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出爐的菜鳥們開局肯定得刷一些新手任務,火川大和就像是一個勤勤懇懇的pc,帶著他們開了一個係列型主線任務。
比如他們新接到的這個。
任務目標——幫助護送後勤物資。
任務第一步就是剿匪,將村子附近的山匪剿滅,順帶從村裡收集物資,交接給彆的隊伍。
山匪是一群胡子拉碴的男人,穿著破爛的衣服,為首的還穿著簡陋的盔甲,渾身上下唯有手裡的武士刀還閃爍著一絲寒光。
這是沒落的流浪武士。
這個世界,人命如草芥,連掌握強大力量的忍者尚且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更何況是底層的那些百姓。戰爭來臨時,遭受苦難最多的就是百姓,長著眼睛的人就能看得出來這夥兒山匪裡麵恐怕大多數都是流民。
一個個麵黃肌瘦,手裡的武器都是帶著豁口的。
真是絕佳的給新手見血的任務目標。
偶爾有嘔吐聲在旁邊傳來,火川大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還是忍住了沒說什麼。
表現得是不上台麵了一些,但好歹沒出現什麼被山匪給砍傷的場景。自從村子裡擴充人數以來,被拎上戰場的菜鳥們越來越多,以前好歹還能學幾個忍術,完成基本教育,現在已經到了能用查克拉跑就能上戰場的地步。
彆說見血吐了,被山匪追著砍差點被砍死的丟臉事情也發生過兩回了。
咦,壞了。
他這邊也有個非常菜鳥來著。
火川大和知道那個小姑娘,他和她母親一起做過任務,上次還抽空前去祭奠過,不過看來她明顯沒有認出他。
按照道理,她其實不應該這時候就被抽調上戰場。
但戰爭來臨,家家都有哭聲。
另一個比她稍大一些,但父母全都陣亡在戰場上,家裡的兄弟姐妹全死的小孩被選中,曾經也是忍者的老人求到了上麵,隻能再換一個人。
換來換去,就換到了東橋裡奈頭上。
還有一個非常現實的原因,年紀更小,缺少自保能力但有潛力的孩子會被保護,暫時不會讓他們上戰場。
那缺少的人手怎麼辦?
自然就隻能落到那些沒有什麼背景,又沒有什麼天賦的孩子身上。
東橋裡奈,就是這樣的孩子。
希望她不要受傷,隻要能熬過這一次,就有可能熬過下一次,下下次。
火川大和轉身緊急救援,然後……
他看見漆黑的影子從地麵湧出,定住了那個正在揮刀的山匪。
而站在那邊,身高僅有他一半高的小女孩接過了他的刀,輕鬆割下了朝她俯身下來的頭顱。
血花四濺,就像是摘了一個果子一樣,她盯著自己衣袖上被濺到的痕跡,平靜地擦了擦,然後把袖子卷到了手腕上方。
“影子操縱術?”
“嗯。”
是結合了她天生術式——十種影法術後,變異的影子操縱術。
還添加了一個簡單的幻術。
三重疊加,就算是她目前還沒有多少查克拉的身體,也足夠她輕而易舉地開始殺戮。
普通人類的手感,比咒靈的感覺要輕和軟很多。
東僑裡奈皺眉,她以前隻接咒靈和詛咒師的單子,從來不對普通人下手,這種手感真的是久違了。
如果不是她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脆弱,查克拉的量太少,加上她剛穿越過來,天生術式中連玉犬都還沒有,可能剛才那個流浪武士的頭顱會在她手中像是西瓜一樣,轟然炸開。
“控製力度太差了,需要加強。”
奈良和也路過聽見這句話,看了看自己身上剛剛為了救援族人和三個流浪武士對砍,被狠狠削掉一塊肉的大腿。
再看看東僑裡奈腳邊的三四個人頭和除了袖口外,頭發絲都沒亂一點的造型。
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就這還要加強?
那他這個比她大了一圈的中忍,是不是要羞愧到去死?
隨手又砍翻了一個衝到族人背後想偷襲的流浪武士,奈良和也平靜的眯起眼睛,擦了擦濺到眼睛的血。
“速戰速決。”
“我隻給你們十分鐘時間。”
話音落下,連隊伍裡那些不屬於奈良家的忍者都抖了抖,捏著刃具的手立刻就堅定起來。
火川大和剛準備把幾個剛見了血手腳看上去都有點發軟的菜鳥給拉下去,結果下一秒他們咬著牙就又衝了回去。
就他們那連刀都握不住的手,上去就有一個被偷襲了一刀。
然後被其他菜鳥緊急救了回去。
火川大和覺得有點丟臉,低聲啐了一口。
“大家族的小兔崽子。”
所以他一直不喜歡接這種帶大家族小崽子們的任務,脾氣差難管教,帶隊的族人說一句話,比他這種中忍隊長說一百句都管用。
那種刻在骨子裡的傲慢,真的看著讓他這種普通忍者感覺討厭。
但偏偏他父親那一輩往上也是奈良家的人,他爺爺天賦不好,當年家裡又算是有點積蓄,自己在外麵做點小生意,娶了個普通人。等生了孩子就帶去族裡看看,期待能有點天賦就送去當忍者。這也是大部分普通家族忍者的操作方式,可惜火川大和他爸天賦也就一般,辜負了他爺爺的期望,混了個下忍回家繼續做點小生意。
一直到火川大和的時候,才算是家裡正兒八經的出了個挺厲害的忍者。
哪怕是個中忍,但在中忍裡挺厲害的,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程度。
至少他休假回家,不用像他爸以前一樣,火急火燎就開始搬貨。
而是得火急火燎的每天泡進訓練場裡,偶爾還會進醫院休整一段時間。
嘖。
怎麼感覺還沒搬貨好。
他其實沒準備和這次帶的菜鳥們有任何密切的關係,就像是抓一把小米喂雞。
他就是那個喂雞的。
菜鳥們就是雞。
雞年年月月都能換。
喂誰不是喂呢。
但是——
火川大和嘬了嘬牙花子,看向另一邊站在人頭堆裡磕磕絆絆練習三身術的身影。
有大家族的血,平民的姓,又有天賦。
這比他兒子還像他。
火川大和拒絕承認自己這種說法是在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他隻是見不得沒有長輩的小崽子長歪了,到時候歪著歪著指不定就沒了。
你說她不一定會歪?
那你仔細再看看呢。
還沒有山匪一半高的小姑娘站在那邊,手上的長刀一滴一滴得往下滴著血。
她的身邊已經成為了一個真空地帶,哪怕是那些山匪頭目喊的再響,哪怕是到旁邊會被其他忍者砍,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跑到她身邊來。
她站在那邊大概是閒著無聊,正在用影子操縱術把人頭一個一個的擺正,然後疊起來。
就和小孩子玩疊疊樂一樣,但彆人玩的是木頭,石頭,她玩的是人頭。
火川大和沒忍住又嘬了嘬牙花子。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問問那個沉默的,做任務時果斷又寡言的女忍者到底是怎麼養的孩子。
還有奈良家。
你瞅她這個樣子,你和我說,她是族裡出了名的吊車尾?
你家吊車尾吊的是尾獸的尾巴嗎?
“擺那麼整齊乾什麼呢?”他湊到小姑娘身旁問她。
“交任務不是要人頭嗎?”東橋裡奈在這方麵有一種強迫症一樣的仔細,她把每一張驚恐的臉都擺正,幫他們把眼睛合上,還順帶給他們淩亂的頭發紮了紮。
一片血色的場景中,出現了格外詭異的一幕。
一排閉著眼睛的人頭,人頭上枯黃雜亂的頭發被紮上一圈小辮兒。
還貼心的加了幾朵小花。
火川大和:“……”
火川大和:“他們隻是要目標的左耳朵而已,而且實際上也不會數的很詳細。”
血呼啦的一袋子,又不是什麼重要任務,看看大概有多少人,有沒有超過之前定的任務等級,記錄下給了報酬就完事。
誰會真的那麼認真的擺人頭啊!
東橋裡奈主要就是手癢癢,她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拿點什麼線頭纏在自己手上,曾經她買了很多紮頭發的發圈,自己頭上隻能紮一個,但兜裡能放很多個。
她喜歡給彆人紮頭發。
在禪院家不合適。
對著輔助監督也不合適。
最後她發現了一個超合適的對象——咒靈。
頭發多,隨便折騰,打結了也不用管,祓除掉之後,它就會很快消失,一點痕跡都不留。
在這裡不會有人管她,大家好像都挺自由的,前兩天她還看見有人偷偷摸摸得去摸小貓呢。據說那個貓是宇智波的忍貓,宇智波的風評很差,大家都不喜歡他們,但不妨礙他們偷偷摸摸,摸一把彆人家的小貓。
所以她紮個辮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對嗎?
應當是。
和那個偷偷摸貓被發現後支支吾吾地說,就是那隻貓的毛亂了,她才去摸一把的忍者一樣。
她也不大好意思承認自己這個小癖好。
所以她想了想。
說——
“我媽媽說,她當時做任務的時候,在外麵碰上我父親。”
“他長得很好看。”
“又很乖。”
“我要是見到,肯定能第一時間認出來。以後我要是找伴侶的話,也可以這樣,挑個好看又喜歡的。”
火川大和:“……”
前輩,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前輩。
火川大和:“……那你看這些死的也沒用啊,這些不行,搶劫商隊屠殺平民,就算長得好看也不能帶回去。”
不是,他在說什麼?
“嗯,我知道。”東橋裡奈認真的點頭,“我會找一個好看又乖的當男朋友。”
絕對不能要禪院家那種狂妄無能的煞筆。
這輩子她就想找個好看可愛,最好是摸一摸就會臉紅的當對象。
“你們在說什麼東西?”奈良和也警惕路過,“不能找啊,你才多大呢,找什麼伴侶!”
東橋裡奈:“圓子嬸嬸說她七歲就和叔叔定下來了,再長大一點族裡就安排他們在一起生孩子。”
在這種人口流逝速度飛快的時代,想要穩固家族的地位和未來,更多的生育是必然存在的。像奈良這種大家族,會在合適,族人沒有反對的情況下,幫他們辦理一下婚禮之類的流程。
甚至還會發一間石頭或者木頭房子。
對於原來的東橋裡奈,圓子嬸嬸最大的願望就是給她找一個能夠照顧她的對象,一直安安穩穩的生活。
東橋裡奈不想生孩子,就算生也不可能那麼早,她純粹就是想著找個看著順眼的養一養,最好是能夠讓她紮頭發的。
該對象不僅限於人類,小貓小狗有毛的更好。
奈良和也可不知道她這話裡的意思,更不能理解現代人不想結婚就想和小貓小狗過一輩子的心態,他被東橋裡奈坦然的舉例給噎住了。
“忍者和普通人不一樣,等等……”奈良和也突然更加警惕起來,“你喜歡好看的?我到時候找幾個帶你玩,但不許被彆人騙走。特彆是在戰場上碰見那種長得好脾氣怪紅眼睛的那種,不許靠近,看見就在心裡呸他們,記住了沒?”
東橋裡奈:“?”
“再出幾個覺得宇智波好看的,族長能氣死。”奈良和也擦了擦自己的手,掏出一把新淘換來到糖果。
“你就記得,不要喜歡宇智波,知道了嗎?”
糖果在臉頰上鼓起來一塊圓鼓鼓的凸起,東橋裡奈任由他搓了搓自己的頭發。
“嗯。”
宇智波長的好看。
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