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淩晨時分,林筱帆和浦應辛一起與鄒薈一家道彆,打算回酒店休息。
“筱帆、應辛,你們乾脆住我們家,不要回酒店了。現在已經快一點,我和姐夫擔心路上的安全。”
鄒薈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拉住了林筱帆的手。
“大姐,沒事的,我們有預約了一輛車。謝謝你們的款待!”
林筱帆笑著拒絕了這個真誠的邀請。
她覺得不太方便,自己和浦應辛沒有帶任何隨身物品,而且回了酒店他們倆還有彆的安排。
“媽媽,我和筱帆、kev都是有活力的young adult(年輕人),一點鐘對於我們,不是晚上,是早上。”
atthew依然保持著良好的狀態,語氣亢奮,用手比劃了一下,指了指他們仨。
“你說得對~你們是young adult(年輕人),我和你爸爸是older nerations(老一輩)。”
“你代表年輕人想說什麼?”
鄒薈轉過頭笑吟吟地望著兒子。
“我代表我們家唯一的young adult,邀請kev和筱帆留下一起聽音樂會,馬上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就要開始了。”
“kev,筱帆,你們喜歡今年的指揮嗎?”
atthew換了個座位,靠近了他們一點,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聽到atthew的這番話,林筱帆不禁低頭莞爾一笑。
她發現人和人真的是有磁場,她和浦應辛原本也準備回了酒店觀看這場音樂會的轉播。
這是她和浦應辛的另一個共同點,每年元旦,雷打不動地欣賞這場音樂盛會,她沒想到atthew也有這個愛好。
“筱帆,你笑了,你們也看,對不對?”
atthew眼睛裡全是欣喜,語調歡快,滿麵笑容。
“今年的指揮家,我和浦應辛都喜歡,一直在關注著。”
林筱帆笑盈盈地抬眼看了一下浦應辛。
她發現浦應辛靜靜地看著atthew,眼中帶笑,不言不語。
“哈哈!酷,我也是。曆屆指揮家裡,你們印象最深的是哪位?”
atthew先是看了浦應辛一眼,然後又笑眯眯地看向了林筱帆。
浦應辛輕輕揉撫著林筱帆的腰肢,微微一笑,依然沒有說話。
“筱帆~”
atthew點名林筱帆。
“呃…小澤征爾和卡拉揚。”
林筱帆發現atthew就像個警察一樣,目光炯炯,似乎要洞穿人心。
“為什麼?”
atthew繼續追問。
“呃…小澤征爾是第一位東方人指揮家登上這個舞台,卡拉揚…因為…他很帥…”
林筱帆不想在這種時候發表長篇大論,就隨便找了個理由。
她邊說邊笑,說完這句話馬上瞥了浦應辛一眼。
她發現浦應辛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atthew。
“o h od!你們倆不可能回酒店了,我會擋住這扇門…用我的身體…”
atthew邊喊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跑到門口,叉開腿,像一個大字型,擋在了門背後。
“哈哈哈!陳大哥,我們兩個老一輩快去睡覺吧…筱帆和應辛今天是走不掉了。”
“你兒子今天會用儘方法,把他們留下,通宵達旦在這裡玩。”
鄒薈哈哈大笑,看到兒子這一頓操作猛如虎,知道自己和陳銘該退場了。
“atthew,看你的了!”
陳銘笑著對兒子比了個耶,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與鄒薈一起離開了客廳。
“kev,你會對我使用暴力嗎?”
atthew語調幽默,靠在門背後,給了浦應辛一個要不要肉搏的眼神。
“嗬嗬嗬~atthew,我和筱帆不走了。”
見此情景,浦應辛忍俊不禁。
“太好了!你們今天在這裡,我的國語都進步了。”
“我決定從新年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好好練習中文。”
“我重新自我介紹,我從現在開始不叫atthew了,你們叫我的中文名——陳彧。”
atthew兩眼透著光芒,大跨步從門口走回了客廳。
他自從離開加拿大,來了美國從事設計工作。因為他的同事沒有華人,親人又不在身邊,所以他的國語說得一天比一天差。
“啊?陳yu?”
林筱帆語氣和表情都有些吃驚。
“嗯?筱帆,我這個中文名有什麼問題嗎?”
“是這個字。”
陳彧嚴肅地看著林筱帆。
他馬上拿出手機,打出了這個“彧”字,然後把屏幕給林筱帆和浦應辛看了一下。
林筱帆愣了一下,一時有些尷尬。
她並不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而是因為和自己的下屬陳昱,兩個人名字聽一起來發音一模一樣,所以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噢,陳彧,你和中國古代的一個名人同名,他叫荀彧,是漢朝末年三國時期的名士。”
浦應辛馬上對這個名字,做了個解釋,緩解了林筱帆的尷尬。
“呃…請原諒…我對中國曆史不了解…這是我接下來的目標…”
陳彧收起了手機,表情看著像是下了個很大的決心。
“等你去了紐約,周末我和筱帆到紐約找你玩,我們可以一起去大都會博物館,那裡有一些中國的文物,你會對古代中國有更直觀的感受。”
浦應辛靠在沙發背上,真誠地說出了自己的建議和邀請。
“哈哈!太好了!我開始期待我的紐約生活了。”
“不過,現在我特彆期待今天這場音樂會!”
陳彧興奮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客廳裡原本明亮的燈光調暗了一些,然後就打開了電視。
“kev,噢,不對,呃…浦應辛,我要慢慢習慣喊中文名。”
“音樂會開始前,我們先給筱帆…呃…war u…國語怎麼說?”
陳彧拿起了桌子上的小提琴,用琴弓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頭。
“暖場。”
浦應辛在沙發上,側身看著陳彧,眼神有些微妙。
“你們是要演奏小提琴嗎?”
林筱帆看了陳彧一眼,又看了浦應辛一眼,覺得氣氛突然不一樣了。
“我們要比賽,你當裁判,哈哈!”
陳彧邊說邊笑,馬上架起琴弓試了一下音。
“啊?我不行,我不懂弦樂,我當不了裁判。”
林筱帆急得連連擺手,馬上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浦應辛。
她已經感受到了這兩個男人之間燃起的勝負欲。
這裁判她可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