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下三樓,迎麵就看見楚清衍在拐角處等他們。
謝燼野立刻叫了聲‘乾爸’。
雲霧憐摟著謝燼野脖子回頭,青絲貼著臉頰,眉眼春色未褪,唇異常豔紅,聲音隱約蒙著一層濕意。
“爸爸,你幫阿燼拿一下輪椅。”
楚清衍瞬間變臉,他是過來人,一眼就知道兩人親過,還親得十分激烈,小兒子這副樣子明顯還哭過!
頓時——
那種自家大白菜被豬拱了,寶貝兒子被欺負的感覺又雙叒叕來了。
而且兒子被欺負了不說還維護‘壞蛋’,生怕‘壞蛋’累著,催著自己拿輪椅!
楚清衍眉頭皺起,心中不爽,正想說點什麼,瞥見老婆在對自己使眼色,又默默把話都咽了下去。
但接過輪椅的下一秒,還是沒忍住沉聲對謝燼野說了四個字。
“你,克製點。”
謝燼野心咯噔一下,沒敢吱聲,雲霧憐也掩耳盜鈴似的將唇擋住。
兩人對視了一眼。
埋頭偷笑。
莫名有種早戀被家長抓到的窘迫感。
好在,雲攬月大跨幾步,朝他們眨了眨眼,隨即,挽過楚清衍胳膊撒嬌,“哎呀,親愛的,我胳膊有點酸,你還有隻手空著,幫我拿拿包唄~”
“好。”
楚清衍寵溺應好,配合地轉過身,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兩兩拉開距離後,謝燼野鬆了口氣,目光落在雲霧憐的唇上,見自家小竹馬的唇紅得滴血,明顯有點腫,他覺得嶽父大人說得對,開始反省自己。
“乖寶……”
謝燼野一邊抱著雲霧憐往下走,一邊貼到雲霧憐耳畔,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悄悄問:“我是不是把你咬痛了?”
他本來也想輕輕的。
可見到霧霧的那一瞬間太激動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親了上去,像個變態一樣抱著人又咬又啃。
雲霧憐迎上青年心疼自責的目光,輕輕搖頭,趁著父母背對他們,大膽吻上謝燼野的唇。
啄了一下,眼神炙熱又溫柔。
“乖,忘記咱爸的話,聽你老婆的,不用克製,我喜歡。”
謝燼野眼睛亮起,“真的?”
“嗯……”
雲霧憐羞赧垂眸,唇貼向青年脖子,回味先前那個激烈的吻,心跳加速,渾身顫栗,微醺的臉上溢滿了喜歡。
“甚至……”
“你可以更加放肆、粗暴。”
“因為這樣我才能清晰的感知到,我的太陽因我滾燙炙熱,愛我愛到瘋狂、失控、潰不成軍。”
清冷含羞的嗓音滑過人耳,兩人心跳混合在一起共振,謝燼野呼吸急促,心底的火焰被徹底點燃。
一個沒忍住。
直接護著雲霧憐的後腦勺,轉身將人抵在牆上,失控地吻了下去。
“唔……!”
下層的樓梯上,楚清衍和雲攬月步伐一頓,隱約聽到碰撞聲,聲音不大,不像是摔了,更像壁咚!
楚清衍臉色一變,攥緊拳頭。
“謝燼野那小子是不是……”
雲攬月哭笑不得,不等丈夫說完就捂住他的眼睛和耳朵,“哎呀,老公,看不見聽不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走走走,先先去,孩子們有分寸的。”
楚清衍:“……”
行吧。
聽老婆的。
我什麼都沒看見。
夫妻倆率先下了樓,謝家的三位也趕了過來,麵對老爺子們的詢問,雲攬月表示,倆孩子一見麵太激動了,還是上麵抱著一起哭,他們怕丟人,哭完就下來。
說完,還拉了拉丈夫的胳膊。
於是楚清衍也跟著附和,對對對,特彆是謝燼野,鼻涕都哭出來了。
聽到這話,眾人笑得不行,謝老爺子又吐槽了一句大孫子沒出息。
沒多久。
謝燼野和雲霧憐就下來了。
兩人衣衫整齊,頭發也不淩亂,顯然特意整理過,但眼眶周遭的紅暈卻無法掩蓋,一對視,他們耳根還臊紅了。
大家隱約猜到了什麼,看破不說破。
謝老爺子倒是沒注意這些細節,調侃著大孫子問:“小燼子,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一見霧霧就哭得流鼻涕,丟不丟人喲?”
謝燼野:“???”
不是。
我什麼時候流鼻涕了?
誰造我謠呢!
轉眼想到乾爸乾媽兼嶽父嶽母先下樓,又默默把話憋了回去。
這謠造得好啊!
生動形象地跟大家轉播了自己愛老婆愛得潰不成軍的畫麵!
於是。
他十分響亮地回答爺爺——
“愛老婆不丟人!”
開幕式表演已經在進行了,眾人一邊聊著,一邊趕回內館。
因為謝楚兩家都是讚助商,提前打過招呼,返回的路上很順利。
走到觀眾席入口,見觀眾們都沉浸在精彩的表演中,哇塞聲不斷,大家噤了聲,找到之前的座位,安靜落座。
雲攬月也給謝燼野買了觀眾的票。
座位挨著雲霧憐。
今晚的開幕式十分精彩,在傳統表演的基礎上,結合各種高科技,呈現出一幅幅震撼的畫麵。
華麗的鳳凰展翅浴火重生,翱翔夜空,每一片羽毛都清晰可見,每飛過一處都會留下火焰星光,彙聚成運動員們在賽場上堅韌挺拔的身影。
在高科技營造出的春夏秋冬場景下,舞者們翩翩起舞,他們演繹著蓮經曆雨雪驚雷後獲得新生,再次盛放。
寓意,冬去春來,生命頑強不息。
…………
謝燼野和雲霧憐都看得很認真。
兩人的手還一直牽著。
看到關於蓮的這場表演,雲霧憐恍惚間,不由聯想到自己,無意中攥緊手裡的吉祥物蓮圓圓,偏頭看向謝燼野。
謝燼野也在看他。
青年雙眼猩紅,瞳孔震動,似乎也受到了表演的感染。
“霧霧……”
“嗯?”
謝燼野在音樂聲中緩緩貼近,嘴角勾起,緩緩道:“我把桃枝養得很好,根越來越多,都長滿瓶子了。”
雲霧憐跟著貼來,冷清的眉眼在現場橘調的燈光下,顯得溫柔至極,“笨蛋,你也把我養得很好。”
謝燼野挨著罵,心裡樂開了花,“乖寶,等比賽完,我們一起把桃花種在院子裡好不好?”
雲霧憐點頭,輕笑出聲。
“好。”
他們就這樣直勾勾看著彼此,沒有親,甚至連鼻翼都隔著幾厘米,但眼神纏綿間,空氣中仿佛有蜜糖在融化。
周圍有人注意到這一幕,眼前一亮,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幾張。
一個多小時後。
開幕式迎來了尾聲。
現場觀眾們都意猶未儘,用最後一點大喊著祖國萬歲,祖國加油,喊得嗓子沙啞後,他們才依依不舍離場。
謝燼野和雲霧憐也得分開了。
“霧霧,我……”
謝燼野緊緊握著雲霧憐的手不放,眉頭皺起,滿臉糾結。
他好想霧霧回去。
但現在是關鍵期,管理製度很嚴,明天一早就有射箭個人排名賽。
雲霧憐知道謝燼野在糾結什麼,笑著捏了捏青年的手,一臉神秘道:“阿燼,其實有件禮物我還沒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