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慢慢走到苦老身邊，開口道：“看來還是我笑到最後了。”
苦老麵無表情地看了林山一眼。
“林山，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我也清楚你有什麼手段，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痛快。”
林山對此不置可否，先是輕輕拍拍手，守在門口的人頓時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道：“主公。”
林山道：“將宇文拓請來。”
此人點點頭，離開了這裡。
而苦老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他很清楚，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的了，林山這種人，又一萬種方法能夠撬開自己的嘴巴，而自己絕對沒有逃離這裡的機會。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沒多久，宇文拓就到了這裡，見到苦老已經醒來，笑道：“你醒了就好。”
他對於此人遠沒有臉上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宇文拓一向自視甚高，可是卻兩次被苦老耍了，用的條件還是差不多的，這是宇文拓生平最大的恥辱。
林山見宇文拓來了，也就正麵回應了苦老，開口道：“隻要你告訴我一切，我會讓你走的輕鬆點的。”
聽到這話的苦老終於是看了林山一眼，然後緩緩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林山笑笑，第一個問題就是。
“當初為什麼要謀害楚氏？”
苦老麵色複雜，苦笑了一聲，有些自嘲的意味在裡邊。
“這個事情，那就真的是說來話長了。”
“沒關係，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說。”
宇文拓道。
苦老看了兩人一眼道：“林山，你應該已經修行了長春功吧。”
林山點點頭。
“那你知道長春功的來曆是什麼嗎？”
林山和宇文拓對視一眼。
自從兩人對照之後，宇文拓就留了一個心眼，好好地查了查長春楚氏的情報。
長春楚氏大約崛起於五百年前，不過之前的經曆一片空白，五百年前，世間有一位風流人物，名為沈天君。
宇文拓從蛛絲馬跡當中查到，長春楚氏的祖先，應該是追隨過這個沈天君的。
後來沈天君銷聲匿跡，現在有很多人都認為，沈天君應該就是最後一個離開這個世界的人，從他之後，道路就斷絕了。
或許事情會和沈天君有關，但是林山和宇文拓都裝出了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因為眼下尷尬的地方在於，以往林山審問其他人的時候，往往都有一個人可以對照，相互印證，但是眼下的話，隻有苦老一個人的話可以聽。
那麼這些話的真實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這個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說出來，利用這個信息差來驗證苦勞的話是否真實。
因此林山和宇文拓隻是不語。
苦老或許是看出來了，但或許也是根本就不在意，自顧自地道：“五百年前，世間出現了一位驚才絕豔的人物，名為沈天君。”
“此人橫壓一代，極少有人能夠抵擋他三招兩式，但就是這樣的人物，也有著他的煩惱，看不清前路，一生囿於先天之境，不過非凡之人到底是非凡之人，最後還是被他找到了一條道路。”
林山默然，可宇文拓不可避免地有些激動起來。
其實真說起來，林山這樣隨時可以離開主世界的人是沒有辦法理解宇文拓的想法的，從根子上就無法共情。
明明已經走到此界之巔，你也清楚這個世界是有更高處的風景的，可就是沒法走上去。
“是什麼？”
最後宇文拓有些沉不住氣地追問了一句。
苦老似笑非笑地看了宇文拓一眼，緩緩道：“他知道了一處遺跡，確信那一個地方，是古時煉氣士離開此地的通道，但是想要打開這個通道不是簡單的事情，需要一種特殊的真氣。”
林山和宇文拓都已經猜到了，這個特殊的真氣應該就是長春功了。
苦老道：“看來你們兩個人都已經猜到了，沒錯，就是需要大量長春功才能夠開啟的通道，而長春功的來曆，其實也比你們想的要大的很多，長春功出自於廣成子，而後傳過軒轅皇帝，一直是不傳之秘。”
宇文拓已經被苦老唬地一愣一愣的，臉上的驚訝情緒難以掩飾，但是林山依然麵無表情，還是那句話，其實林山對現在苦老說的話，信五分最多了。
“他是如何知道，那條通道是需要長春功才能過去的。”
苦老立刻回答道：“因為那條通道外邊留下了廣成子的話，他也是經過一些考證之後，才確定這人是廣成子的，並且他覺得軒轅皇帝，還有其他人也是通過這條通道離開這裡的。”
林山低頭。
他此時開始思考起一個問題，就是如果真的有離開主世界，所謂的飛升，那麼飛升去的世界是什麼世界。
是自己所處的異世界嗎？
兩者之間必然存在某種聯係，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盧雲
這個神秘人物，掌握著長春功，而長春功在自己這邊可是廣成子軒轅皇帝一脈的傳承，那麼盧雲究竟是誰，他是不是從主世界去異世界的人呢。
苦老的一番坦白，反而讓林山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但是他知道這個是必須的，隻有不斷獲取信息，他才能夠逐漸接近真相。
“這些事情應該都是極為隱秘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山問道。
苦老冷笑道：“因為，當初長春楚氏的老祖宗就是沈天君的書童，沈天君消失之中，楚光歲得到了長春功的傳承，靠著沈天君遺留下來的一些東西，成就了長春楚氏，而我，就是楚光歲的養子！”
宇文拓麵露駭然之色，不可思議地看著楚光歲。
林山依然十分冷靜，繼續問道：“既然你是他的養子，他對你有大恩，你為何還要對付長春楚氏呢？”
苦老聽到這個問題，眼中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痛苦。
“是啊我本來應該是楚氏的頂梁柱的，如果他沒有做那件事情”
苦老看向宇文拓：“你對楚光歲這人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