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妖孽!男狐狸精!老娘跟你拚了!”
林思甜拎著法棍麵包像一枚小鋼炮嗖的一下躥過來!
眼看她手裡的法棍就要伸進車窗砸向裴京墨,許南音身子一傾,一條胳膊圈住裴京墨脖頸將他頭摁到胸前,另一條胳膊護住他肩背。
林思甜手裡的麵包棍一個急刹車停在她手背毫厘之上……
氣笑了,“寶兒,我看你是魂都被他勾走了是吧!”
“思思,你聽我解釋……”
許南音垂眸看向埋首在她胸口的男人,正要鬆開他,他兩條胳膊抱緊她腰,埋得更緊,嗓音低低的傳出來:“好嚇人,我害怕,保護我。”
“……”
她沒好氣地在他胳膊擰了一下。
林思甜氣得頭頂都快冒煙兒了,拎著武器卻沒地方下手,怕不小心打到許南音。
“還抱!還抱!死渣男你怎麼不去抱你大舅三叔公!”
埋在溫柔鄉裡也不耽誤裴公子的嘴:“都在地下呢,要不你努努力去幫我抱抱?”
眼看林思甜氣得瞪圓了眼,氣都喘不勻了,許南音慌忙伸手推他,“你先起來~”
裴京墨這才鬆開她,緩緩抬頭時,薄唇擦過她鎖骨,看她的眼神很壞,意味深長。
看了一眼他紅了的耳朵,許南音不由跟著臉熱,身子後撤,和他拉開距離。
裴京墨撿起剛砸中他那條法棍麵包,在手心掂了掂,黑眸微眯,瞥向窗外憤憤不平的林思甜。
嗓音透著漫不經心的冷:“閨蜜,你這麼囂張是有動物保護法在保護你嗎?”
“我這個人也不是一直都當守法公民,偶爾也犯犯法。”
林思甜拎著法棍就要掄上去。
裴京墨淡定自若,完全沒躲,隻用那雙極漂亮的眼盯著她,眼神幽沉陰寒……上位者的壓迫感迎麵撲來,林思甜一時怔住,沒敢再動手,隻能用眼神無限咒罵他。
硝煙味十足。
許南音扯了下裴京墨的衣袖。
扭頭就見她眼神清淩淩望著他,裴京墨嘖了一聲,雙手環臂,懶散往椅背上靠,“行行行,法律之上還有天條。”
許南音迅速下車,從車頭繞過去,挽住林思甜胳膊,柔聲說:“思思,我保證跟你解釋清楚,我們先回公寓好不好?”
“寶兒你彆犯糊塗,跟我回雲城!我連夜買票坐7個小時過來,就是想把你帶回去!”
林思甜抓住她手,態度堅決:“除非你讓他也死一次,否則不可能原諒他!”
怔了怔,許南音喉嚨發哽,“他的確,也死過一次了。”
林思甜看了眼她發紅的眼圈,又看向駕駛座上的人,裴京墨側臉沒什麼表情,左手搭在方向盤上,幽幽望著前方。
咳了一聲,林思甜拽著許南音上了車後座。
到公寓後,裴京墨大搖大擺提著滿口袋盒子,進了臥室。
林思甜瞥了一眼,又氣不打一處來,“禽獸!”
剛晃進門口的高大身影又慢悠悠晃出來,皮笑肉不笑:“這玩意兒我一個人可用不了。”
他望向許南音,親親熱熱道:“老婆,咱閨蜜是在罵誰呢?”
又好笑又好氣地睨他一眼,許南音拽著林思甜趕緊進了側臥。
“氣死我了!他是成了精的龍井綠茶吧還挑撥起咱倆了!”
林思甜狠狠吸氣吐氣,“說吧,讓我看看你這隻小笨兔是怎麼被渣男二次坑騙的!”
她滿臉堅定肅穆亮明態度:“我反正很清醒,不管你說的再天花亂墜,我都不可能體諒裴渣男,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帶走,我隻給你十分鐘時間!”
許南音深吸口氣,緩緩開口。
十分鐘過去了,房門緊閉。
三十分鐘過去,房門還緊閉。
一小時過去了,終於傳出嗷嗷哭的聲音……
“媽的這是什麼人間疾苦,苦情男女主劇本怎麼就被你倆抽中了嗚嗚嗚……”
林思甜趴在許南音肩膀,哭得直抽抽,“老天爺也太壞了,你們這麼相愛,卻要遭受這種磨難!”
“不對,都怪沈薇這個卑鄙陰險的死女人!還有他那個叫葉錚的舅舅,什麼人嘛,太壞了嗷嗷!”
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許南音反而鬆了口氣,看來是解釋清楚了,拿了抽紙幫她溫柔擦淚,“怪天怪地,也怪我和裴京墨當年少不經事,不夠成熟而已,現在我們都成長了。”
“我想明白了,好事多磨嘛。最珍貴的都不是輕易就能到手的。”
“思思,說真的,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幸福,幸福到感覺不真實。從沒想過還能待在他身邊。就是隻要他在,不論做點什麼,說點什麼,都能讓我笑出來。”
“那種感覺就像我整顆心都在被溫柔的陽光灼燒,全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看著她眼神發亮,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林思甜有點感慨。
認識這幾年,從沒見過她這麼鮮活開朗……
“你等會。”
許南音走出門,去了主臥,裴京墨不在,應該是在書房處理公事。
她拉開床頭櫃,拿出一個袋子和裴京墨那部舊手機,返回側臥。
林思甜接過袋子看了一眼,裡麵是裴京墨搜羅的各種五花八門的安眠藥,又打開手機,一條條看裴京墨發的那些短信……
再次淚崩。
嗷嗷哭著抱住許南音,“寶兒,以後就算我這輩子都沒人要,當老處女,出家當尼姑,你倆也一定要好好在一起,要幸福啊!”
許南音忍不住笑,輕拍她背,“寶寶,彆哭啦~你怎麼可能沒人要,你的緣分會來的,說不定明天就遇到了,我一定幫你好好把關。”
林思甜哭了半晌,許南音找了條毛巾幫她擦臉,抱著那袋安眠藥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不由紅了眼圈,緩了會才出門。
廚房裡的炒菜聲和抽油煙機聲傳來。
許南音將那袋安眠藥扔進垃圾桶,快步走去。
明亮的灶台前,男人修長俊逸的身形姿態散漫,正慢條斯理從鍋裡盛剛炒好的香菇菜心。
察覺到她目光,裴京墨轉過身。
他身上圍了條粉色的印有美少女圖案綴滿白色蕾絲的圍裙,渾身散發和他本人反差很大的少女心,許南音瞬間就看笑了。
“不準笑。”裴京墨冷哼:“王嬸這把高齡了,這審美比旁邊幼兒園三歲小朋友也沒成熟多少。”
許南音扶著門框,笑得更厲害了,“這麼嫌棄你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