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澹羽和呂鐘靈等人全部離開,虞誌倫才鬆了口氣,道:“難怪當年此子能夠成為帝星學院的首席弟子,這份膽量與氣魄,澶淵郡內無人能及。”“虞坊主,您可是易家的座上賓,我都被打成這樣,您都不出手相助?”易泊鈞站起身來,臉色極為難看地問道。虞誌倫神情一滯,頗為無奈道:“賢侄,如果我真的出手,會激化易家和呂家的矛盾,得不償失啊。”“哼,沒想到,虞叔叔竟然膽小如鼠,我爹爹真是看走眼了。依我看,這如意坊,遲早會換個主人!”易泊鈞異常憤怒,撂下一句狠話,奪門而出。一幫重傷的易家侍衛,相互攙扶,追趕上去。虞誌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鄙夷之色,道:“黃口小兒,隻知道作威作福,若不是易錦飆威名在外,你早就橫屍街頭了。”“那呂鐘靈是呂家的千金,汪煜是城主府親軍校尉之子,其他的女孩也非富即貴,我腦子壞掉了,才會趟這渾水。”想到這裡,瞥了一眼地板上的打鬥痕跡,虞誌倫頓生疑竇。都說呂家的贅婿手無縛雞之力,難道傳言有誤?如意坊外。蒼嵐學院的學員們都離開了。臨走之前,那些女孩,都忍不住多看了澹羽幾眼,此子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澹羽,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會還給你的。”汪煜說完,轉身立刻。澹羽啞然失笑,看來這個紈絝子弟,並非不可救藥。“羽哥哥,你好厲害啊,三拳兩腳,就把那些可惡的家夥給打倒了。”呂鐘靈歡呼雀躍道。澹羽笑了笑,道:“好啦,我們趕緊回家吧。萬一易泊鈞搬來救兵,你我就危險啦。”“羽哥哥,我是不是拖累你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得罪易家。”呂鐘靈問道。澹羽摸了摸呂鐘靈的臉蛋,道:“靈兒,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會處理好的。”“羽哥哥,我先進去了。”呂鐘靈心不在焉地回應道,匆匆進入府邸。澹羽搖了搖頭,歎道:“傻丫頭,呂家,是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去得罪易家的,多說無益。”話音落下,澹羽走進呂府,朝著後院廂房而去。樞機大廳。“你說什麼?澹羽那個廢物把易家少爺給打了一頓?”聽完呂鐘靈的講述後,袁玉茹滿臉錯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旁的呂鴻賓都驚呆了。易泊鈞,可是蒼嵐學院的優秀學員,煉體巔峰的武者,竟然敗給了一個贅婿?“千真萬確,爹,娘,要不是羽哥哥,我就被哪個大壞蛋給輕薄了。這件事情,你們必須出麵,決不能輕饒了易家!”呂鐘靈眼含熱淚,委屈地說道。袁玉茹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易泊鈞這個混賬玩意兒,竟然敢把豬蹄伸向我的女兒,真是豈有此理!”“不過,這件事情,還是到此為止吧,我們還惹不起易家。都怪你的窩囊父親,學藝不精,不是那易錦飆的對手。”袁玉茹說完,狠狠地瞪了呂鴻賓一眼。“關我什麼事啊?禍是澹羽闖的,你應該去找他才對。”呂鴻賓苦笑著說道。呂鐘靈麵露焦急,道:“爹,娘,你們要是不管,那我隻能離家出走,去京城找妹妹了。”“對啊,彥琳加入了帝星學院,今時不同往日,我去找你祖父幫忙。”袁玉茹一拍大腿,眼睛發亮,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呂鐘靈破涕為笑,催促道:“娘親,你快去吧。”“好好好,有老族長在,料想那易家,也不敢太過放肆。”袁玉茹說道。後院,清心居。“老族長,靈兒可是你的親孫女啊,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袁玉茹說完,掩麵哭泣。呂宗瀚麵容枯槁,神情泰然,道:“放心,靈兒是我看著長大的,老夫豈能不疼愛她?如果易家的人敢糾纏不放,就斬斷他們的觸手。”“老族長,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袁玉茹欣喜地說道。呂宗瀚的眼神古井無波,冷淡道:“老夫隻會保護靈兒,至於哪個澹羽,就讓他自生自滅。”“可是,老族長,澹羽畢竟是呂家的贅婿,而且今日之事是因為他給靈兒出頭,才惹禍的......”袁玉茹遲疑道。呂宗瀚揮手打斷,道:“休要多言,一個贅婿而已,死了就死了,你先回去吧,不要打擾老夫的清修。”“老族長,我這就走。”袁玉如躬身行禮,退出了房間。等袁玉茹回到自己的住處時,發現呂鐘靈早已在哪裡等候著。“娘親,怎麼樣了?”袁玉茹微微一笑,摸了摸呂鐘靈的腦袋,道:“放心吧,老族長說了,會護你周全的。”“嗯嗯,我就知道,爺爺最疼我了。”呂鐘靈高興地說道。袁玉茹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靈兒,澹羽是如何打倒易泊鈞的,難道他的修為恢複了?”“我也不太清楚,隻是,那些易家的侍衛,在羽哥哥麵前就像繡花枕頭,中看不中打。”呂鐘靈說道。“看來這小子深藏不漏啊,在呂家這麼多年,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到底是逆來順受,還有有所圖謀?”袁玉茹心中滿是疑惑,她決定,找個機會,試探一下澹羽。呂鐘靈笑意盈盈,道:“羽哥哥最厲害了,比城裡那些公子哥強多了。”夜幕降臨。易府。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氣氛十分壓抑。易泊鈞跪在地上,滿頭大汗地說道:“爹爹,孩兒不孝,給易家丟臉了。求您給我次機會,我一定會勤奮修煉,等突破到輪脈境,就去呂家報仇,把那個可惡的澹羽碎屍萬段。”大殿之上,易錦飆神情肅穆,無動於衷。他的**非常健壯,包裹在黑袍之下,渾身散發著灼熱的氣息,火紅色的頭發,根根豎立,濃眉大眼,巍峨如山。空氣中的溫度不斷上升,易泊鈞膝蓋發紅,有些吃不消了。良久,易錦飆站起身來,笑道:“吾兒雖敗,卻不氣餒,此等心性,才像是習武之人。起來吧,明日我會親自去回一回,那個澹羽,地點就選在如意坊。”“爹爹,這種小事,哪裡敢勞煩您親自出麵?”易泊鈞驚訝地問道。易錦飆搖了搖頭,道:“放心吧,那澹羽那隻手打的你,為父就砍掉他的那隻手。”“借此機會,我也要向澶淵郡城的人表明態度,不論是誰得罪易家,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兒子,以後,就沒人敢像澹羽一樣,欺負你了。”“父親,難道你要殺了澹羽?”易泊鈞問道。“哪有那麼簡單?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易錦飆冷漠地說道,仿佛乾掉澹羽,比踩死螞蟻還要簡單。呂府。廂房內。澹羽坐在桌前,揮毫潑墨,將心中所想,儘數呈現在紙張之上。半個時辰後,澹羽放下毛筆,桌麵上,早已堆滿了字跡工整的紙張。澹羽將這一遝紙收了起來,道:“明日,便將這套聖靈劍訣交給靈兒,當作她的生辰禮物。”一夜無話。第二日,澹羽早早起床,前往呂鐘靈的住處,卻被奴婢告知,大小姐已經返回蒼嵐學院。“明日就是呂家老族長的壽誕了,靈兒肯定回來,那時再給她,倒也不遲。”澹羽暗中想道,轉身離開。出了呂府,澹羽朝著澶淵郡城外走去,他決定前往墨河,尋一僻靜之所修煉。“過段時間,去城主府,見一見孟拱,也算了此因果。”澹羽一邊行走,一邊想到。街道上,突然冒出來一大群人,擋住了澹羽的去路,為首的老者傲然道:“澹羽,我家主上有請,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