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驕陽如火,蓮塘荷花盛開。
湖畔樹蔭下,曹景延赤著上身,正一拳一腳朝前方的樹樁打去,進行鍛體淬煉皮肉。
煉體修士被稱之為體修,和法修一樣同屬於‘仙道’,是仙道下不同修行方式的兩個分支。
體修主修‘肉身氣血’,以‘元氣道法’輔助。
走上煉體之路的修士通常都是靈根資質很差的人,道法難成,仙途渺茫,隻好煉體穩住氣血,卻也受限於靈根資質,難以走遠,隻不過是以‘資源、時間、艱苦’來換取更長久一點的壽元罷了。
相比法修,體修的修行難度更甚十倍百倍。
最直觀的一點,體修修煉過程極其艱苦,需要大毅力持之以恒的鍛煉,稍有懈怠,不進則退,氣血下滑隨時麵臨境界跌落。
法修則不會,修到什麼境界便是什麼境界,除非遭遇極其嚴重的創傷,否則,即便從此不再修煉也會保持原來的境界,直至老死坐化。
而且,煉體所需要耗費的資源比修仙法多得多,一般修士根本扛不住。
能修仙法,沒人會走煉體之路,畢竟修仙的目標是為了長生,而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精力和條件都是非常有限的,想要二者兼備,難如登天,往往顧此失彼,得不償失。
一般而言,法修過了最初的‘初級煉體’階段,之後便不再煉體,隻專注元氣修為,肉身和氣血的增強全靠境界提升帶來的基礎增長。
這便導致,同境同階的情況下,有道法輔助的體修實力要比法修強得多,常常能夠越階而戰。
不過,在仙道盛行的‘滄元界’,相比龐大的法修群體,體修卻是非常少,而且等階都比較低。
真正走上法體同修有所成就的人就更少了,唯有那些有條件的天驕,仙法進展非常順利,有多餘的時間和資源去煉體,以增強自身綜合實力。
體修隻有九大境界,從煉體一重天到煉體九重天。
煉體一重巔峰,單憑肉身便可硬撼金丹強者,無需元氣法術,以氣血之力一樣可以騰空,一躍百丈千丈,縱橫天地,若是達到傳說中的煉體七重,便是肉身成聖,&bp;可滴血重生,神魂不滅,肉身不死。
但即便是煉體一重,想要踏足這個門檻卻是千難萬難。
譬如曹景延,七歲完成‘初級煉體’後,肉身氣血差不多相當於武者鍛體九重境,此後保持習慣鍛煉體魄,十多年到現在還沒踏入煉體一重,氣血無法形成血罡離體。
值得一提的是,體修和武者有些類似,但卻有根本的區彆。
體修屬於仙道,武者是武道,是與仙道不同的道,武道修到極致,一樣可以成聖作祖,長生不死。
相比體修,武者雖然也淬煉肉身氣血,卻更偏重於類似‘元氣’性質的‘真氣’。
相對來說,武者反而與法修更為相似,一個修真氣,一個修元氣,隻不過武者沒有元氣滋潤肉身氣血,而真氣又實現不了這個效果,隻能靠鍛體來維持體內氣血旺盛。
不過如今武道沒落,武道長生已是遠古傳說,現今的滄元界,連堪比築基修士能禦空而行的‘宗師境武者’都是武者群體中的大拿,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此刻。
曹景延打完一套拳腳功夫,又抓起兩個千斤石鎖半蹲馬步,同時在體內運轉功法熬煉氣血。
他修的是家族傳承的《金剛煉體法》,非常一般的煉體法門,需要輔以妖獸血液方可達到相對不錯的效果。
三月初母親來的時候,帶了兩瓶妖獸精血和三壇妖獸血液,四個月過去早已用完。
曹景延偶爾會出島,到附近搜尋獵殺些低階妖獸獲取血液,每天堅持煉體,但進展甚微。
半個時辰後。
兩個少女手牽手蹦蹦跳跳跑來,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對視一眼,美眸眨動,皆是俏臉泛紅,體內小鹿亂撞。
曹景延一身古銅色肌膚,胸肌腹肌健碩勻稱,線條弧度優美,加上那濕漉漉的汗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男子漢氣息,再搭配上青澀褪去陽剛俊朗的麵龐,魅力四射,對女人簡直有無疑倫比的殺傷誘惑力。
許雲巧嘴角噙笑,眼神明亮讚道:“景延哥哥身材真好!”
江晚寧連連點頭。
每次曹景延煉體,兩個美少女都會在旁邊欣賞,偷偷瞧,瞧了又瞧,卻是不知是否暗自浮想聯翩。
不多時,曹景延收了動作,長長吐了口氣。
兩女快步上前,幫忙遞水擦汗。
許雲巧趁著擦拭,竟明目張膽地按了按胸肌,又摸了摸腹肌,眨眼好奇道:“景延哥哥的好硬!晚寧姐姐,你摸摸!”
曹景延嘴角一抽,心中好笑又無語,瞄了眼少女胸口,已初具規模,很是堅挺,這是拿我跟你自己的比麼。
他早就發現這小妮子性格與母親很像,開朗活潑,直爽膽大。
一旁的江晚寧臉紅,咽了下口水,沒敢伸手。
許雲巧笑盈盈問:“景延哥哥累嗎?”
曹景延搖頭正待說話,心中一動,從腰間儲物袋取出一張符籙,卻是來自季伯常的傳訊。
時間隔兩年,對方還是第一次傳訊過來。
曹景延走去一旁施法布下隔絕屏障,又朝符籙打下法訣。
傳訊符光芒一閃,傳出聲音:“景延小老弟!”
曹景延道:“伯常爺爺,有什麼要緊事嗎?”
季伯常哈哈一笑,隨即語氣鄭重道:“提醒族長,提防陳家,最近可能會挑事找麻煩。”
曹景延忙問:“具體呢,找哪裡的麻煩?”
季伯常道:“暫時不清楚,大概就是曹家與陳家有交集的地方和產業,你跟族長說,他知道。”
“好,還有呢?”
“就這個,哦,對了,有空來彭城,我再請你逛青樓。”
說完,季伯常笑了一聲,便掐斷了聯係。
曹景延抿唇沉吟少許,取出另一張三階傳訊符聯係族長曹承平,將話語轉述。
曹承平道:“好,知道了,老六你怎麼樣?”
曹景延將自己和島上的情況彙報了一遍。
曹承平一番表揚、鼓勵、叮囑,兩人中斷聯係。
見未婚夫散去屏障,許雲巧上前問:“景延哥哥,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
曹景延搖頭笑道,實則內心早在下山時便生出急迫感,想要儘快突破境界,好多一份實力為家族分憂。
陳家也是淮寧郡的築基家族,與曹家是競爭對手,恩怨已久,經常矛盾爭鬥。
陳家有四名築基修士,一個築基四層,三個築基一層,綜合實力比曹家略勝一籌。
雖不知具體,但曹景延估計,多半是陳家得知了家族損失多名後期修士,想要趁機發難。
即便沒有此事,等到雲海獸潮之時,家族被抽調一名築基,也將麵臨大危機。
雖然現在家族有了兩枚築基丹,但想要新增兩名築基修士,卻非易事。
“另一枚築基丹不知給誰用,相對來說,七長老成功的希望大些。”
曹景延心中低語,有些擔憂。
按照慣常規律,三靈根修士,若是基礎紮實,氣血夠旺盛,再加上築基丹的幫助,築基成功的概率也才三、四成,幾乎是看運氣。
而族內除了八長老曹元棟,其餘煉氣圓滿都過了最佳築基的年齡。
“但願能成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