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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觸手(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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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瞧著沒啥精神,可是太累了?”

車駕內。

倚著軟墊的楚徽,打量著黃龍,眉宇間透著關切的開口詢問。

楚徽清楚黃龍的辛苦。

除了要在自己身邊外,還要參與到羽林操練中,也是這樣,黃龍是極其忙碌的,很少回家去。

不過到現在,楚徽沒聽到過黃龍抱怨什麼。

這也是楚徽最佩服黃龍的地方。

“還好。”

在楚徽的注視下,黃龍擠出笑意道。

“要不要我找皇兄說說,叫你調回禦前去?”楚徽見狀,向前探探身道:“畢竟今下的宗正寺也安穩了,我這邊……”

“不用了殿下。”

黃龍搖頭道:“臣沒覺得累。”

聽黃龍講這些時,楚徽暗鬆口氣。

說實話,他還挺不舍黃龍走的,畢竟黃龍在時,他還能與之交交心,至於其他羽林,雖說也能講吧,但楚徽總覺得差點意思。

“莫不是為國舅煩心?”

也是在這一刹,楚徽想到了什麼。

“是。”

黃龍輕歎一聲,沒有對楚徽有所隱瞞,“臣這幾日一直在想此事,臣父被陛下欽定為副審之一,負責督辦科貢泄題案。”

“隻是這樁要案牽扯太廣,影響太大,臣擔心臣父應對不了這複雜局麵,萬一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辜負了陛下期許,那……”

講到這裡,黃龍重重歎息一聲,沒有再多說彆的。

熟悉黃龍的人,都清楚黃龍是怎樣的性格。

彆管是在上林苑期間,亦或是隨駕歸宮期間,那就沒什麼能難住黃龍的,關鍵是黃龍的鬥誌很高昂,愈是難辦的事,他愈是會衝在最前麵。

也正因如此,黃龍才能在羽林有極高的地位。

這可不是楚淩偏袒所致。

能進羽林的,哪一個不是被楚淩培養的心高氣傲,在他們的眼裡,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哪怕是付出生命,那也是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因為羽林的榮光,父輩的榮耀,不能在他們手裡丟掉。

“不至於。”

楚徽見狀,出言寬慰道:“國舅的能力,還是有的,再說了,劉諶不也在此案中嘛,真要出什麼狀況,他也會幫襯一二的。”

“殿下,您就彆寬慰臣了。”

黃龍歎道:“臣父怎樣,臣是知道的。”

聽到這話,楚徽沒有再說話。

正如黃龍講的那樣,黃琨這位當朝國舅,能力怎樣,明眼人是能看出一二的,彆的不說,單是在天子大婚期間,其種種表現,就顯得有些差強人意。

歸根到底啊,還是經曆的太少了。

“行了,不想這些了。”

楚徽沉吟刹那,對黃龍道:“這快到家了,彆把這些情緒帶回家,不好。”

黃龍點點頭。

原本隨黃龍一起歸家,楚徽沒打算說些什麼,但見黃龍如此,楚徽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管。

畢竟科貢泄題案欽定後,就在朝野間鬨的沸沸揚揚,儘管在此期間楚徽沒有再過多關注此案,也沒有跟劉諶見麵,但楚徽卻知此案產生的影響勢必會很大的。

人是抓了不少,但此案想怎樣審,就能怎樣審了?

不見得吧。

牽扯到的群體太多,那事兒就簡單不了。

事實上,如黃龍想的那樣,黃琨自離開大興殿回到府上,那就更是焦慮了,儘管知曉自己之後要怎樣做,但黃琨這心卻亂糟糟的。

嚴懲被錦衣衛抓的聚眾學子,這事兒說起來簡單,但背後牽扯到的太多了。

蕭靖、劉諶、暴鳶這些人怎樣想暫不提。

就在虞都內聚集的學子,可有不少是極追捧這幫同窗的,畢竟他們乾的事情,是在維護他們的利益。

科貢泄題一事,要沒有他們這一折騰,多半是無法暴出來的。

如此一來,跟一幫有準備的比試,這結果可想而知。

法大於情,這是沒有毛病。

但遇到特殊的局勢,在所難免的會有收縮。

黃琨甚至能夠預見,他要堅持這種主張,必然會引起不少人的謾罵指摘,這股壓力他不知能否頂住。

如果就牽扯他自己的話,這事兒沒什麼。

但萬一牽扯到他兒子怎麼辦?

這就容不得黃琨不多想了。

他兒子能有今日,他是不知吃了多少苦,但他卻知自家兒子能有今日,這是很不容易的。

去上林苑那幾年,黃龍極少回家。

也是因為這樣,使得黃琨不可能不多想,萬一有人把矛頭指向他兒子,那他到時該怎麼辦?

先前黃琨或許不會想這麼多,畢竟他沒有處在廟堂之上,但現在容不得他不多想了,尤其是見識到一些人的手段,黃琨想的比誰都多。

“老爺!少爺回來了!!”

“八殿下也來了!!”

在黃琨思緒萬千之際,堂外響起激動的聲音,這叫黃琨心下一驚之餘,忙起身朝堂外走去。

楚徽與黃龍並肩同行,隻是楚徽的眉頭卻微蹙著。

底蘊是差了點。

楚徽沒有瞧不上的意思,而是覺得國舅府這邊,府上的奴仆如此表現,多少是跟現在的黃琨不匹的。

要不要跟皇兄說說此事?

楚徽的心底生出猶豫。

畢竟真要有人,把主意打到國舅府這邊,還是很棘手的。

“父親!”

在楚徽思慮之際,黃龍停下腳步,朝跑出的黃琨抬手作揖。

“臣…黃琨,拜見殿下!”

反觀黃琨,卻帶有緊張的朝楚徽作揖。

這一幕,叫楚徽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是今上的皇弟不假,到哪兒都會被尊稱一聲八殿下,但是你黃琨的身份也不差啊,乃是今上的親舅舅,當朝國舅。

即便是要行禮,也無需這樣啊。

隻是楚徽哪裡知道,黃琨之所以這樣,是在被提拔到門下省前,就看出他那位天子外甥,對其弟弟楚徽有多看重,關鍵是楚徽在得到重用後,在宗正寺表現的還極好。

這就是內心缺底氣的表現。

“國舅何須這般。”

楚徽先是朝一旁退了兩步,避開了黃琨行的禮,隨即快兩步朝黃琨走去,伸手去攙黃琨手臂,“本宮是晚輩,當不起國舅如此,再者言本宮此次是隨黃龍一起來的,今後國舅斷不可這樣了。”

楚徽這話,是講給黃龍聽的。

楚徽能看出自家皇兄,對黃龍有多看重,真要論起來,楚徽喊黃龍一聲表兄,這也是符合禮製的。

再者言,黃龍的能力,楚徽是知道的。

黃龍缺的就是一次機會。

隻要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那今後必然飛黃騰達。

“殿下~”

黃琨看向楚徽。

“國舅,本宮這一路趕來,有些口乾舌燥,不知能否討杯茶喝?”楚徽笑笑,看向黃琨詢問道。

“能,能。”

黃琨看了看楚徽,又看了眼黃龍,隨即便點頭道。

“如此就叨擾了。”

楚徽保持笑意道。

自始至終,黃龍都沒有說話,但心底卻生出一股暖意,楚徽想表達什麼,他是能看出來的。

進了正堂,楚徽一行就落座了。

這期間寒暄了一番,楚徽也喝了幾口茶。

“國舅可是有什麼心事?”

可當楚徽察覺到黃琨,有些心不在焉的和自己聊,甚至還不時打量著自己與黃龍,楚徽就麵露關切道。

“唉~”

黃琨長歎一聲。

可黃龍聽到這長歎,眉頭不由微皺,他知道自己的擔心,可能是真的了。

“殿下有所不知,臣這幾日是茶不思飯不想。”

但此刻的黃琨,卻全然沒有留意到這些,而是對楚徽傾訴起來,“殿下也知道,臣被欽定為科貢泄題案副審……”

楚徽僅聽到這裡,眉頭也皺了起來。

黃龍見狀,就開口道:“父親,這些話就彆對八殿下講了。”

“無礙的。”

楚徽客氣道。

“這些話,正是八殿下在,我才要講的。”黃琨顯然沒聽出什麼,反倒是繼續道:“殿下是有所不知啊……”

這下,不止是黃龍眉頭皺的更緊了,楚徽更是如此。

這好賴話,是一點沒聽出來啊。

隻是二人哪裡知道,黃琨之所以這樣講,純粹是想起在覲見時,天子對自己講的話,所以才會如此的。

但黃琨唯一忽略的,是沒有委婉的進行講述。

而黃琨將心中所憂,講給楚徽之際,楚徽有些不知該怎樣說黃琨了,尤其是楚徽還隱晦的聽出一些,黃琨所講的話似跟自家皇兄有關,楚徽才明白黃龍為何那樣了。

這是真不過腦子啊。

什麼話都敢跟他講!

這是能講的嗎?!

“父親!!”

見黃琨還在說,黃龍皺眉提醒。

但此刻的黃琨,卻沒有理會黃龍,反看向楚徽道:“殿下,您也知道,臣就這一個兒子,科貢泄題案又牽扯太廣,臣知曉自己該怎樣做,但臣卻擔心因為臣的堅持,可能會給臣的兒子帶來麻煩。”

講到這裡,黃琨看向了黃龍。

這一說,反倒叫黃龍不知說什麼了。

他們黃家子嗣單薄,除了他以外,還有幾位妹妹,但是香火傳承卻需靠他,今後黃家門庭也需他來扛起。

反觀楚徽,這心裡卻生出漣漪。

儘管對黃琨的一些表現,他不是很滿意吧,甚至是有些意見的,但是黃琨對其子的愛護,他是能感受到的。

這點跟劉諶很像。

“國舅釣過魚嗎?”

想到這裡,楚徽收斂心神,看向黃琨道。

“嗯?”

黃琨疑惑的看向楚徽。

這想請教一二,繼而解決他的煩惱,為何反提起釣魚了?

“本宮就喜釣魚。”

見黃琨如此,楚徽笑著說道:“在釣魚之前,除了要準備餌料外,還要打窩,隻有這樣才能吸引到魚群。”

黃琨似懂非懂的聽著。

“往往為了能釣上魚,就需要投擲大量餌料。”楚徽撩撩袍袖,在看了眼黃龍後,繼續對黃琨道。

“這樣,彆管是多狡猾的魚,在見到其他魚都蜂擁而至,搶食著從水上投下的餌料,終究會經受不住誘惑。”

“本宮每次在釣魚時,就是靠這一手釣上不少魚,當然了,足夠的耐心和等待,也是很有必要的。”

“殿下的意思是說,陛下叫臣這樣做,就是為了……”似聯想到什麼的黃琨,眼前一亮的盯著楚徽道,但是他這一激動,卻不留神的說漏了嘴。

我真是服了!!

楚徽無語的看著黃琨,這話是能講出來的嗎?

“父親!!”

黃龍更是皺眉道:“殿下說的是釣魚,你提陛下做什麼?”

被黃龍這樣一講,黃琨立時緊張起來。

“那個啊,本宮突然想到,宗正寺還有些事要處置。”楚徽眼神示意下黃龍,隨即便起身道:“本宮就先回去了,黃龍,你難得回家一趟,就不必跟本宮一起了。”

“是。”

黃龍先是應一聲,隨即便道:“那臣送殿下出府。”

“好。”

楚徽沒有拒絕。

見楚徽要走,黃琨欲要起身,但卻被黃龍皺眉搖頭示意,黃琨見狀沒有起身。

“知道該怎樣跟國舅講吧?”

“知道。”

“一定要掰開了揉碎了,清清楚楚的講給國舅。”

“嗯。”

“還有啊,國舅知道什麼,你一定要先知道,這樣才能給國舅講清楚,但是這件事,絕不能叫第三個人知道。”

“好。”

“還有,一定一定要告誡國舅,嘴一定要嚴,特彆是跟蕭靖他們審案時,彆管他們講什麼,外界有什麼變化,不能講的一定一句話都不能講。”

“殿下放心。”

本快步走著的楚徽,此刻卻停了下來,在黃龍的注視下,轉身看向正堂。

“這幾日,你就在府上待著。”

楚徽抬頭看向黃龍,“有什麼不懂的事,去咱們常去的地方,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咱們商量著來。”

“好。”

黃龍重重點頭。

其實楚徽也好,黃龍也罷,在黃琨講那些時,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吧,有些事不能明著來啊。

畢竟科貢泄題一案,沒有表麵看的那樣簡單。

特彆是楚徽,他似乎知道自家皇兄想乾什麼了。

“那我先走了。”

想到這裡,楚徽伸手輕拍黃龍,便朝前走去。

“殿下,臣欠你三頓飯。”

看著楚徽離去的背影,內心複雜的黃龍朗聲道。

“不夠,十頓!”

楚徽聽後,笑著伸出手,背對著黃龍道。

“好。”

黃龍應道。

隻是這話,被坐在堂內的黃琨聽後,卻不由生出疑惑,好端端的,自家兒子怎麼就欠八殿下飯了?

然而黃琨哪裡知道,這是獨屬於楚徽與黃龍間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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