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婷沒想到，自己隻是離開了一會兒。等再回來的時候，張恒已經把人給打了。蘇烈正嚷嚷著要報警。看樣子被打得挺慘，半邊臉都腫了，模樣很滑稽。隻是嚷嚷了半晌，也不見蘇烈有真動作。明顯是憋著要訛人呢。真報了警，去驗傷的話，蘇烈最多輕傷。張恒頂天了也就是拘留15天，罰款200，陪他的醫藥費都不夠去開一次房的。張恒又不是公職人員，連圈內人都算不上，人家是混直播圈的，留下案底，對他也沒有多大的影響。蘇烈雖然嘴臭人渣，但腦子不算笨，挨揍的時候，就已經分析好了利弊。訛上一筆錢，不比出氣強啊！“這位先生，我們……來這邊聊！”既然看穿了蘇烈的心思，接下來無非就是談條件了。這可是個賣張恒人情的好機會。劉慶峰要拉攏張恒，哪能錯過。“聊什麼聊，沒瞧見我被打成什麼樣，我現在腦袋疼，惡心，看什麼都是重映，要去醫院驗傷，小崽兒，等著蹲炮局吧！”蘇烈得意的嚷嚷著，感覺就好像占了便宜的是他。樂隊的其他成員簡直沒眼看，羞於此人為伍。“這位先生，如果要報警的話，我可以幫你，如果要去醫院驗傷的話，我也可以安排人送你去，不過……耽誤明天的演出，施暴者要承擔違約責任，您恐怕……”何婷的意思很明白，張恒作為施暴者要蹲拘留所，就算蘇烈是受害者，可隻要耽誤了演出，該承擔的違約責任，彆想跑得了。聽到這話，蘇烈也是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這一節。本想著拿一把，多撈點兒好處，可現在卻反手被將了一軍。“我……我總不能白白挨這一頓打吧！”何婷笑了：“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去那邊談！”蘇烈和何婷一起離開了。“六哥！太衝動了！”阿Ken見狀，知道沒事了。“那孫子都罵娘了，我要是不揍他，還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呢！”說著，看向了蘇烈樂隊的其他人。“哥幾個，對不住了！”那幾人都沒說話，雖然看著蘇烈被打，他們也覺得挺過癮的，可畢竟是一個樂隊的，總不能當著其他人的麵，說張恒打得好。彩排是沒辦法進行下去了，張恒和阿Ken幾人打了個招呼，便去找何婷。等他過來的時候，何婷已經和蘇烈談好了。也不知道答應了什麼條件，反正看上去蘇烈是挺高興的，隻是在經過張恒身邊的時候，免不了丟過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不過是在無能挽尊。“怎麼說的？”“已經解決了，具體的細節，我就不告訴你了！”何婷顯得很無所謂，她在這個圈子裡的時間也不短，什麼事沒遇上過，什麼人沒見過。蘇烈這樣的，不過是個小角色。打發起來也容易的很。“花錢了？”“沒多少，公司報銷！”“彆！我不欠這麼大的人情，多少錢，我掏。”何婷笑道：“你覺得這是錢的事？”張恒一愣，不禁苦笑：“確實不是錢的事，這裡麵還涉及到麵子的問題。”如果是張恒自己和蘇烈談，到時候賠了錢，麵子也丟了。何婷等於是幫張恒解決了麻煩。就算是張恒拿了這筆錢，人情照樣欠下了。“我總得做點兒什麼吧？要不然心裡不踏實！”何婷假意考慮了一下，隨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條件：“那就給馮緹莫寫一首歌吧！”張恒有些意外：“你對她倒是真挺好。”“我隻是心疼她！”被何婷心疼的馮緹莫此刻剛剛結束了芒果衛視這檔音樂類節目的錄製。精心準備的一首歌，再度被評委批判的體無完膚。馮緹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台上下來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卻還要強忍著。她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可無論她怎麼做，卻一直得不到認可，這讓她有些灰心。換好了衣服，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手機提示音響了一下。“搞定了！”是何婷發來的微信。什麼搞定了！“何姐，您在說什麼？”何婷秒回：“張恒，他答應了。”答應……馮緹莫呆愣當場，助理毛毛連著叫了幾聲都沒反應。呀！馮緹莫突然大喊一聲，轉身抱著毛毛又蹦又跳的。咋了？咋了？這是受刺激了？毛毛被嚇了一跳，還不等她問，臉上就被馮緹莫狠狠地親了一口。“你猜她現在是什麼反應？”何婷對著張恒晃了晃手機。“我哪知道！”何婷笑道：“應該是……一聲尖叫，然後抱著身邊的人又蹦又跳的。”至於嘛？看出張恒的疑問，何婷解釋道：“你理解不了，轉型對馮緹莫有多重要，快三十歲了，她不能一直對著攝像頭扮可愛，所以，拜托了，給她一首好歌！”張恒見狀，隻想對馮緹莫說上一句：遇上這麼好的經紀人，是你這個地老鼠的幸運。“沒問題！”隨後兩人乘車一起離開了演出現場。先把何婷送到了酒店。臨下車的時候，何婷從包裡抽出一張紙遞給了張恒。“這是蘇烈的保證書，他不會再因為今天的事追究。”張恒隻看了一眼，並沒接，這樣的保證書，對一個人渣來說，跟擦屁股紙一樣。“我知道沒什麼用，不過至少能稍微對他有點兒約束力，你如果不要，我幫你收著。”“謝了！”張恒擺了擺手，隨後讓司機送他回了家。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再回到京城，張恒最惦記的就是上輩子從小吃到大的美食。都說京城是美食荒漠，不過是因為口味的問題。一碗鹵煮，兩個門釘肉餅，再配上免費的小鹹菜。對張恒而言，這就是饕餮盛宴。外地人吃不慣鹵煮，覺得臟器味兒太重，可是對真正的京城人而言，喜歡的就是這股味兒。美美的吃了一頓，溜溜達達的回了家。到了睡覺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這麼大的院子，就張恒一個人住，冷冷清清的。幸虧是在夏天，要是冬天的話……刮上一陣西北風，想想都感覺瘮得慌。幸虧張恒心大，要是換成張紫楓，估計這一宿彆想睡踏實了。又是沒有任務的一天。轉天，張恒起了一個大早。沿著外麵的胡同來來回回的跑了幾圈，隨後又去了一家早點鋪子。一碗炒肝兒，四個肉包子。豆汁兒那玩意，張恒這個京城土著也喝不慣。事實上，並不是所有的京城人都能接受豆汁兒的味道。吃完早點，張恒又在家門口看倆老頭兒下象棋，一直到接著何婷的電話。“知道了，你在酒店彆動了，我過去接你！”掛了電話，回家拿上行李又出了門。他這進進出出的，周圍的街坊鄰居都看在眼裡。知道張恒是95號院的新主人，還是個傻大款。不傻能買這麼大的院子？上了輛出租車，先去酒店接上何婷，隨後一路又到了海澱公園。圍擋已經被拆除了，舞台周圍此刻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目測一下，少說能有上萬。人一過萬，無邊無沿。就是這種陣勢。舞台旁邊的房車是歌手們休息候場的地方。劉慶峰要拉攏張恒，特意交代了B站在這邊的負責人，給張恒單獨準備了一輛。演出還沒開始，負責暖場的已經在登台獻唱了，這些人和張恒一樣，都是新生嫩芽。“你的演出順序在第四個。”演出順序越往後，咖位自然也就越大。張恒能排在第四個登場，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緊張嗎？”阿Ken見張恒在閉目養神，故作輕鬆的問了一句。多少都有點兒！張恒上輩子也參加過大型演出，不過因為當時的轉播技術水平太低，登台也是對口型。至於平時直播，雖然觀眾是幾十上百萬的網友，可畢竟不是麵對麵，也感覺不到那種被萬眾矚目的壓迫感。現場觀眾越來越多，聽何婷說，這次的迷笛音樂節預計能吸引5到7萬觀眾。7萬人啊！那得是多大一片。叮！呃？消停了兩天的係統終於有了動靜。“係統發布任務，宿主通過B站官方直播，吸引5000萬觀眾，同時在線觀看，任務完成將獲得豐厚獎勵！”多……多少？5000萬？這……這是地獄級的難度吧？B站是第一次搞這種大型演出的線上直播，雖然此前做過宣傳，可第一次能吸引多少網友？而且，明天就是高考了。又少了一大幫年輕觀眾。係統卻要求吸引5000萬人同時在線。這玩笑開大了吧！如果係統判定成功與否的標準是整場演出的話，或許沒多大問題。但是，顯然張恒鑽不了這個空子。係統的判定標準，肯定會以張恒的演出從開始到結束的在線人數最大值。這可就不容易了啊！不過相對應的，任務難度越高，獎勵肯定會越豐厚。這一波羊毛必須薅！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演出正式開始，第一組表演嘉賓，第二組、第三組……“六哥和鏡花緣樂隊候場！”工作人員過來通知。張恒睜開眼睛，扭頭看向阿Ken，感覺他們要更緊張一點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