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季伯常出得顧府大門,與侍女顧盼拱手一禮笑道:“有勞姑娘,留步。”
顧盼欠身,轉身便要往回跑。
季伯常卻叫住道:“敢問姑娘可是顧夫人貼身侍女?”
顧盼看去道:“是,您還有事?”
季伯常改為傳音道:“替在下轉告你家夫人,此份人情伯常銘記在心,他日若有機會,定會厚報!另外,有些事情還是當事人知道就好,否則,我一樣會做出不妥的舉動!請夫人三思而後行!”
顧盼聽得蹙眉狐疑,回道:“我會原話轉述給夫人。”
季伯常笑了笑,轉身邁步間笑容瞬間消失,變成一臉凝重,在腦海中盤算接下來的計劃。
找顧玉穎幫忙他隻是心存一絲僥幸,並不抱多少希望。
不曾想,空手套白狼居然成功了。
這讓季伯常心喜之餘,也意識到顧玉穎與曹景延之間的關係絕非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不知要如何與曹景延解釋。
“活下來再說,死了一切皆了,先對不住了。”
心中低語一句,季伯常出了開塵巷,施展身法快速遠離。
他並未直接前往北區監察司,而是又去往西區,再次找到諸葛行。
此刻。
瞧見來人,諸葛行吹胡子瞪眼,沒好氣道:“叫魂呢,有完沒完!”
季伯常走到石桌前坐下,將腰間儲物袋摘下拍在桌上,點了點下巴示意道:“買消息!”
見他不似上午那般嬉笑輕鬆神情,諸葛行眨眨眼坐上前道:“隨便問,坊市就沒有老頭子我不知道的事,二百塊!”
季伯常卻是直接從儲物袋取出二百塊靈石推送過去,道:“前輩,聽清楚我的問題,如何能最快最簡單地將一個新到監察司地牢的犯人成功帶出來?”
問言,諸葛行眉毛一挑,盯著對麵看了看,似笑非笑道:“你不怕我告發你?”
季伯常道:“我既敢來,自然信得過前輩做買賣的信譽!”
諸葛行點點頭,看了眼桌上的靈石,氣笑道:“我說呢,如此乾脆,你這問題至少得一千塊靈石起步!虧大發了!”
他一把將靈石卷進自己儲物袋,撚著胡須沉吟片刻,道:“聽好了,我隻說一遍。
首先你得加入監察司,做捕役或者牢差,因為這兩種修吏比較容易單獨接觸到犯人。
提審犯人的時候,捕頭或者捕快一般會帶一到兩名捕役打下手,守在審訊室門口。
審訊完或者換罪犯再審時,便由牢差或者捕役將犯人送回牢房,可趁此機會將犯人裝進靈獸袋,然後帶出地牢。
要注意的是,每隔一炷香會有兩名巡邏巡視每層牢房,人不見了,必定發現。
而這一炷香,不足以支撐一個築基修士以正常速度從地牢走出監察司,煉氣小菜鳥就更不用說了。
地牢之外是校場,要麼你引起彆人注意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衝出監察司大門,混入人群,嗯,成功率幾乎為零。
要麼,你先在監察司內部找個地方躲起來,找合適的機會再走,比如綁個什麼人帶你出去,必須在三天以內。
因為,以目前監察司的人數以及實力,三天便可將整個監察司翻個底朝天,甕中捉鱉,無處可藏。”
季伯常皺眉,出聲道:“打斷一下,我躲起來再出去,不會被搜查嗎?”
諸葛行瞪眼道:“你想什麼呢?肯定搜啊!儲物袋,靈獸袋都得搜,你不會隨機應變想辦法找漏洞啊?
比如搜過人的一般便不會再搜了,或者有些人身份特殊,也不會被搜,監察司的書佐,有幾個小妞來頭很大,實力也不高,你可以試試。”
頓了下,諸葛行在對方臉上看了看,笑道:“瞧你這人模狗樣的,可以犧牲色相施展個美人計什麼的,應該效果不錯。”
季伯常抿唇沉吟片刻道:“繼續。”
諸葛行道:“上麵說的便是最簡單的方法,而且是除了以絕對實力硬闖地牢之外的唯一有效方法。
至於時間最快,那沒辦法了,為了不事先引人起疑,隻能死等,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年,等輪到你站崗。
哦,不對,是輪到你的捕快頭頭提審犯人,而且是提審你要救的犯人。
你現在還未入監察司,最好是去做捕役,目標指向沒那麼明顯。
另外,在等來機會之前,你最好能先傳個消息給你的罪犯小夥伴,得抗住了,那裡麵的手段,一般人可堅持不下來。
嗯,就這些了,此方法隻是具有可行性,但難度依舊極高,比你築基還難,不但要步步小心不容絲毫錯誤,成不成功還得看運氣。
最後,提醒一句,即便你將人帶出監察司,也未必能離開坊市,而且你自己也徹底暴露,之後將麵臨通緝,隻能無休止的逃亡。”
說完,諸葛行拿起酒葫蘆灌了口酒。
季伯常蹙眉沉思良久,起身躬身一禮道:“多謝前輩賜教!”
諸葛行擺手道:“買賣而已,我建議你還是慎重考慮,你的想法很危險,付諸行動九死一生。”
季伯常露了個笑臉,轉身邁步走向斜坡。
諸葛行看著他的背影,目光閃了閃,傳音過去道:“你若能將人帶出監察司,或可到我這躲一躲。”
……
……
傍晚酉時,夜幕降臨。
曹景延走出大牢,與聶泉等人招呼一聲,拐了個方向朝大門而去。
此刻他臉色發白,體內反胃如翻江倒海,縮在袖中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跟上來的塗斐同樣如此,陰沉著臉,無比難看,眼中再無精芒。
朝後瞥了眼,塗斐傳音低罵一聲道:“瑪德,真不是人乾的活!那倆問刑簡直就是變態!”
曹景延長長吐了口氣,表情僵硬道:“忍著吧,還不知道有幾天呢。”
這一整天,他們都在折磨罪犯,各種各樣聞所未聞的法子,腦海中浮現畫麵揮之不去,讓人頭皮發麻起雞皮疙瘩,都成心理陰影了。
走出一段,塗斐想起一事,傳音道:“你和聶泉有過節?早上他說那話,好像在點你?”
曹景延蹙眉道:“不知算不算,今早第一次見麵,他言辭不當,似羞辱我,李思荷說他平時說話就那樣,並無針對之意。”
塗斐點點頭道:“初來乍到,能忍則忍,以後咱倆互相多照應。”
一路出得府署大門。
分彆之際,塗斐道:“差點忘了,中午楊安若傳訊來說請你一起吃晚飯,走,去我家。”
說著,他擠眉弄眼補充道:“沈漓也來,她看上你了,想我們幫著撮合。”
曹景延也才想起此事,愣了下道:“不能吧,我這條件哪裡配得上她,會不會是有彆的原因?對了,那沈漓是什麼人?”
塗斐上前攏著他肩膀笑道:“這還能有假,我夫人聽沈漓親口說的,至於來曆,隻說是個散修,具體不清楚,我也是年前通過我夫人才認識的她和楊安若,不過她與楊安若關係那麼好,我估計應該也有不小的來頭,走走走,去聊了就知道了。”
曹景延頓步道:“還真不湊巧,我還有點彆的事,下次吧,一會我傳信跟她說一聲。”
塗斐點頭道:“也行,那改天再找時間,其實我也沒胃口,在地牢都要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