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他幫著金古林背了鍋,對方應該十分感謝自己。卻不成想,換來的是人家對自己的威脅。“是呀,金古林的確是小人一個。對了,這件事情沒有影響到安哥了吧。”話題扯到了這件事情上,賈培成便借此發問。“那倒沒有,他除了身體不好之外,心誌還是十分堅毅的。”賈方豪搖了搖頭。實際上,他對自己的兒子也是越發的看不懂了。隻是這樣的話,他不會說給旁人聽就是了,即便是賈氏的族長也是一樣。“嗬嗬,安哥兒的確是不錯,這一次竟然可以代表我們宣國去參加六國詩會,這可是我們賈氏的榮幸,這一切也是方豪你教得好。”賈培成繼續地笑著,顯然在他心中,對於賈平安的表現是十分滿意的。從他的表現上來看,這一次能夠親自接見賈方豪,或許這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賈平安的功勞。對於一個家族而言,太醫院中有一個太醫並非是什麼可助力的事情,但若是有一個青年才俊,以後可以走上仕途,那卻是大大得不同了。也自然而然的值得彆人去高看一眼。“族長謬讚了,這是安哥兒天賦好,開竅了。”賈方豪一臉謙虛般地說著。事實上,對於賈平安突然可以佳作連連的事情,他也是有些看不懂。曾也和於洛離一起聊過這件事情。與他所不同的,於洛離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說這是沿襲了主公的基因所致。“哈哈哈,不管怎麼樣,安哥兒能代表宣國參賽,倘若這一次可以大放異彩,那也是我們賈氏一族的榮光。對了,安哥兒今年十六了吧,明年就是春闈,不知道可有考取功名的打算?”賈培成一臉笑嗬嗬的,怕這才是他要說的最終核心所在。“哎,安哥兒的身體從小就不好,現在更是虛弱得厲害,怕是無法參加科舉呀。”賈方豪搖著頭,頗是有些無奈的說著。“真是虛弱到連參加科舉都不行嗎?你可是太醫呀。”對此,賈培成自然是有些不相信的。以前賈方豪也曾帶著賈平安來過家族大院,相比之下,比之其它年輕人,是虛弱了一些,但也不至於連科舉都參加不了吧。“我的確想了很多的辦法,奈何...這種虛弱是天生體質差,怕不是用藥就可以調理好的。”賈方豪繼續搖著頭。做為父親,他當然希望兒子可以有一個好前程,可以光宗耀祖,奈何,身體不好是打娘胎中帶來的,就算他是太醫也是無可奈何。“哦。”賈培成似有所思般地點了點頭,然後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散了幾分。又在賈氏一族主院呆了一會之後,賈方豪離開,跟著又去了大妹那裡。相比於在賈氏大院,更多說的是客套話,走一個形式而言,在大妹這裡,受到的待遇要好上許多。大妹還準備了豐厚的酒菜來招待自己的兄長,賈方豪也不客氣,不僅留下來做客,還拿出了不少的好東西給妹妹和外甥沈慶水封了一個五十兩銀票的紅包。“阿兄,不用的,我們有錢。”看到這麼多的好東西,還給了這麼多銀票,大妹賈琳梅的眼眶很快就變得發紅。“哭甚,我即是你們的兄長,有能力了自然是要照拂你們的。妹夫身為禦史十分清廉,你們的日子一向過得貧苦。但你們可以受苦,卻是不能苦了孩子啊。”賈方豪說起這些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感歎。“謝謝大舅。”賈琳梅還在抹眼淚的時候,倒是站著那裡的已經十五歲的沈慶水,出聲道著謝。“哈哈,水哥兒也長大了,以後要學會挑起這個家的重擔,你父親母親可就要靠著你有出息以後享福呢。”賈方豪伸手拍了拍外甥的肩膀,語重心長般地說著。“嗯,請大舅放心,慶水會努力的,我要成為平安阿兄一樣的人。”沈慶水重重點頭,似是保證一般的說著。顯然,賈平安成為了詩會選手的事情,沈家的人也知道了。今天沈方醒當值,中午沒有回來,賈方豪在這裡吃過了午飯之後便離開,隨即直奔三妹家而去。三妹夫夏和安倒是在家,親自迎著賈方豪把人帶進了屋裡。按說夏和安做為京兆尹從七品的司參軍事,眼下正是應該繁忙的時候,可現在卻是閒賦在家,不用說,一定是被邊緣化了。三個妹夫之中,品階最低的夏和安,非是不想上進,實在是沒有背景,也沒有錢財的他想有一番作為實在是太難了。而在三個妹夫之中,賈方豪與夏和安也是最聊得來的。三妹夫之前就是普通一百姓,是靠自己的能力,靠著科舉上位,能有如今的成績那全是靠自己的本事。憑著這一點,賈方豪就很看好他,這也是為何當初夏和安求娶自己妹妹的時候,他會答應的主要原因。“怎麼?六國詩會就要開始了,整個京兆尹都忙碌了起來,你怎麼還有空再家。”因為關係親近,賈方豪說起話來也是隨便了很多。“大哥,你知道我的,越是有功可立的時候,越是沒有我這樣的人什麼事。”夏和安露出了一絲的苦笑。“行了,知道你沒錢,這一次你侄子賺了些錢,給你拿來了一些。但說好了,這個錢隻是借給你的,可是要還的。”賈方豪說著話,幾張共是五百兩的銀票也就放在了桌麵之上。“這麼多,阿兄,安哥兒怎麼如此了得,可以賺這些錢?”三妹賈冰梅看到那一遝銀票的時候,十分吃驚的說著。“嗬嗬,他運氣好,在寧古塔的時候碰巧采到了幾株上好的野山參。”輕捋著胡須,賈方豪一副雲淡清風般的樣子說著。“哎呀,那還真是運氣太好了。”三妹賈冰梅連聲感歎著。倒是夏和安,目光一直在這幾張銀票身上,最終思來想去,還是一咬牙,伸手將銀票給拿在了手中,“大哥放心,這些錢我會很快還給您的。”夏和安本身是有能力的人,尤其在基層鍛煉了這麼多年,什麼事情都有接觸過。但就是因為沒錢,無法給上官送禮,這才一直被壓著得不到升遷。有些人,本就是千裡馬,就是缺少一個伯樂,沒有一飛衝天的機會。而隻要給了他機會,用不了多久,就會展露出他的能力來。一下午的時間,兩人聊了很多。這讓賈方豪對於京兆尹的一些事情也有了更多的了解。賈宅。賈方豪直到晚上才回到了家中,還是喝醉了被抬回來的。“怎麼回事?”得信趕來的賈平安在常超的陪同之下趕了過來。“沒事,你爹這是高興的。”倒是於洛離,很理解丈夫的行為,眼中帶著欣慰般的說著。說著話的時候,看向賈平安那也是越看越喜歡,但同時眼中也有擔憂的神色閃過。安哥兒長大了,能夠為家裡分憂,能夠讓父母引以為榮。這是多好的事情,這是多少父母求都求不來的。看看賈方豪因為賈平安給了那麼多的銀子和禮物,去彆人那裡拜訪的時候也賺足了臉麵,這才破天荒的喝多一回。但這個結果又與於洛離一直所求的結果並不相符。主公走得時候可是說了,要保證賈氏父子能夠一生平安。而她能想到的最好辦法,那就是成為最最普通的人。隻有這樣,才不會被人所注意,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苟活下去。可主公的公子就是主公的公子,注定與彆人是不一樣的,這才十六歲的年紀而已,就闖出了名頭,賺到了很多人窮極一生也賺不到的銀子。人有了錢,就開始追求更多,這個時候再想低調的生活下去,便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隻是事已至此,於洛離還能做些什麼?繼續像以前那般的雪藏公子嗎?問題是她想,也要能做到才可以。冷亦蕭的存在,讓於洛離想要悄無聲息的接近賈平安都不能。也不知道安哥兒是怎麼做的,讓冷亦蕭這麼快就從二流高手晉升到了一流高手的行列。雖然隻是一流的初等,但也不是於洛離這般隻是二流初等之人所能相比的。得了,即是壓不住安哥兒,就任由他去闖好了。大不了...大不了真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她們就衝出昌都城,去找主公好了。於洛離已經想開了,賈平安長大,所做的事情已不是自己可以安排得了,即這樣,不如隨風而動。賈平安不知道這一會的時間裡,於姨娘心中多了那麼多的戲。他在得知父親隻是喝多之後,便即離開。雖然說他在心中與這個便宜父親的感情未必有多深,但即是占了這具身體,那就要對賈方豪好,這是他的義務也是他必須要去做的事情。這一天,賈方豪在連續的走了幾家親戚之後,高興的喝多而回。卻不知道,在外麵,因為金醫正被抓入大牢的事情引起了多大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