的護陵軍某部時,麾下將士同樣是在廝殺。

奇襲敕汗山,他們是在快逼近時才知的。

即便是到現在,他們仍忘不了一幕。

在一處無名峽穀內。

在端木玉、舒玉慶等將的簇擁下,黃龍眼神冷漠的看著他們,羽林軍,南軍先驅的所有中低層將校,被召集在一起。

“這次北伐為了什麼?是為了報仇,為了雪恥,更是為揚威!!在我等於北虜腹地迂回廝殺之際,不知有多少大虞健兒,在辰陽侯,成國公,保國公他們的帶領下,跟北虜在拓武山脈一線廝殺鏖戰!”

“拓武山脈一線的仗打的怎樣,我等迂回在北虜腹地是不清楚的,但是我們卻能在某一時刻,叫奮戰在各處的大虞健兒,那些或瞧得起我等,或瞧不起我等的,全都知道,我們同樣是大虞健兒!!”

“敕汗山,那是北虜的祖地聖山,隻要能把此地攻破,殺死一切阻撓我們前行的,叫聚在此的北虜皇室,權貴,將校,大臣……麵對我們的凶威跪倒在地上,那麼,我等會叫所有人記住這一戰!!”

在黃龍講這些話講完後,除了怒吼聲,拍甲聲以外,似乎沒有彆的了,人這一輩子說漫長也漫長,說短暫也短暫,人活的就是一個個瞬間,正是因為有那些值得銘記,反複品咂的瞬間,才支撐著度過這一生,甚至是叫更多人知曉這些……

“殺!!!”

混亂的戰場上,紅了眼的孫賁,感受不到左肩射進冷箭襲來的疼痛,那杆鐵戟被孫賁揮動著,所過之處慘叫不絕。

內心極度驕傲的他,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來宣泄他內心深處的一切!!

大虞中樞經曆的特殊時期,這不是他導致的,更不是他造成的,為什麼到最後要叫他來承受這些?!

他叫孫賁,是大虞大司馬大將軍,榮國公,加柱國銜,領……孫河的嫡長子,他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

“祖父!!”

而在此等態勢下,曹京的怒吼響起,胸甲前插著的數杆箭矢晃動,可這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曹京。

眼前的北虜似殺不絕一般。

可對曹京而言,這隻會激發他更高昂的鬥誌。

他的祖父,大虞征北大將軍,護國公曹隱,坐鎮在北疆,即便是大虞內憂外患最嚴重的時候,依舊坐鎮在北疆。

作為護國公府的嫡長孫,他不能墮了護國公府的威名!!

被火光照耀的敕汗山,在這一刻,承載的不止是慕容皇朝的驕傲與榮耀,也增添了不少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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