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亥時。
青岩坊市。
北區,富春街一處巷口小酒館。
曹景延坐在窗口位置,一個人喝著悶酒,腦海中回憶著與曹景琪相關的一幕幕。
蘇瓶路過,不經意間正好瞧見他人,怔了下,美眸連連眨動,與身旁少女傳音吩咐道:“你去‘鴻運樓’買些酒菜帶回去吃。”
侍女應聲稱是,小跑著離開。
蘇瓶朝四周掃視一圈,鬼鬼祟祟快步走去巷中牆下,傳音問:“怎麼一個人在此喝酒?”
聞聲,曹景延思緒被打斷,偏頭看去,借著昏暗光線隻見半張俏臉,咧嘴笑道:“是蘇夫人啊……這麼晚了,怎麼到這邊來了?”
蘇瓶在對方臉上瞧了瞧,明顯有些醉意了,回道:“跟你說過呀,在前邊開了間花店,剛從店裡出來準備回府,然後就見到你了,你心情不好?”
曹景延想了想,對方確實曾傳訊說起過,蘇瓶嫁去都城後,風平章便給這個妾室出資開了小店鋪經營。
蘇瓶朝巷口瞧了眼,繼續道:“彆在這喝了,去我那,我陪你喝點,正好有事與你說。”
曹景延嘴角勾起弧度,似笑非笑問:“什麼事?”
蘇瓶俏臉泛紅,心臟砰砰直跳,感覺這般外麵場合偷偷摸摸說話刺激得很。
她又瞄了眼巷口,催促道:“重要事,關於暢兒的,快點!彆磨蹭!一會給人瞧見!”
曹景延卻是無動於衷,自顧倒了杯酒灌下,笑眯眯道:“這也可以說,我聽著。”
蘇瓶羞惱,美眸微嗔,輕輕跺了一腳,叫道:“你去不去吧?暢兒去年春節回來探親,問起你。”
對方這一係列儀態神情,端的是風情萬種,看得曹景延心神一蕩,撐著桌案起身,走去結賬。
蘇瓶嘴角弧度一閃而逝,等人走進巷子,尚未到麵前,便直接揮袖一卷將人收進靈獸袋,也不等侍女,快步往上清街去。
一路浮想聯翩返回府邸,去到最深院一棟閣樓,蘇瓶將人放出。
曹景延環視一圈,發現是臥房。
蘇瓶捏著手絹在麵前揮了揮,眨眼問:“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曹景延看去道:“說吧,暢兒問我什麼?”
蘇瓶嘴角噙笑,眼波流轉道:“沒什麼,是我想與你說說話。”
曹景延挑眉笑問:“隻是說話?”
蘇瓶喉嚨滾動,直勾勾盯著,抿唇潤了下唇瓣,說道:“人家想你了!很想,渾身都想!”
四目相對,目光交織,曖昧氣氛急劇攀升。
倏地,二人動作整齊劃一,奔赴彼此,與輕飄飄落地的手絹形成鮮明的對比。
蘇瓶墊腳環住對方的脖子,熱烈回應。
滋滋作響。
不多時,曹景延霸氣外露,將阻擋在對方體表的盔甲震了個粉碎,一個旋身按在桌上,掏出一杆長槍法器,前衝直刺。
笑聲調侃:“反應這麼大?你這一招水流成河,厲害啊!”
美人嬌呼,扭頭白了一眼,咬了下唇道:“快五年了,開閘可不就這麼多,你再不來,都要長草了!”
曹景延哈哈大笑道:“不是吧?”
蘇瓶被攻擊得倉皇招架,氣息紊亂,斷斷續續道:“他……從不過來,我也……懶得去,以後妾身……隻屬於大人一個人的……嗯!”
男女激烈交鋒,神通前後碰撞,揮汗如雨。
曹景延釋放著一肚子陰鬱情緒,殊不知,令他黯然神傷的七妹就在這府裡,就在隔壁閣樓修煉室內閉關潛修,近在咫尺離著三丈距離不到。
二人互相征伐,卻是忘乎所以,連隔絕護罩都忘了布置。
以至於,侍女買了酒菜回來,還未進入院子,便聽到閣樓裡傳來女人高亢的叫喊聲。
侍女腳步一頓,繼而抿唇一笑,卻是誤以為是老爺過來了,所以夫人才急著回府沒等自己。
她悄悄退走,去往外院,瞧見一個提著燈籠的丫鬟,隨口問起:“老爺何時過來的?”
丫鬟愣了下,回道:“老爺來了嗎?奴婢不知,不曾見到呢!”
侍女微怔,心中暗驚,目光閃爍片刻,說道:“回來路上夫人說老爺可能過來,許是臨時有事沒來成,去忙吧。”
看著丫鬟離去,侍女轉身往回走,停在小院門口守著。
而裡麵閣樓內,一個使勁給與,一個儘情索取,直到暢汗淋漓、筋疲力儘,方才心滿意足地罷戰,相擁而眠。
次日巳時。
蘇瓶在美夢中睜開雙眼,睫毛顫了顫,想起什麼,猛地坐起身,一邊攝來衣裙穿戴,一邊推搡旁邊的男人醒來。
得知情況的曹景延也是手忙腳亂。
見他這般慌神,已鎮定下來的蘇瓶美眸眨動,立馬又撲了上去,咯咯嬌笑。
二人一番法式流連,餘韻重溫,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不多時,穿戴整齊的蘇瓶走出臥房,出了閣樓,走到院中。
門口侍女探頭一瞧,連忙快步上前,欠身施禮叫道:“夫人!”
蘇瓶微微頷首,徑直朝外去。
侍女猶豫了下,沒有跟上。
一炷香後,蘇瓶以靈獸袋將男人送走,再次返回。
侍女依舊站在原地。
蘇瓶殺機隱動,盯著問:“昨夜可有其她人來過?”
侍女咽了下口水,低著頭回道:“不曾有人過來,奴婢一直守在外邊。”
蘇瓶探手抓來對方腰間的儲物袋查看,裡邊東西很少一目了然,並無【聚音符】之類的東西。
目光閃爍間,考慮到上次已經死了一個侍女,再死一個反倒容易引人起疑,而眼前這小姑娘是自己去買回來的,比較忠誠可靠,留著,以後也能幫忙打打掩護。
是以,猶豫後,蘇瓶臉色緩和,遞還儲物袋,問:“我待你如何?”
侍女連忙跪地伏首:“夫人對待奴婢自是極好,恩同在造,如母如姐!奴婢誓死追隨夫人!”
蘇瓶將人拉起,笑道:“你敬我忠我,我自不會虧待你,以後我去哪都帶著你。”
侍女拜了拜道:“是!謝夫人!奴婢謹記!”
另一邊,曹景延走向坊市出口,卻是要回一趟齊陽祖地。
腦海中回想著與蘇瓶的來往過程,雖然刺激令人欲罷不能,卻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糾纏不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