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擺的攤。”
……她乾嘛跟他解釋。
許南音:“我的私生活精不精彩都不需要你當觀眾,更沒有你插足進來的餘地。”迅速進了家門,把他關在門外。
裴公子收起唇邊賤兮兮的笑,嘖,又不是沒插足過。多刺激的花樣都玩兒過了。
吃了飯,許南音在網上查閱旗袍協會的相關資料,忙到十點,正準備休息,敲門聲響起。
裴京墨提了袋食材,站在門口,薄唇勾笑:“鄰居,借用一下你家灶台。”
許南音剛想說不借,他把手機遞給她看。
手機停留在鬥音視頻評論界麵,評論裡謠言四起,已經從裴公子不舉,傳到了裴公子長這麼漂亮因為他是變性人……
他這臉這身價都太吸睛了,流量巨大,謠言也就越傳越離譜。
許南音頓時感覺虧心,緩緩側身,給他讓了道。
“乖~”
裴京墨慢條斯理往廚房走去。
廚房裡傳來開火熱油的聲音,許南音坐客廳沙發,鬱悶地盯著自己的右手。
乾嘛要手賤發那條評論呢!
不過,很快她注意力就被廚房飄出來的香氣吸引。
裴京墨竟然端了一大盤乾炒牛河出來。
他一手撐著餐桌,另一隻手拎了雙筷子遞給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噙著笑意,“過來嘗嘗看。”
頭頂暖色的光籠在他周身。
她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仿佛回到四年前。
那時他不僅幫她做一日三餐,晚上她想吃宵夜,他也變了法給她做,每次做好,總是第一時間叫她“寶寶,嘗嘗看”。
他無論做什麼都很出色,她總能吃光他做的菜,有時他也會故意和她搶吃的,搶不過就會輕輕捏她臉,無奈又寵溺地叫她“小豬”。
“想什麼呢?”他的聲音忽然將她拉回現實。
許南音不自在地避開他目光,“你趕緊吃了離開。”
“真不想嘗?以前你最喜歡吃我做的菜,你還記不記得……”
“不記得!”她起身進了臥室。
沒多久,外麵關門聲傳來,應該是他吃完走了。
她這才出了臥室,隻見餐桌上,乾炒牛河還剩一大半。就這麼倒了,怪浪費的。
許南音坐下,拿起筷子,打算小吃幾口,然而,等她回過神來時……盤子都吃見底了。
他這手藝真的沒的說,牛肉嫩滑,河粉入味,還不怎麼油膩。
她正準備收拾睡覺,敲門聲再次響起。
“你又來乾嘛?”
“接著吃我的炒河粉。”
“?”
許南音心虛地擋在門口,“你……不是都走了嗎?”
“我吃到一半,出去接個電話而已。哦,還順便洗了個澡。”
一縷濕發搭在男人精致漂亮的眉骨,他身上換了質感極佳的黑色真絲睡袍,胸前是深V設計,隱約可見塊壘分明賁張的胸肌。
貴氣又性感,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誘惑力。
許南音不自覺多看了他幾眼,又迅速彆開臉,“我要睡了。”
“我端回我屋裡吃,不打擾你。”
那雙狐狸眸噙著狡黠笑意,漫不經心道:“該不會,都被你吃光了吧?”
許南音緩緩低頭,心虛咳了一聲。旋即又反應過來,這分明是他的套路!心機!
誰會吃飯中途去衝澡?他就是算準了她……
她抬頭,冷臉:“誰讓你不早說?我都扔了!”
她說著就要關門,裴京墨卻忽然伸出右臂,單手將她抱離地麵,強勢抱進了屋。
餐桌上,盤子裡隻剩一塊牛肉和幾根豆芽,油光鋥亮。
裴京墨唇邊笑意加深,放下她,拿起她吃過的筷子,把最後剩的一點解決乾淨。
又轉身捏了捏她臉,“小豬,胃口還是這麼好,嘖,搶不過你。”
仰頭看他戲謔中帶點寵溺的神色,竟然熟悉的和四年前完全一樣,許南音莫名眼眶發熱,迅速轉身背對他。
她抬腳要回臥室,他忽然從背後圈住她腰,整個人溫柔地貼上來。
“許南音,你是真的忘了,還是在背著我偷偷難過?”
本來她也以為在經曆過四年前那場徹骨的絕望後,她已經不會再為他難過……
許南音任由他抱著,輕輕吸了吸鼻子,壓下那股酸澀情緒後,才回頭推開他。
“我不會再為不值得的人難過。”
“不值得?”
裴京墨把桌上的空盤子和筷子拿起來,一把塞到她手上,輕嗤:“你好意思就端著碗再說一遍呢?”
……吃人嘴軟。
許南音放下碗筷,摸出手機說:“付款碼,我掃你。”
這是把他當賣宵夜的了?
裴公子當場氣笑,“也行,我炒這一頓大概花20分鐘,按我時薪算,怎麼也得付我50萬吧。”
許南音冷聲:“你怎麼不去搶銀行?”
“沒這必要,銀行的現金有我賬戶上的錢多?”
許南音被噎了下,隻見他慢條斯理坐到沙發上,從兜裡摸出根草莓味棒糖,剝掉糖紙,咬在唇間。
他視線瞥向她臥室,散漫不羈不太正經的調調:“想清這筆賬?那你請我進去坐坐。”
“……最多30塊,你愛要不要。”許南音冷哼。
裴京墨忽然起身走向她,調出二維碼:“加個微信,好友轉賬我就收。”
許南音很乾脆地掃碼,加了他好友,轉了30塊過去。在他剛要點進她朋友圈瞄一眼時,她就拉黑了他。
裴京墨一挑眉,看著她拉黑他那隻手,扯了扯唇:“音音,你也知道我這人挺記仇的。你這隻手……我以後得用它乾點什麼,才能還回來?”
許南音耳根發燙,動手推他:“你趕緊走!”
他半推半就被她趕到了門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高大的身形微彎,俯身湊近她。
一瞬間,他身上清冽迷人的氣息漫在她鼻端。
他冷白修長的指節拎著那根草莓糖,薄唇勾笑:“沒煙味了吧?我快戒煙成功了,跟你彙報一聲。”
許南音不由一怔,就因為她一句話,他竟然真去戒煙了?
他說:“你不在,我晚上睡不著,都是靠抽煙緩過去。現在你回來了,我是可以戒煙了。”
明知道他可能隻是編的假話,她心底還是有微妙的觸動。
“所以,許南音,我睡前你能不能去幫我關下燈?”
“?”
“你關的燈比較黑,我更容易入睡。”
“砰!”
許南音用力砸上了門。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整晚都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快九點,許南音急急忙忙收拾一番,出了門。幾乎在她推開門的下一秒,隔壁門也開了。
她目不斜視經過,裴京墨長臂一展,攔住了她。
她冷眼看他:“你又想乾嘛?”
他理直氣壯衝她攤開一隻手:“以後你從我門前經過,要交過路費。”
白他一眼,許南音虛空從胳膊上拔了點什麼,放在他掌心:“我身上的刺,抵你的過路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