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從天而降,回到陣中,詢問陳震道:“傷亡如何?”
陳震臉色振奮不已,開口道:“大人,隻有七個人受傷,都是剛剛被流矢射中的,傷勢不重。”
林山點點頭。
看向大海。
剛剛那一次接觸,不過是開胃菜而已,這一天還很漫長,林山知道對方肯定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後手。
在丟下一百多具屍體之後,海族消失無蹤,大海寂靜無波,方才的鮮血隨著海水蕩漾,也消失不見。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騰萊回到騰雲身邊,樣子顯得有些狼狽。
騰雲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這林山手段確實不同凡響”
騰萊苦笑道:“少主,一會如果動手,最好還是先出手殺死此人,免得出現意外情況。”
騰雲點點頭道:“不錯,下午總攻開始之後,我會親自出手,先擊殺此人!”
他的境界和林山相當,也在超凡這個層次,但是他的人馬已經到了,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都遠遠勝過林山。
他攜著兵煞而來,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擊殺林山。
林山這邊,休息差不多有了一個時辰。
海族繼續發動了攻擊,而這一次騰萊全副武裝,對林山做出了更大的限製。
不可避免出現了短兵相接的情況,而慢慢的,林山發現對方的人數好像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等到第一波攻勢挺過去之後,林山對陳震道:“你去通報顧昀,就說海族增援的士兵越來越多了。”
一旁的杜坎聽到這話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林山。
因為他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變化的。
但是他並沒有懷疑林山的話,因為林山的境界和他不一樣,自己注意不到的細節,或許林山是能夠注意到的。
於是他也仔細地看向了前方,突然發現,這些海族的隊列,每一排似乎都多出了兩三個人了。
這種變化其實是很難注意到的,一排人,誰會注意多出了兩三個人呢。
也就是林山這樣的細致的注意力,發現了這個變化。
當杜坎注意到這一點後,對林山的敬意又多了一層,開口道:“確實有增兵。”
騰雲的增兵做的十分隱秘,而是循序漸進的。
杜坎皺眉道:“他想做什麼?”
林山搖頭:“眼下還不知道先通知顧昀。”
而此刻的顧昀,正在這座島嶼地勢最高的地方,注視著島嶼上的各個地方。
島嶼上主要的戰場有六個,林山所在的地方是強度最高的,此刻長風島的人馬在五千人,六個地方都安排了五百人,剩下的人馬是預備隊,應對突發情況。
顧昀皺著眉頭,他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又看不出來具體,各個地方的戰事都在順利地推行下去,己方依然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而就在此時,陳震匆匆忙忙地衝到了這裡,說有重要軍情彙報。
顧昀連忙道:“讓他進來。”
陳震立刻來到顧昀麵前,開門見山地道:“顧將軍,我家大人讓我告訴你,海族一直在緩慢的增兵。”
顧昀雙目一瞪,剛剛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終於在此刻得到了驗證,他豁然轉身道:“果然是這裡不對,他一直在緩慢增兵,不對勁!”
顧昀並非庸人,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布置,他對自己的親兵道:“立刻讓預備隊準備起來!”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騰雲已經穿上了自己的戰甲,而在他身後,他的部署已經準備就緒。
殺氣騰騰的軍隊注視著雲騰。
雲騰道:“攻!”
隨著他一聲令下,軍隊頓時衝天而起。
而第一個見到這副場景的人,就是林山。
林山心頭一震,而前線戰士也驚訝了。
這一次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鋪天蓋地而來,起碼不下於五千人,而且這些人可不是最低級的那些鮫人。
各個都是海族當中精銳,絕對不下於割鹿軍的人馬。
在這樣的軍隊麵前,就算有林山擋在前麵,也絕對不可能是對手。
他們是礁石沒錯,但是這股巨浪,如果他們擋在這股巨浪麵前,一定會被衝垮毀去。
所以林山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下達了命令。
“撤,撤往中心!”
而這震撼的一幕也被顧昀看在眼中,他知道,應該是有一個皇血的貴族看上了自己這塊地盤,因此秘密調動了這樣的軍隊。
他不知道這個長風島有什麼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長風島是一個打下來沒多久的島嶼,一年不到而已,島上出產有一種礦石,價值還算不錯,這也是齊國看上島嶼的原因。
齊國與海族之間的戰爭,打到現在,任何一絲力量的變動,都會引起化學反應。
這個皇血貴族在長風島增兵,那麼海族必然也在某一個戰場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五千人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
“不對還不止五千人,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
花費這麼大的兵力搶奪長風島,絕對不可能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島嶼的得失,長風島上必然還存在什麼東西,所以讓這個皇血貴族付出這樣的代價。
顧昀立刻讓人吹響號角,召集所有人撤退。
在長風島,中心區域是一座內城,這座城就坐落在礦上,是長風島的核心區域,修建有十分牢固的防禦工事。
憑借著這座小城,或許還能堅守很長一段時間。
顧昀是壓根沒想著堅守這些外圍區域,如果堅持這些外圍區域,那就是在找死。
這個判斷其實是比較容易做出來的,所以其他五個地方的校尉,也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但是反應上終究還是有快慢的,林山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他的手下立刻開始撤退,而林山自然站在了隊伍最後邊的位子,而天空中的騰雲在這個時候盯住了林山。
此刻的騰雲,在強大兵煞的加持之下,散發出極為危險的氣息,隻是一眼,林山就知道這個家夥盯上自己了。
而且恰好就是在這個方向出現,林山立刻就想到,此人可能已經在這個地方蹲了兩天,觀察了許久,然後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