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
黃特助圓滾滾的出現在門口,左胳膊抱一摞文件,右手提一個食盒,一見到她臉都笑出褶子,和王嬸同款喜感。
許南音有點窘又有點想笑,主動伸手想幫他提食盒。
“彆彆彆。哪能勞動您呢。”
讓bOSS的心肝老婆幫他做事?他腳下踩了幾朵雲飄成這樣。
黃柳側身進了屋,直奔書房。
想著黃特助是來彙報工作,許南音沒進去打擾。
在客廳坐了會,隻見黃柳走出來。
“夫人,裴總這裡除了您,彆說女人,平常連母蚊子都進不來!”
“噢,我大姑不算人,不算女人……不是,您懂就成了。”
忍俊不禁,許南音比了個OK懂了的手勢。
黃柳這才心滿意足離開,今天也是努力守護bOSS結婚證的一天呢。
許南音返回書房,隻見裴京墨正襟危坐,麵沉如水翻動著厚厚一遝文件。
他也沒抬頭,冷白修長的指骨拎著鋼筆隨意往茶幾一指,“你先吃,我等會。”
許南音坐回皮椅,卻沒有開茶幾上的食盒,雙手托腮,柔和的目光凝著笑意安安靜靜追隨他。
不知不覺兩小時就過去。
裴京墨扔下鋼筆,邊活動僵硬的肩頸,邊往椅背懶散一靠,驀的一怔。
茶幾上食盒原封不動,許南音睜著瑩亮的杏眸柔笑望著他。
裴京墨旋即起身,闊步走到她麵前,揉揉她發頂:“不餓嗎?不是叫你先吃。”
兩隻手圈住他腰,許南音仰頭看他:“你不是也餓嘛,你都沒吃。”
男人黑眸微眯,“能一樣嗎?我是我,你是我老婆。”
他嘖了聲,“怪我工作太投入,沒好好盯著你。”
甜蜜的情緒在心底隱秘發酵,許南音抱起食盒,“等我十分鐘,微波爐叮一下就能吃。”
她快步進了廚房,將幾個菜在微波爐裡熱好,分裝進盤子,端上餐桌。
折返回書房時,隻見裴京墨正雙手環臂,靠著椅背,閉眼休息。
她輕手輕腳走上前,正遲疑要不要叫他,他睜開了眼,漂亮的眉眼間沉著一絲疲憊。
“裴老板日理萬機夠辛苦的~”
許南音雙手扣上他肩頸替他按摩,忍不住問:“這四年,一直這麼累嗎?”
她眼神柔柔的滿是心疼,手上的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緩解了他肩頸的僵硬,裴京墨薄唇微勾,閉眼享受她的服務。
“不累點怎麼能當後浪,把裴董拍死在沙灘上。”
許南音被逗樂,又見他白皙明淨的臉孔隱約泛起笑意。
“想成為某隻小不點遮風避雨的港口,首先就要強化自己無堅不摧,不拚點怎麼行?”
他睜開眼,灼灼目光漫不經心撩人心弦:“我樂意受這累。”
深邃漂亮的眼黑漆漆的漩渦一般襲卷她沉溺。
許南音心跳亂了節拍,眼眶不禁有些發熱,雙手輕輕捧住他臉,俯身印在他唇上。
二人簡單吃了午飯。
幾個碗也搶著一起洗乾淨。
裴京墨再次回書房,接著處理加急文件。
乖乖跟上去,許南音坐沙發上抱著抱枕,繼續當“望夫石”,樂此不疲。
裴公子工作起來,坐姿端肅正經,側臉冷靜愈發英俊深邃,時而皺起的眉都顯得成熟性感,鋼筆在文件扉頁上劃出的沙沙聲也格外動聽……
就這麼看他一天好像都完全不會無聊。
手機震動鈴響起。
許南音忙摁了聲音,快步往外走,到走廊才看到屏幕上“大號莎比”的來電顯示。
她皺著眉接通,聽到蔣光懊惱質問的聲音:“許南音你什麼意思?不聲不響就勾搭上彆的男人,還領證。”
感覺莫名其妙,她冷嗤:“我正常戀愛結婚用得著跟你報備?你姓許嗎?我跟你有關係?”
“我追了你4年不是嗎?”蔣光憤怒道:“你說你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的,你在騙我?”
“首先,你那不叫追,叫騷擾。”
想起蔣光那副猥瑣的臉孔,許南音就犯惡心……
“其次,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用向你證明任何事,因為我跟你之間沒有半毛錢關係。”
蔣光陰惻惻的嗓音傳來,“嗬嗬。許南音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
許南音正要回懟,貼在耳邊的手機忽然被抽走。
她扭頭,就見裴京墨單手插兜,姿態慵懶往牆上一靠,“來,說說,你要怎麼個不善罷甘休?”
男人的嗓音透著幾分混不吝的陰冷,莫名讓人發怵,蔣光不由發慌:“你是誰?我打的是許南音電話。”
“有沒有興趣知道我老婆給你的備注?”
裴京墨漫不經心勾唇,疏懶輕嘲:“‘大號莎比’,形容你真是恰如其分。”
對麵,蔣光沉默好一會,傳出氣得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叫什麼名!”
已經太久沒人問過裴京墨這個問題,還是被這種垃圾問,他冷嗤了下,眉宇間湧現不耐煩,又冷又躁,“趕緊滾。趁我心情還不錯。”
蔣光再次沉默,明顯底氣不足地慫了,卻還在維持麵子放狠話:“最好彆到雲城被我撞見你,否則我饒不了你!”
說完就慌不擇路掛了電話。
裴京墨慢悠悠嗤了一聲,把手機遞回給許南音:“他在雲城哪兒?下次我開車去撞撞。”
許南音笑了聲,直接拉黑了蔣光的手機和微信,“就是個不入流的社會閒散人士,不配你跟他計較。”
想起來什麼,裴京墨問:“就那個頂著一張山路十八彎般崎嶇的臉的傻高個?”
噗嗤一笑,許南音奇道:“你什麼時候見過蔣光?”
裴公子漂亮的眉眼間透著一絲蔫兒壞,“撞見你擺攤賣炒河粉被城管滿大街追那次。”
許南音唇邊的笑僵了僵,一把擰在他胳膊上,“趕緊回去工作吧你!”
二人在書房待到下午四點。
許南音泡了杯熱茶,吹涼後端到裴京墨麵前,乖的跟個什麼小丫鬟似的:“裴大爺,喝茶。”
瞥她一眼,裴京墨忽然從厚厚的文件裡抽出一張紙遞給她,唇邊一抹壞笑,“看看。”
居然是一張鋼筆素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