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和安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可他現在已經彆無它法。至少憑他一人之力,想帶著昏迷的賈平安走出大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所有人。
即便是李木白這個總捕頭,這一會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以至於他都沒有及時的出手,就這樣眼看著牢房由內被鎖了起來。
“夏和安,你做什麼?”
數息之後,緩過神來京兆府尹袁意如突然就是大聲厲喝著。
對於自己手下的這個從七品司參軍事,他是知道的,且也算是看好他。但之所以沒有重用,就是想要曆練一番他,一個人想要成才,多經曆一些磨難不是什麼壞事。
甚至袁意如還想過,等時機合適的時候,他就會考慮提拔一下這位下屬,給他發揮能力的空間。
可怎麼樣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跳出來,在這個時候搞風搞雨。
“府尹大人,我不能眼看著你們行非法之事,安哥兒無罪,你們就不能強加罪行於人。”把自己和賈平安一起關在牢房中的夏和安開口了,一聲聲全是斥責之意。
“安哥兒?你們是什麼關係?”李木白也終於清醒了過來,然後他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總捕頭,賈方豪是本官的大舅子,賈平安就是我的侄兒。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還請總捕頭高抬貴手,回頭賈家定有厚報。”眼見李木白問起,夏和安沒有選擇隱瞞。因為他知道,真這樣做了,也是無用。人家隻需要簡單一查便知曉了。
大方承認的同時,夏和安還想看大家同僚一場的份上,求求情。
隻是可惜,這些話根本就打不動不了李木白。一個從七品司參軍事,完全就不放在人家的眼中。
“原來是有內應呀。這麼說,這一次賈平安襲殺翁木柳與杜溫起的事情上,你也應該是參與之人了?”李木白根本就沒有把夏和安放在眼中,相反,直接還給對方也定了罪。
“啊!什麼刺殺,我不知道呀。”夏和安愣了愣神,跟著就迅速搖著頭。開什麼玩笑,刺殺之事他完全就不知情,怎麼就可能會承認下來呢。
麵對著夏和安的否認,李木白根本就不去聽這樣的解釋。
如果說之前他還懷疑賈平安可能是刺殺的幕後指使,證據還不足的話,現在夏和安跳了出來,就更加堅定了他的這個想法。
有八賢王為外,有夏和安於內,這隻能坐實賈平安有這般的能力了。所以這一會,他才不會聽什麼解釋,而是大步向前走著,一直來到監牢之前的時候,這才開口說道:“現在,你馬上打開大門,看在你主動投案自首的份上,還會給你一條活路。若是不然的話,哼!本坐保證你想好好的死去都難。”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夏和安聽到李木白就這樣把黑的說成是白的,心中那個氣呀。當下也瞪大著雙眼說道:“李木白,宣國還是有法律的,不是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是嗎?那如果我現在把你從牢裡揪出來,到時候是不是我說怎樣就怎樣了?”李木白對於這樣的說詞,完全是嗤之以鼻。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哪有你講道理的機會?
李木白說著話,伸出的雙手就是猛一用力,跟著那監牢的鐵杆就此變得彎曲了起來。
準宗師的實力,果然是恐怖如廝!
“好一個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若非是本王親眼看到,怕都不會相信,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會如此的猖狂!”
就在李木白再度用力,就可以進入到監牢之中的時候,在他們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響亮的聲音。跟著便是無數身穿甲胄的王府護衛湧進到監牢之中,將過道給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八賢王來了,來得正是時候。
“賢王殿下,你怎麼敢敢硬闖京兆府大牢。”在聽到聲音,回頭又看到八賢王帶人出現在身後的時候,京兆府尹袁意如一臉驚訝地問著。
‘怎麼?許你們屈打成招,指鹿為馬,就不準本王來伸張正義了嗎?馬福來,準備弓箭,若是有人敢擅動,殺無赦!”八賢王完全沒有理會袁意如這位府尹的意思。
把自己的麵子當成了鞋墊子,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感受,那他為何還要給對方顏麵?
“弓箭手準備!”馬福來得了命令之後,這便迅速的抬起了右臂,可以想見,接下來他的臂膀一落,便是百箭齊發之場景。
八賢王竟然敢硬闖大牢,還帶來了這麼多的王府侍衛,這一切都出乎了李木白的意料。
此時,眼看著那些弓箭就在盯著自己,這一會就算是他準宗師的實力,也不由是一陣的後怕。
這麼狹小的空間之內,縱然他的功夫一流,怕是百箭齊發之下,他也不好躲避。
而就算是可以躲避,他還真能拿八賢王怎麼樣不成?
這可不是一個從七品司參軍事,也不是一個剛成為正六品翰林待詔的少年,這位可是宣國的王爺,他同時還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如果他敢對此人動手的話,縱然他就算是再有理由,那也是要被治重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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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之人犯了錯,自有宗正府來處理,哪裡輪得到外人去插手?
八賢王突然的神兵天降,可以說讓李木白瞬間有一種不知所措之感。
而就在袁意如和李木白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大牢之內,夏和安卻是大聲的喊著,“賢王殿下,這些人想要栽贓陷害,他們所寫的口供就在這裡。”
“夏和安,你這是在打死。”眼見口供被拿了出來,一旦落入到八賢王手中,那自己就是有罪之人,袁意如頓時就氣得大吼了一聲。
相比於袁意如隻會威脅的喊叫,李木白的表現要直白的多。直接就動起了手,趁著這大喊之聲時,雙手猛一用力,這就扯開了大牢中的一根鐵杆,整個人迅速衝進了牢內。
“你敢!”
“你敢!”
兩記喊聲隨即響起。
第一聲是出自於夏和安,他沒有想到八賢王都來了,李木白還有如此大的膽量。
但在他剛喊出來的時候,李木白便已經衝到他的麵前,跟著一手奪過了口供,一手還在夏和安的胸前猛拍了一巴掌。
正是這一掌,直接就打得夏和安是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賈平安的身旁。
第二聲你敢是八賢王喊出來的。
喊出的同時,他拔出了身上的佩劍就衝了過去。
八賢王的動作也是極快,順著李木白弄出的那個人形之洞就鑽入了牢中,隨後就與李木白近距離的動起手來。
誰也沒有想到,八賢王會隻身衝進來。
李木白更沒有想到,八賢王的功夫竟然不弱,雖然距離自己還差一些,但也有一流高手近乎於頂尖中的實力了。
八賢王是不衝不行,誰知道自己再不出手,李木白會不會直接一掌就將賈平安給拍死了呢。
八賢王衝了出去,馬福來大叫一聲,也帶人衝上前來。而但凡是有人擋在自己麵前,那不管是捕頭還是獄卒,紛紛都被拍倒在了地上。也就是袁意如識相,眼看情況不好,馬上就舉起雙手蹲在了地上,這才沒有受什麼皮肉之苦。
但蹲在地上的袁意如還不忘記向裡麵喊著,“李木白,不可對賢王殿下無禮呀,不可。”
這是袁意如有意在賣好,也是他真實的內心想法。
這可是賢王殿下,皇帝唯的一親弟弟,太後的親兒子。若是他在這裡出現了什麼閃失,那不管他們以前有什麼樣的功勞,這一次也是非死不可了。
不用袁意如喊,李木白也是知道這些的。所以他與八賢王動起手來時,就根本未用全力,而隻是見招拆招罷了。
且一邊打,他還一向著監牢之外退去。他已經看出,八賢王會突然衝進來,是擔心自己會對賈平安不利,即是這樣,他退出去,說明自己的立場就是。
一位準宗師,一位一流高手就這樣打在了一起,一邊打一邊向著監牢之外退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誰也不會在意,甚至都沒有在向牢裡的賈平安身上看去。而這個時候,他動了起來。
賈平安喝了大量的渾泉水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要死了一般。但他的意識一直存在,且做好了形勢不對,直接閃入到空間的準備。
現在來看,今天賈平安的舉動是有些冒險了。或是說他低估了一些人顛倒黑白的手段。
原本想著,李木白最多就是把自己收監,再大不了,看自己生病之後不管自己也就是了。怎麼樣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接連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尤其是這些個醫官,竟然為了弄醒自己,直接就向身上潑涼水。他們還真是怕自己不死呀。
也就是他的病全是自己有意所為,倘若真是病得如此嚴重,怕是現在都已經去見了閻王吧。
而更讓賈平安沒有想到的是,八賢王這麼快就來了,還施加了如此大的壓力,迫得李木白不得不鋌而走險。這才逼出了自己三姑丈,暴露了身份,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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