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想死是不是?”裴晗隨手抄起桌上的酒瓶,作勢要砸向林芙。
林芙眼都沒有眨一下,施施然坐上沙發翹起腿,摸出根香煙咬在紅唇間,煙霧繚繞,她雪白的臉孔浮現一絲譏諷的笑。
翹起的腳紅色高跟鞋鞋尖還挑釁地踢了踢裴晗的腿,“敢動我一根頭發,我保證你下麵那根臟玩意兒立馬骨折。”
裴晗怔了怔,一臉驚愕。
顯然是完全沒法將眼前又颯又橫的女人和跟他相親那位木頭美人聯係到一起。
“你之前都是裝的?”裴晗咬牙切齒道。
“不瞞你說,我十歲開始就自己偷偷報班學表演來著,否則這些年也活不過來了。”林芙仰頭靠在沙發上,往空中慢悠悠吐出口煙圈,紅唇勾出一絲蔑視的笑,“你這種腦乾缺失的貨,我能一口氣騙十個。”
裴晗臉色氣得鐵青,指著她,“你……”
剛和裴晗玩得火熱那個女孩,忽然恭敬朝林芙鞠了一躬,“林小姐,那我先退下了。”
“去吧。”林芙微微點頭。
裴晗整張臉都陰沉了,反應過來什麼,從身後一把拽住那女孩頭發,“你這個賤人!原來是你們設的陷阱算計我……”
“放開她。”林芙微眯了眼,嗓音冷下來。
裴晗滿肚子的火,一時不敢衝林芙發泄,這下算找到了出氣筒,一把拽過那女孩,抬手就狠狠扇了一巴掌!
女孩吃痛地慘叫一聲,被扇倒在地。
裴晗還想抬腳踹她,林芙掐滅煙頭,站起身,拎起手上的包就狠狠砸向他臉。
痛的驚呼一聲,裴晗後退一步,慌忙拿桌上的抽紙,捂住流血的鼻腔。
林芙彎腰扶起地上的女孩,摸出紙巾輕輕幫她擦了擦流血的嘴角,“去找我的秘書,你這一巴掌不白挨。”
“謝謝林小姐。”女孩快步離開了。
裴晗捂著臉滿手的血,惡狠狠指著林芙,“賤人!既然你這麼想退婚,那我今晚回去就告訴我媽,讓她把我們的婚期提前!”
“可以啊。”林芙微微一笑,紅色高跟鞋尖銳的鞋跟抵住了裴晗腳背,似乎隨時會用力踩下去,把他腳背都紮出一個血窟窿,“這麼想當我老公?我保證你餘生會很幸福。瘋了,殘了,死了……這些可怕的事都絕不會發生在你身上呢。”
這是娶老婆?這分明是扛隨時會爆炸的地雷回自己枕邊。
裴晗僵在原地,一時好似連動也不敢動。
滿意地看了眼他臉色,林芙冷笑,挪開了鞋跟,拎著包轉身走人。
看著屏幕上林芙瀟灑的身影,許南音一時咂舌。
門把轉動的聲音響起,她反應很快地從裴京墨腿上下來,安靜坐到旁邊。
果然,林芙拎著包慢悠悠走進門,坐到了對麵。
“裴總,我這場戲唱的還行吧?”
裴京墨老神在在說:“林小姐這千錘百煉的演技,不進軍演藝圈去拯救低迷的電影市場,可惜了。”
“生在虎狼窩,誰還不得多練幾張臉皮?”林芙撥弄著纖白指尖上的粉色指甲,忽然看向許南音,含笑的眼閃著精光:“裴太太這演技也不遑多讓。”
許南音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在老宅裝純良收拾裴羽檸母女的事,被她看穿了。
是個厲害角色。
“那我現在有資格和裴總合作了嗎?”林芙問。
“合作愉快。”
裴京墨慢條斯理起身,朝她伸出了手。
隻是在林芙回握他手的瞬間,他往後縮了縮,兩人隻是指尖碰了下,他就收回了手。
林芙怔了下,笑看了眼許南音的方向,“裴總家教真嚴。”扔下一句調侃,轉身走人,背影纖薄卻堅定英颯。
裴京墨站著,許南音仰頭,扯了扯他寬大的風衣袖口,“請問我給你定什麼家規了嗎?”
他大手攤開在她頭頂揉了揉,哼笑:“我給你定了,不準讓彆的男人碰你一根頭發絲,所以我自己也得做到。”
許南音抿唇笑,他倒是不雙標。
“對了,這位林小姐是什麼情況?”她滿眼讚賞地問。
“林芙有個哥哥,不甘心被哥哥當作聯姻工具,她想自己當王。”
林芙的哥哥是和裴灼合作的,自然林芙就主動找上門和裴京墨合作,強強聯手。
“林芙和裴晗的婚事告吹,這下裴灼要頭疼了。”
初到烏城,裴京墨就收獲豐厚,一切都在順利推進。
他隻要下定決心做什麼,就總是一定能做到,許南音眼神發亮望著他,“你好厲害……”
“你指哪方麵?”裴京墨漆黑的眼泛起一抹薄薄笑意,曖昧不明地問。
許南音笑著在他胳膊上擰了下,又見他眉心忽然皺起,拇指輕刮她臉,“我要去f國出差,估計要一周,今晚就得動身。”
她起身,輕輕撫平他眉心:“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裴晗和林芙的婚事告吹了。
外界都以為是裴家主動退婚,沒人知道一切都是林家二小姐的手筆。
顯然裴京墨的到來給裴灼造成相當大的壓力,秦霜更積極地在家裡舉辦宴會,為裴灼拉攏各界名流。
許南音繼續在老宅當一隻純良小白兔,秦霜和裴羽檸暗中刁難好幾回,都被她輕鬆躲過。
這天,老宅舉辦一場慈善晚宴。
晚宴上有拍賣會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