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夢嚴、黃奕衡，還有……許念初，你給我解釋解釋，這仨人是咋回事？”
結束了錄製工作，張恒徑直回了湯臣一品。
本來按照黃雷的設計，張恒這個助教應該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可是……
那幫學員的戲太多了。
都是成年人，他們未必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隻不過這麼多人共同參與的節目，想要被觀眾記住，循規蹈矩肯定不行。
於是，隻能不停的搞事情，刷存在感，不停的挑戰黃小廚的底線。
整個下午，黃小廚始終在被動的配合著這些年輕人演戲。
將他的計劃全都給打亂了。
張恒呢？
除了背了一段八扇屏裡的莽撞人，其他時候全程都在看戲。
回到家，張恒第一時間撥通了楊蜜的號碼。
外界都說楊蜜看人的目光一向很準，像胖迪、莊達妃、朱旭丹，這些流量小花都是她一手挖掘的。
可今天張恒遇上的三個貨，又是咋回事？
一個眼大無神，隨時隨地人工降雨，一個半陰半陽，安能辨我是雌雄，還有一個……
那就是個二掰青年。
“說什麼呢？”
楊蜜今天去參加了《八角籠中》的慶功宴，本來心情挺不錯的，接到張恒的電話，還有些意外。
這家夥平時可不會主動聯係她。
結果一上來就是興師問罪的語氣。
老娘招你惹你了？
“我給你解釋什麼啊？你說的那都是誰啊？”
楊蜜不知道？
“這三個人不是嘉行的藝人？”
呃？
楊蜜這下也是一愣。
嘉行的藝人？
嘉行的藝人多了。
按照等級，從上到下少說也有兩百多人。
當然了，絕大部分都是公司的儲備力量。
每一家有經紀業務的公司大體都是如此。
對待新人都是撒網捕魚，一網撈上來十幾二十個，甚至更多。
這裡麵隻要有一兩個能成才的，公司的投入就不至於打了水漂。
當然了，絕大多數的公司不會像商文潔那麼黑。
簽下的新人，嘉行也會用心培養，該給的資源，也會給。
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藝人自己的了。
至於，張恒說的那三個人……
楊蜜好像有點兒印象，但名字和臉明顯對不上號。
“他們怎麼了？得罪你了？”
“那倒沒有。”
接著，張恒便把今天的事，和楊蜜說了一遍。
“就因為這個？大晚上你打電話像興師問罪似的，是不是有病，我問你，是不是有病？”
這算什麼大事？
黃雷要是真的生氣，肯定會終止錄製，既然沒到那個份上，也就是說，這都是被允許的。
值得大驚小怪的？
年輕人有點兒自己的小心思，為了突出自己的存在感，在節目上作妖，這不是很正常嘛！
都是在搏出位而已。
隻是方法蠢了一點兒。
“還有沒有彆的事？”
“你就不怕他們影響嘉行的聲譽？”
哈！
楊蜜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也太瞧得起他們了，幾個娛樂圈的小透明，再能折騰，能翻起幾朵浪花？少杞人憂天了，你要是真關心公司，還是抓緊幫我看看，明年投哪幾部戲。”
這次嘉行投的8部電影，給公司帶來的營收，比過去三年加在一起都多。
楊蜜又看到了上市的希望，這會兒正是事業心爆棚的時候，自然不能放過張恒這個金手指。
還來？
這次的經曆，就已經差點兒上升到玄學了，再來一次，張恒真的要被拉去切片了。
“喂，信號不好，喂，聽得見嗎？喂……”
“你少給我裝，你敢掛，混蛋！”
張恒直接將電話掛斷。
那娘們兒是把他當成搖錢樹了。
叮……咚……
呃？
門鈴聲響。
張恒不禁詫異，走到門前透過貓眼觀察了一會兒，也沒見著人。
叮……咚……叮……咚……
門鈴又響了兩聲。
不用問，擁有這項技能的，也就隻有某隻地老鼠了。
打開房門，馮緹莫依舊保持著踮腳夠門鈴的姿勢。
“我就知道你在家。”
說完，貓著腰從張恒胳膊底下鑽了進去。
那個貓腰的動作明顯很多餘。
“你倒是真不見外。”
馮緹莫這會兒已經光著腳溜進了客廳，往沙發上一坐，看了看四周。
已經很久沒來過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節目直播我看了，過來碰碰運氣。”
原來如此。
張恒剛剛還在納悶，怎麼他剛到家，馮緹莫就來了。
還以為這小嘎嘣豆兒在他家門口裝監控了呢。
“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再怎麼說，我們也算朋友吧！”
馮緹莫語氣帶著明顯的不爽。
“有事說事，挺晚的了，孤男寡女的，你不在乎，我還在乎呢。”
這說的也是人話？
什麼叫老娘不在乎？
老娘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也就是被你個狗老六占過便宜。
“怎麼？你那個小媳婦兒把你管得這麼嚴？”
“沒完了是吧，有事趕緊說！”
哼！
馮緹莫轉動著一雙大眼睛。
“我來找你能有什麼事，六哥哥，不會猜不到吧？”
呃……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少來這一套。”
“你說哪一套？”
馮緹莫身體前傾，努力積壓著事業線。
啪！
張恒抬手一巴掌直接按在了她的腦門兒上。
馮緹莫猝不及防，身子後仰，差點兒從沙發上翻下去。
“乾嘛啊？”
明知故問。
這小東西一直反複橫跳，不會真以為張恒是個正人君子吧！
這就是他做事有底線，輕易不殺熟，否則的話，這個小嘎嘣豆兒早就胃穿孔了。
點上一根煙，張恒打量著馮緹莫。
這女人和剛認識的時候相比，明顯憔悴了不少。
三十好幾的人了。
真不知道她還拚個啥？
之前賺的錢，應該足夠讓她實現財富自由了。
還不知足。
瞎折騰什麼呢？
其實像馮緹莫這樣的初代網紅，還能堅持到現在的，已經算是鳳毛麟角了，多少初代大網紅現在都查無此人了。
就連在馮緹莫之後走紅的，現在好些也都是消失不見的狀態。
馮緹莫確實應該考慮隱退的問題了。
畢竟三十多歲了，還在直播間裡扭腰擺屁股，也太不穩重了。
“你就說幫不幫我吧！”
馮緹莫這明顯是賴上張恒了。
她不是沒考慮過隱退的問題，趁著自己的狀態還行，留給網友們最好的一麵，退出直播界。
可離開這一行，她還能去乾什麼呢？
而且，她是真的喜歡那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你總不能一直把我當提款機吧？”
“說機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哈！
“你這個梗可真夠老的！”
馮緹莫一攤手：“沒辦法，我本來就老，三十多歲了，現在年輕的網紅一茬兒接一茬兒的，我要是再沒點兒新動作的話，怕是很快就要被後浪給拍死在沙灘上了。”
說著，馮緹莫直接往沙發上一跪，雙手合十，深情卑微。
“拜托了，六哥哥，再幫我一次。”
“最後一次？”
呃……
“這個以後慢慢說！”
嘿！
啥叫蹬鼻子上臉，馮緹莫就是。
“可我總不能一直供著你吧？遲早有一天，我也寫不出來好歌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
這小嘎嘣豆兒，還真是得過且過了。
算了！
看在這地老鼠當初也曾直接和間接的幫他完成過好幾個係統任務，就再幫她一次。
“這次又是什麼活動？”
“b站的冬日暖洋洋演唱會，劉總沒邀請你嗎？”
馮緹莫話音剛落，張恒的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低頭一看，屏幕顯示的備注正是……
劉慶峰！
這人還真是不禁念叨。
“來了！”
張恒說著，接通了電話。
“喂！六哥，我是劉慶峰，你現在……在上海？”
“嗯！劉總有什麼指示？”
劉慶峰笑道：“指示可不敢，應該說是有事相求。”
現在的張恒和以前可不一樣了，就算是以前，劉慶峰也得捧著，現如今的張恒，那得供起來。
“是這麼個事，b站準備籌辦一個冬日暖洋洋演唱會，六哥，有沒有興趣？”
張恒聽著，抬頭看向了馮緹莫。
“時間！”
“明晚！”
哈！
明晚就要舉行了，今天才給他來電話。
這還真是……
劉慶峰連忙解釋：“本來沒想打擾你，知道你剛得了一個閨女，這不是下麵的人說，你今天到上海了，所以才……”
似乎是擔心張恒會拒絕，劉慶峰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我看天氣預報，京城這兩天有大雪。”
大雪？
張恒連忙打開手機的天氣預報，果然，上麵顯示今明兩天，京城的氣溫驟降，並伴有強降雪。
要是這樣的話……
“劉總，這件事你還是直接聯係華姐吧！”
就算是老相識了，張恒也不可能免費去捧場，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劉慶峰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好，我這就聯係王總，六哥，這次……謝謝了！”
放下手機，張恒從茶幾上的一個本子撕下一張紙。
隨後在馮緹莫期待的目光中，開始……
奮筆疾書！
馮緹莫守在一旁探頭探腦的，越看眼睛越亮，等張恒落下最後一個字，那張紙已經被她抽走攥在了手裡。
“這可是……”
呃？
張恒話沒說完，嘴就已經被馮緹莫給堵住了。
隻是輕輕的一吻，隨後立刻抽身而走。
“這是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