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愷的身份如何?
他是一個十分清白的齊人,祖上三代都是農民,出身這一塊絕對沒有問題,後來從軍入伍,在袍澤之間的口碑也非常好,他沒有什麼惡習,領導的兵餉往往都是寄回家中,供奉自己的父母。
接濟自己的兄弟姐妹。
他在休沐的時候也不會出去找點樂子,彆說女人,甚至酒都很少喝。
在戰場上奮勇作戰,是戰友最信任的人。
可以說,他是一個完美無瑕的齊國軍人。
隨著澹台雲的一聲令下,雪花一般的情報紛紛送到了澹台雲手中,這些都是趙愷的情報。
從小到大。
當然,更詳細的還是最近這段時間的遭遇。
而同時開始關注此事的自然也不止澹台雲一人。
在皇城的東邊角落,有一座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院子,小院子有些破壞,門口甚至也沒有人值守,但是在小房子周邊一裡的地方,看不到任何活物。
偶爾有巡檢路過的士兵,官員,看到這棟小院子的時候,眼中亦露出濃濃的畏懼。
這棟小院子,正是大齊皇城司所在。
這棟小院子,是皇城司最初的樣子,伴隨大齊而生。
隨著大齊的擴張,這棟小院子也開始擴張,但是為了將地方讓開皇城,所以小院子是向地底擴張的。
沒有人知道皇城司在地底挖了有多深,這個帝國的黑暗麵到底有多麼宏偉,至今為止也沒有人見到過他完整的麵貌。
當趙愷的事情發生之後,皇城司立刻啟動了調查。
皇城司屬於內廷。
也就是太監掌管,直屬陛下。
此刻,皇城司地下的一間密室當中,有人將一份情報交給一個頭戴高冠的內侍。
內侍看了一眼,緩緩道:“這黃天教好大的膽子還敢在我齊國攪風攪雨,查,一查到底,所有和黃天教有乾係的人,都要連根拔起!”
黃天教自從在齊國露麵之後,便被認為是敵人。
齊國官方的態度是極為堅定的。
在澹台雲還在梳理關於趙愷信息的時候,皇城司已經查到了背後的貓膩。
就在林山回來臨淄的當天。
趙愷和一個商人見了麵。
這個商會名為“慶同商會”
規模並不算大,生意主要是在齊國,和齊國周邊的小國。
見過麵後,趙愷的家人就在家鄉消失了。
事情很明確,這個商會現在在臨淄也隻剩下一些維持正常運作的人,或許問不出什麼,但是皇城司還是立刻派人去抓人了。
而在此時,澹台雲也發現了慶同商會的疑點,於是他帶著林山一起來到了臨淄成中慶同商會的據點。
當然,到這裡的時候,這個地方已經被封了起來,皇城司的人正在這裡拿人。
澹台雲道:“不愧是皇城司啊,反應真快。”
兩人在旁觀看,這時候一個白麵無須的男子走了出來,澹台雲見狀上前搭話道:“雲公公。”
男子聽到聲音,轉頭看向澹台雲,微笑道:“雲公子,很巧啊。”
澹台雲嗬嗬笑道:“這可不是巧,雲公公應當也知道,我們為什麼會過來這裡,這趙愷有鬼。”
雲熙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有沒有鬼,還得看後邊怎麼審了。”
澹台雲悄無聲息地將一個納戒放進雲熙懷中,十分誠懇地道:“雲公公,此事到底關係到我與林山,能否透露一二。”
雲熙低頭看了看納戒,微笑道:“雲公子無需擔心,此事應該就是黃天教所為,和兩人沒什麼關係,至於趙愷說的那些話,會影響到那些人,這就不是咱家能夠預料的了。”
“明白,明白,勞煩公公了。”
澹台雲點點頭,退到一旁,而後皇城司將這個據點的人全部帶走,又將文書之類的東西搬出,還貼上了封條,這才離開。
林山問道:“現在怎麼辦?”
澹台雲若有所思地道:“回家睡大覺唄,這事情和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趙愷這一次點燃的,是現在的齊國一直隱藏在深處的矛盾。
新舊齊人之爭。
原本和那些世家子競爭,齊人已經陷入劣勢,現在還要被外來者分走蛋糕,這種不滿,肯定不僅僅是趙愷一個人。
林山算是倒黴被介入的,其實不是林山,也會是其他的什麼點燃這個矛盾的。
“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子盯著,問題拖著不解決,並不會被時間解決掉,這個問題隻會越來越大,到現在擺到了明麵上,自然有那些朝堂上的大人物去拉扯,放心吧,殿下的心意不會變,我想或許會趁著這個機會定下基調。”
澹台雲顯得很有信心,林山也就作罷了,不過澹台雲還是來到了澹台鎮家中,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澹台鎮。
說完之後,澹台雲道:“三叔,你怎麼看?”
澹台鎮臉色平靜。
“新舊齊人的糾紛,由來已久,之前一直被陛下彈壓,這一次趙愷之死,又會將其放到台麵之上,其實陛下的意思一直都十分清楚,但就是有一些人不死心,黃天教顯然很了解齊國,偏偏就在這個事情上使力。”
“但或許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明日就是大朝會,我想陛下就會在明日將此事解決了。”
澹台鎮看向一言不發的林山,沉聲道:“林山,心裡不要有任何情緒,你在星橋的戰功,當得起這個機會,沒什麼好猶豫的,對方針對你,也隻是因為你對黃天造造成的傷害而已。”
林山回過神,搖頭道:“我自然不會,我隻是在想黃天教是否還有什麼後手。”
澹台鎮皺眉,想了想道:“此事的話,後邊我找皇城司相熟的人問問。”
“多謝前輩。”
澹台鎮寬慰道:“事情不大,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猜測,試煉的事情很有可能會提前。”
“是。”
林山點點頭。
和澹台雲一起退出了房間,兩人一起回到林府,說起來,自從林山有了家後,澹台雲這家夥倒反天罡,到時候賴在林山家裡邊不走了。
兩人遠遠地看到家門口站著三個人,走近一看,發現是三個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