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我們要回魔都嗎?”
顧清瑤從咖啡廳出來之後,到了一家餐廳裡吃飯,在一個僻靜的包廂裡,跟程玉才剛坐下不久,顧清瑤接電話的時候,程玉出去回避了,但還是隱約聽到了一些內容,等到她這邊電話掛斷,程玉再回來,斟酌了一下,還是詢問了一聲。
顧清瑤回神,搖頭說道:“不回了,明天一早再回去,去代工廠!”
“好!我先做好安排。”
程玉點頭,拿起平板,開始做起了一切的安排。
晚上,回到位於杭城的那套房子裡,程玉已經叫人把衛生等各方麵都搞好了,之前江辰也就在這裡住過一次,但一回到這裡,顧清瑤還是感到了到處都是江辰的氣息,這種感覺比起在世貿莊園也絲毫不差,因為對於這處房子,她自己也是陌生的,但不陌生的是跟江辰一起在這裡的記憶。
洗漱過後,躺在床上,顧清瑤的心緒起伏,仍舊久久無法平複,她不停地回憶著今天跟沈詩酒的見麵,跟對方說的那些話,想著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淚水開始止不住的從眼角向下流淌。
同時。
魔都彆墅內的江辰,也沒有入睡,完全沒有半點的困意。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當然也真不能翻箱倒櫃去找顧清瑤什麼沒洗過的東西用一用,他也沒這個興致,跑去踩了一個小時的單車,全身大汗淋漓,仍舊毫無困意,江辰洗過澡之後,索性步行在小區裡溜達了起來,但這小區大的離譜,轉了一圈幾乎要迷路,江辰又再度回到了彆墅裡,本身就喝的不多,又是運動又是洗漱,現在已經一丁點酒氣也沒有了,他開了一輛大g從彆墅裡出來,在夜色下的魔都街道上轉了好幾圈,他本來想找人出來聊一會,但又不知道找誰,給丁明打電話,要撥通的時候又突然發覺太晚了,不知不覺開到了酒吧街,一路駛過,看著那燈紅酒綠下,男男女女來來往往,有真誠與虛偽的交織,還有愛情跟欲望的碰撞,有女的喝多了直接在大街上拉尿,有昏迷不醒的女人被兩個男的抬著離開,還有人在街角互毆,整條街道都回蕩著“草泥馬”的怒罵聲……
白天人模狗樣,夜色一落下,借著酒精的催發,放縱自己的本性,何嘗不是一種宣泄的舒爽。
不過,江辰並沒有宣泄的想法,開過一圈,他又回到了彆墅裡。
坐在沙發上,他思索起了明天顧清瑤可能會怎麼做,接著又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本來想給甄子瑜打電話,但斟酌思索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娟姨的電話。
“辰少,要出去嗎?”娟姨是看到江辰在彆墅裡的,還以為江辰要出去。
“不出去,娟姨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清瑤父母的墓在哪裡,明天這不是她們的忌日了嗎,我想過去看看。”江辰問道,娟姨很大概率是會知道的,結果也果不其然,娟姨說知道,就在海港陵園,但具體在哪個位置她不清楚。
顧清瑤明天肯定會去的,如果江辰要去的話,跟顧清瑤一起過去不就好了嗎?娟姨心有疑惑,不過也並沒有多問。
得知地點就已經夠了,江辰給甄子瑜打電話,讓他查了一下海港陵園有幾個入口,得知結果以後,他沒有再開那輛大g,從車庫裡開上了一輛不太起眼的黑色奧迪q7,出發前往了這裡。
顧清瑤說明天下午左右回來,江辰感覺,她很大可能一大早就去墓地,具體早到什麼時候,江辰推測不出來,在彆墅裡也毫無困意,索性直接去墓園附近在車裡睡,同時讓甄子瑜叫來了幾個靠譜的人手輪流看著入口,一旦看到顧清瑤,立刻叫他起來!
翌日清早。
正如江辰所猜測的那般。
天還未亮,從這邊房子裡換了一件純黑色修身長裙,黑色高跟鞋,全身上下的穿搭沒有一丁點色彩的顧清瑤就踏上了返回魔都的路途。
抵達魔都之後,天邊也才剛剛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已經有人在高速口等著了,提前買好了花,帶了紙錢,貢品。
讓從杭城過來的司機,先送程玉回家,然後也去休息,顧清瑤上了在高速口等候的這輛車,前往了墓地。
一路,她始終看著窗外,怔怔出神,明明二十分鐘的路程,她一個晃神,就已經抵達。
發現車子停下,她恍然回神,收斂思緒下了車,跟娟姨差不多年紀的中年女司機幫她提著東西走進了墓園內,來到了中間位置獨立出來的相鄰的幾座墳墓前放下後,又悄然離開,退到了很遠處,但能夠看到顧清瑤的位置。
這裡的墓地很貴,特彆貴,這種最好的位置,而且還是獨立出來的,堪稱是墓地當中的世貿莊園了,周邊一圈的花草,修剪的無比整齊,四座墳墓,兩兩並排,後麵並排的兩座,埋葬的是顧清瑤早逝的奶奶,還有幾年前剛走的爺爺,前麵兩座,就是顧清瑤那意外離世的父母了。
墓碑上。
兩張彩色照片,男的儒雅俊朗,女的溫柔漂亮。
兩邊那兩句“父為愛子、兒媳泣立”的小字,寫滿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極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