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樓荒、於新郎離開之後,王仙芝並未在城頭多做停留。
哪怕麵對武帝城眾人,山呼海嘯般的恭迎聲,他都視而不見,一步入府!
直抵內院後,設下重重屏障的他,身影瞬間消失。
再出現時,已然來到了一處位於府邸之下的地窟秘境之內。
濃鬱的陰煞之氣,充斥整個秘境。
緊閉雙眼的王仙芝,貪戀吸附著這一切。
可就在這時,漆黑的地窟深處,突然睜開了一隻碩大的猩紅之眼。
在這一刻,整個秘境被映照成了血紅色。
更把王仙芝那,越發猙獰、扭曲的麵孔,映照的無比清晰。
“菩提落火,墜佛入魔!”
“詭異複蘇,永夜降臨!”
“桀桀!”
“天一道人、張三豐……你們聯手畫地為牢,禁錮本座於這武帝城內一甲子。”
“可曾想過,會有這一天來臨?”
“曾經本座所失去的,在下運甲子年將加倍拿回來。”
對於大明所有武者來講,武帝城就是罪惡之城。
無論你在哪犯了事,隻要來到這裡,墨守他王仙芝的規矩,都能得庇護!
可殊不知這座城,就是天一道、武當、皇室對王仙芝設下的牢獄。
‘滋啦。’
伴隨著王仙芝的話落音,躬著身子的他,脊背處的長衫,突然破裂。
緊接著,從他肩胛骨處,竟然長出了兩隻漆黑的手臂,不斷往外掙脫著。
下一秒,用手臂延伸出了軀殼,逐漸形成了一道類似於王仙芝的身影。
這一幕,宛如金蟬脫殼般,看起來那般詭異。
‘呼呼!’
數十息之後,黑色的虛影,終於從王仙芝體魄內剝離了出來。在猩紅之眼的映照之下,從虛妄變成了實質化。
而氣喘籲籲的王仙芝,發出了粗重的喘氣聲。
可看到自己的‘傑作’後,臉上又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你們是困不住我的!”
“去!”
“樓荒、於新郎已被我種下了魔種。”
“一旦在永夜內成熟,立刻替本座取回來。”
“是!”黑影詭異的發音,令人不寒而栗。
“另外,看著他們彆再跟宮半闕及林雅一樣,參與到什麼皇權之爭中。”
“本座,隻要魔種,淬煉魔魂!”
‘噌。’
說這話時,一顆早已被魔化的四彩真魂,浮現在了王仙芝麵前。
“還差一點,就五彩了。本座,就能突破武帝城這個牢籠。”
“屆時,天下武運,本座不止要一鬥。”
安排宮半闕及林雅去參加【書山武海】,實則就是王仙芝,為自己培育魔種。
按照他的規劃,正常躍九階、踏八浪,魔種就趨於成熟了。
可他們倆個,非要參與到皇權之爭中。以至於,被針對後淪為了廢人!
待到黑影消失之後,王仙芝緩緩撐起了自己佝僂的身子,一步步走向那猩紅之眼。
“歲末大穢,一元複始!”
“這是最混沌的時代,這也是屬於本座的時代。”
‘噌。’
說完,王仙芝朝著不遠處的黑暗處,揚起了右臂。下一秒,數名‘逃生’至此的武者,騰空而至。
“王,王仙芝,你,你枉為天下至尊。”
“竟用吾等神魂,淬煉魔魂。”
“你,你不得好死。”
‘唰。’
“啊……”
當他們有人剛說完這話,猩紅之眼迅速吞噬了幾人。
而在一刹那,剛剛還顯羸弱的王仙芝,臉色瞬間有了紅潤之色。
京城,皇宮,神機樞內……
“老夫有愧陛下及天師所托,請降罪!”
被救的華茨樹等人,集體對袁天罡及朱幼薇請罪道。
聽到這話,兩人一前一後,連忙托起了幾人。
“順風,以自獻的方式,墜佛入魔。還是其師祖郵政,為他開的天門、散的氣運台……”
“即便本尊在場,陛下祭出龍遊太虛,也於事無補。”
“現在當務之急,有兩點:一是,派人立即趕往蜀山,扼製詭異複蘇;二是,要收集散落在各地的氣運。以防墜佛入魔的順風,搶先一步借這些氣運,開啟永夜。”
待到袁天罡說完這些後,朱幼薇等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幸虧許監正,有先見之明。提前,抓到了密宗那三位參透‘氣運圖’的薩滿。過了今日子時,便是下運年伊始。”
“一旦,我們獲取了氣運圖,在收集氣運時,便能搶先一步。”
當有供奉說完這些後,袁天罡等人神色稍緩些許。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許卿呢?”
“之前,下麵人來報他便已經率部入城了。”
“神機樞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身為監正,怎麼不見人影?”
朱幼薇,詫異的詢問道。
就在眾人,也一知半解之際,急促的腳步聲,由下至上傳來。
“啟稟陛下,督查司出事了。”
“嗯?何事?”聽到上官嫣兒這話,朱幼薇下意識詢問道。
“在叛軍攻城之際,有高手闖入督查司。”
“不僅殺了多名錦衣衛,安排在那的密宗三名薩滿,也遭遇不測。”
“你說什麼?”
聽到此話,莫說朱幼薇了,就連一旁的袁天罡都為之動容。
“陛下息怒!”
“許山獲悉此事後,已帶人過去了。”
“正在查!”
“傳朕旨意,不管此事涉及到誰,絕不姑息。”
“是!”
督查司……
滿目冷厲的許山,在下馬之後,直奔事發地。
“大人!”
提前趕到這裡封鎖現場的王啟年,看到他的到來後,連忙迎了上來。
“具體什麼情況?”
“凶手是在叛軍攻城、趁督查司空虛時,動的手。”
“守家的幾個兄弟,全都是被一擊致命。”
“三名密宗薩滿,在死前,遭到過刑訊逼供。”
‘啪嗒。’
聽到這話,停下腳步的許山,望向了對方。
王啟年當即補充道:“八成是衝著,氣運圖來的。”
待其說完這些後,許山的臉色越發陰沉。
朝案發地走去之際,王啟年一邊陪同,一邊進行著案件還原。
“凶手是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堂而皇之進入內堂。”
“第一個兄弟發現他之後,被其用豆子,直接彈殺。”
“豆子?彈殺?”
“對。”
說這話時,許山已然來到了第一名死者身前,望著那嵌入其眉心處的血孔,以及死不瞑目的雙眸,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