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所言甚是,孩兒正有此意”陳德旺想將陳默趕走,後者自然不會傻乎乎的拒絕,強扭的瓜不甜,就算能留下,也會遭人白眼。再者,陳默已經在計劃如何救出柳無心了,之後,他們會在一起生活,留在陳家會有諸多不便。但這絕不是因為陳默想跟柳無心你儂我儂,過二人世界,而是陳默想要給她一個家……“甚好,那在出發前,你想要什麼,儘管跟為父說,隻要能辦到,為父一定答應你”陳德旺大氣的說著,但卻在說‘隻要能辦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加了重音,很顯然,這是在提醒陳默,不要太過分。“孩兒隻需一人即可”陳默也看穿了便宜父親的心思,順著台階走下。“何人”陳德旺微微蹙眉,看向了身側的許成,後者有些懵逼,他確實有可能會被選中,畢竟,他是前者最得力的蘸醬。“二哥的侍衛,張龍”這個答案讓陳德旺與許成皆是一臉意外。張龍,九品武者,是陳府的低級侍衛,卻也是陳府最特殊的一個家夥。陳府侍衛皆是持刀,唯獨他持劍,還不是普通的劍,而是一柄桃木劍。聽說早年的他手持桃木劍闖蕩天涯,發誓要在九州闖出個名聲來,然後,經曆了社會的毒打後,他放棄了。劍客,也是要吃飯的,沒錢,啥也乾不了,還差點餓死街頭,幸好陳默的母親給了他一碗飯,這才讓他保住一條命。後來,張龍也在陳府定居下來,當了陳府的低級侍衛。張龍很怪,有刀不用,用劍,有鐵劍不用,用木劍。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雖為劍客,卻隻用一招,也隻會一招。在陳府待了幾年,每日都是練那一招。性格古怪,孤僻不愛說話,讓張龍在陳府也不怎麼受待見,但因為抗揍,他便成了二少爺陳廣的侍衛,更準確的來說,是人肉沙包。“你當真隻要張龍一人?”陳德旺思索良久,這才緩緩吐出一句。陳默微微頷首,沒有一絲猶豫。彆人或許不知道,但陳默很清楚,張龍的含金量。雖說,張龍隻是一個九品武者,但在葉良辰殺來之時,他是唯一一個傷到後者之人。雖說隻是皮外傷,稍等片刻傷口就會自己痊愈,但他麵對的,可是版本T1的葉良辰。“既然你意已決,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出門在外,沒點銀子傍身是不行的,這樣吧,稍後我會差人給你備點銀子,至於暫時安身之所……你可去城外的荒地,哪裡有一處我陳家的房產”陳德旺的本意就是讓陳默哪涼快哪裡待著去,如今後者肯走,他高興還來不及呢。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張龍便被叫來了大殿。“家主,三少爺”張龍拱手作揖,恭敬道,說完,立刻安靜下來。陳默打量了張龍一眼,一張稍顯憔悴的方臉,兩個黝黑的眼袋,看上去一臉疲態。他身著一襲樸素青衫,有些老舊,但卻洗得很乾淨,腰間懸掛著一柄破舊的桃木劍。不知是否是少年時闖蕩過九州,遭到了社會的毒打,張龍這個人話很少,孤僻,眼神木訥,跟塊木頭差不多。整個陳府,沒什麼人願意接近他,也就二少爺陳廣,不過,那家夥的目的很單純,便是讓張龍當人肉沙包。相比於其他侍衛被打時會叫苦連天,張龍這個人挨揍時都不吭一聲,很討陳廣的喜歡。“張龍,以後陳默就要出去闖蕩了”陳德旺捧起茶杯,輕描淡寫的吐出一句。張龍微微蹙眉,有些驚訝的望著陳默,但很快,他便猜到了什麼。恐怕,陳默覺醒靈脈的結果出來了,陳德旺不滿意,便打算將其放逐。“既然三少爺要走,那張某也辭去這侍衛一職吧”張龍是因為陳默母親的救命之恩才留在陳府,他若走了,自己沒理由繼續待在此處。“這可不行”陳德旺放下茶杯,淡淡道:“陳默離開前,管我要了一個人,那便是你,若是你辭了,他身邊可就沒人了”。“三少爺,選我?”張龍有些詫異。陳默微微頷首,“我是廢品靈脈,這輩子恐怕是無法開脈入道了,出去闖蕩,身邊沒個能打的,恐怕活不下去,張龍,你可願跟隨我”。“張某願意,隻不過……”張龍雖說平時少話,但,現在確實一肚子的問題,不吐不快,“三少爺為何選我?”。整個陳府上下,武者眾多,他張龍也僅僅隻是一個九品的低級侍衛,就算陳默不選得力蘸醬的許成,也該選個八品的武者。“因為你厲害”“三少爺說笑了,我隻是區區一個低級的九品武者”張龍眉梢一挑,覺得陳默隻是在說客套話。“張龍啊,你不要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咳咳,在我看來,你將來必定大有成就,留在陳府隻會埋沒你的才能”陳默一臉認真,僅僅九品,便能傷到版本T1的葉良辰,雖然隻是輕微碰到,但這足以證明,張龍的天賦有多高。假以時日,他的成就,恐怕不小。隻不過,陳默的話,在陳德旺與許成二人眼裡,卻是個笑話。若是張龍有天賦,也不至於到如今還是個九品武者,也不至於,闖蕩九州這麼久,最終差點落得個餓死街頭的下場。陳德旺不是武者,眼光不足,但許成卻是實打實的高手,他一眼就看出,張龍的成就僅限於此了。張龍微微一愣,那雙無神的眸子中,忽然閃爍一抹異彩,自少年時期闖蕩九州以來,他經曆過太多的挫折,沒人相信,他將來會有什麼成就。就連他自己,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可卻有一人,堅信不疑,那便是,陳默的母親,他的救命恩人。如今,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