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心極為反感。
郭麗平即使生了重病躺醫院了,還依然要通過老板隨時監控自己,不給自己一點自由。
關照佯裝不知道花在哪,在臥室門口探了下腦袋。
林筱帆立刻看破了他的意圖。
“陽台上有一部分,還有的在我媽臥室窗台外麵架子上。”林筱帆用手指了一下。
“好的好的。”
關照很快就把花盆都搬到了客廳裡。
隨後,他一轉身看見了餐廳裡桌子上的飯菜,那是兩個人的份量。
“筱帆,你做得嗎?看著不錯啊。”
關照故意流露出很饞的表情。
林筱帆心頭一緊,她知道無論如何不能讓關照吃這桌菜,否則浦應辛肯定會生氣。
十幾分鐘前,浦應辛突然接到了舒蘭醫院的電話,有台急診手術做到一半做不下去了,患者很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浦應辛隻能匆匆離開,被緊急搖去給彆人掃尾。
這一桌菜他們根本沒來得及吃。
“是啊。”
林筱帆假裝聽不懂關照的暗示,想蒙混過去。
“我能和你一起吃嗎?看得我都餓了。”
關照把頭湊到盤子邊聞了下味道。
他這樣做,既是想試探林筱帆,也是想留下共進午餐。
今天早上自從郭麗平給了他尚方寶劍後,他一上午就屢屢出招,絲毫不打算給浦應辛任何喘息的機會。
關照太過於急切的想借著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把浦應辛擠出局。
但是他這種激進的表現,惹惱了林筱帆。
“不能,我很累,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林筱帆板著臉,直接拒絕了關照。
她已經預感到郭麗平和關照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關照的舉止已經與以往作為一個老板不太一樣。
“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就和我說,我隨叫隨到。”
關照見林筱帆又板起了臉,隻能以退為進,馬上搬走了那些花。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他認定浦應辛沒有走。
於是他就在樓下汽車裡坐著,等了近兩小時未見浦應辛返回,才放心離開。
浦應辛回來已是晚飯前了,他餓著肚子做了一下午手術,才把患者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你沒吃午飯嗎?”
浦應辛看到桌子上的菜完全沒動過,既感動又心疼。
林筱帆支支吾吾地不回答。
她總覺得等一會兒浦應辛就會回來了,於是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等了整整一下午,一直等到了傍晚。
“你不餓嗎?傻丫頭。”
浦應辛深情凝視著她,體會到了這個女人對自己無法言說的愛。
自從自己上午見到這個女人開始,她就隻是被動接受自己的擁抱和親吻,沒有任何主動回應,也沒有喊過一次老公。
可是她卻餓了一下午,隻為和自己一起吃頓飯。
“寶貝,我愛你。”
浦應辛緊緊抱住了林筱帆,用力揉撫著她的後背,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我也愛你。”
林筱帆含著眼淚,終於回應了他。
“我愛你,寶貝。”浦應辛再一次深情告白,他胸中的愛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當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和訴說愛意時,就隻有通過身體來訴說內心。
他一低頭深深吻住了自己懷裡的女人。
林筱帆身體輕顫,沒有躲避。她感覺浦應辛排山倒海般的激情,仿佛要將自己吞沒。
兩人忘情擁吻在一起,吻已入心,愛已入骨,似乎天地間沒有哪種力量可以使他們分開。
這一次,他們之間的**都轉化成了愛,似乎這一場床榻上的歡愉都富含著神性。
那裡麵有理解,有陪伴,有包容,有犧牲,還有源源不斷的給予和至真至純的愛。
“我真的好餓啊,我餓得腿都在抖。”
林筱帆軟軟綿綿地趴在餐桌上等著浦應辛熱菜。
“你確定那是因為餓?”浦應辛壞笑了一下。
林筱帆傻傻地笑著。
她再一次決定活在當下,哪怕就與這個男人在此廝守一天也是好的。
周日,浦應辛依然留在了麗園弄陪伴林筱帆。
林筱帆上午先是去醫院探望了郭麗平,隨後又去采購了一些生活用品。
關照經過一夜思量,吸取了周六的教訓,沒有再急於求成。
他的心態穩定了下來,他知道時間在自己這邊,該急的是浦應辛。
“周一上午我已經申請停診了。”
浦應辛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林筱帆。
林筱帆正拿著個電熨鬥在給浦應辛熨衣服。
浦應辛沒有乾淨衣物可換,林筱帆家也沒有烘乾機,洗了衣服隻能熨乾,此刻浦應辛正裹著被子等她。
“嗯。”林筱帆低著頭,應了一聲。
“你不用擔心,等你媽媽麻藥醒過來,我就會離開,她看不到我,不會讓她動氣的。”
浦應辛知道林筱帆在擔心什麼,馬上紓解了她的擔憂。
“乾了,穿上吧。”
林筱帆拿著熱烘烘的衣服走到了床邊。
浦應辛抓住衣服剛想拿過去,卻發現林筱帆沒有鬆手。
“我幫你穿。”
林筱帆語調溫柔,眼底掠過一絲哀傷。
她把每一天都當作最後一天來生活。她想把所有沒有做過的事情都對浦應辛做一遍,她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浦應辛看穿了她。
他伸出手十分配合,他看著林筱帆認認真真地替自己穿好了衣服,扣好了每一個扣子,又輕輕撫平了每一個衣角。
“好了,真帥。”
林筱帆眼含淚光,嫣然一笑。
這是她第一次誇這個男人帥。
浦應辛此刻已經明白,這個女人現在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是在與自己告彆。
他看穿了,但是他不能點穿,他不能再在她心頭撒一把鹽。
“不要擔心,王主任經驗豐富,手術會很順利的。整個過程,我也會一直在。”浦應辛溫柔地安慰她。
林筱帆點了點頭。
這個如定海神針般的男人將再一次陪著自己渡過難關。
“記住了,我一直都在。”
浦應辛摸了摸林筱帆的頭,滿目愛意。
“好。”
林筱帆靠在浦應辛胸前,像一隻冬日需要取暖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