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了,像是他這樣的人還有四十九個。這些書生彆的本事沒有,吹噓彆人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一千兩銀子花了出去,在五十名擁躉者的宣揚之下,賈平安的名字第一次在昌都小範圍內的傳播開來。
六國詩會還沒有開始呢,就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賈平安的名字。做為始作恿者的賈平安,認為這兩千兩銀子花得簡直是太值了。
而就在當天晚上,冷亦蕭帶著郭同方的口信回來了,問及明天是不是可以繼續去做這件事情的時候,賈平安卻是很果斷的搖了搖頭。
“過尤不及,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就此為止吧。”
昌都不比寧古塔,他嚇唬一次胡步雲,對方就會有所忌憚,接下來做什麼事情都要考慮一下自己的感受。這裡卻是不然,在這裡達官貴人實在太多了,各方勢力也是交錯縱橫。
如此亂局之下,有時候做得多就容易錯得多。
再說了,六國詩會還沒有開始,而自己參賽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此時此刻,是沒有人敢對自己下手,和自己胡來,因為這就等於是在打皇家的臉麵,在打皇上的臉。
即是暫時自己無事,那稍微的出一個名也就是了。等到六國詩會真正開始的時候,賈平安堅信,他不需要在搞這些小手段,到時候他的名字也會無人所不知,無人所不曉也。
......
賢王府。
昌都裡發生的大事,到了晚上的時候,馬福來都會向八賢王再彙報一次,算是彙總。
今天晚上所說的事情中,就有關於有不少人在宣揚賈平安的事跡之事。
“大約有多少人?”八賢王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顯然是來了興趣,多問了一嘴。
“這個沒有統計,但怎麼著也有幾十人,或是說近百人了吧。”馬福來想了一下之後,謹慎的回答著。
這不是他在誇張,郭同方的確隻是找了五十人,其中還有十幾個沒有出多大的力,隻是在彆人說起賈平安的時候,發了一次言,發現沒人理會自己的時候,便再不說什麼,而是轉身去領賞錢。
但這些人不出力,架不住有些人天生就是願意湊熱鬨的。
這些人從類似於宋成恩等人口中得知了賈平安的事情,便去了其它地方,有樣學樣的賣弄起了這一點學問。
這些人是為了出風頭也好,還是單純的湊熱鬨,總之他們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才使得馬福沒有做太深的調查。實在是這些人中,有的人身份並不是那麼容易被買通,因為他們原本就是官宦之後,或是有背景之人。
賈平安才來到昌都城兩天,要說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結交這麼多人,或是說買通這麼多人,先不要說彆人了,他自己就第一個不相信。
“這麼多人?”八賢王聽到之後也是吃了一驚。
“主子,用不用派人去查一查這是怎麼回事?”馬福來看出八賢王很感興趣的樣子,便出聲建議著。
八賢王似乎有些意動,他甚至可以猜出來,這件事情背後應該會有賈平安的影子。
對於誰在配合賈平安,甚至是聽令於此人,他的確是感興趣的。隻是一想到從明天開始,就陸續會有其它五國參加詩會之人到達昌都,這個想法還是被他給按了下去。
此時的昌都,要穩。
不適宜去搞什麼其它的動作,萬一若是惹來了什麼風波,那是很容易出問題。也會給其它五國一種他們宣國治安不良,立國不穩的印像。
“罷了,五天之後就是六國詩會,這個時候不宜搞出什麼動靜來。”八賢王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忍下了自己的好奇之心。
八賢王知曉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出事。但有些人卻是不然。
比如說,就在這一天晚上,一道黑影突然就溜進了賈家大院,然後不等他摸清院子裡的情況呢,一把七星刀的刀背就拍在他的身上,讓他來了一個狗啃屎。
金榮,三流高手的實力。
這一次是奉了主子金古林的命令,來威脅賈方豪不要亂說的。
原本以為,憑著自己的身手,來一個曾被流放的太醫之家,那是要多容易有多容易。卻不曾想,剛進院子裡,就被人所發現,被一名擁有二流實力的高手給直接拍在了地上。
古明月的實力早已經是今非昔比。
從最早跟著賈平安的時候,才入三流之勢,後來跟著冷亦蕭一起在深山中進行生死磨煉,一躍而進入二流高手的行列。
看起來,他進步的速度很快,但又有誰知道他在生死之間經曆了多少次?
不誇張地說,沒有賈平安提供的藥丸,他是不敢入深山與大型野獸搏鬥。真這樣做了,怕是他墳頭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金榮一身黑色夜行衣在身,憑著這扮像,就不是什麼好人。古明月出手按住他後,便用繩索給捆了一個結實,跟著就把人提溜到了公子的院子裡。
冷亦蕭閃身而現。現在的他,就是賈平安的貼身護衛,一到了晚上,那就站在院子不起眼的角落中,以保證不管是誰想要找公子的麻煩,他都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有冷與古兩位高手看著,金榮是插翅難逃。賈平安也聽到了動靜,從空間中閃身而出,穿著黑色皮裘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
見到竟然有刺客入院,還是被古明月給按住的,賈平安就知道,這背後的指使者怕是沒有搞清楚狀況。要是換成八賢王,來的不會是這樣的廢物。
“公子,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一封書信。”冷亦蕭動作很快,拿著一封從金榮身上找出來的書信送到了賈平安的麵前。
伸手接過書信,快速的掃視而過,在看明白上麵的內容之後,賈平安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的搖了搖頭。“行了,辛苦小古一趟,把人還有信都送到我父親的院子裡吧。”
竟然不是來找自己的,而是那位金醫正想要威脅自己的父親。
真是有意思,在賈平安看來,這位金醫正就是一個棒槌。縱然就算是自己身邊沒有小冷和小古這樣的高手,憑著金榮的手段想要靠近到父親床邊也是不可能的。
真當自己那個於姨娘是吃乾飯的不成嗎?
這一切隻能說金醫正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父親,這是輕敵了呀。
想著既然是父親的事情,他也不好越俎代庖,索性便將人與信一起交到父親那裡,由他去處理好了。
金榮再一次被提了起來,然後東院就變得熱鬨了起來。
賈方豪之前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可看到金榮,又看他手中的信後,就一切都明白了。當下氣是臉色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自己聽信了對方的話,幫著頂了鍋,原本想著這是天大的恩情了。卻不曾想,對方對自己的好都隻是表麵上的。
就似是自己要被流放的時候,金古林的確是站出來求情了,但那就是做給其它太醫去看的,事實上,他巴不得賈方豪馬上去死,這樣一些事情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
求情是做給彆人看的,想著賈方豪一輩子都不會回到昌都,有些發生的事情就等於是翻篇了。卻不成想,人家生了一個好兒子,竟然就這般光明正大的回來了。
傷口有隨時被揭露的可能,金古林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派出了身邊最能打的金榮。為的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信放在賈方豪的床邊。
原本他是可以見一見賈方豪,親自進行威脅。但他沒有這樣做,一來怕此舉會惹來宮中某位貴人的不滿,二來也起不到嚇唬的作用。
哪裡有書信放於床頭的威懾力更大呢。
到時候,賈方豪縱然就算自己不怕死,但也要為家裡人的安危考慮吧?
一切計劃得很好,卻不成想,這都是紙上談兵,一旦涉及到實際行動就露餡了。
“小人,十足的小人。報官,我要報官,要把事情公諸於天下。”氣怒之下的賈方豪直接就喊出了聲來。
不怪他如此的生氣,分明就是金古林欺人太甚,這分明就是在欺負老實人。實在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老爺,報官的話,事情就鬨大了,那就是不死不休了。”於洛離於一旁看著,想著報了官,賈家以後的一舉一動怕就會被有些人給盯上,便試探性的勸了一句。
“鬨大就鬨大,如果不報官的話,說不準他還會起什麼其它心思呢。再說了,此事我名正言順,有何可懼。報官,古明月,你現在就去京兆尹把這件事情報上去。”賈方豪卻有不同的意見。自從兒子成為了三位參加詩會人之一,他們賈家就是想要低調都不可能,即如此,不如把事情鬨大,趁著詩會還沒有開始,此事發生了,應該會對自己有利一些。
......
昌都京兆尹。
半夜三更時,京兆少尹刁俊友已經睡下,卻被一陣陣的叫聲所驚醒。
“發生什麼事情了?”聽到響聲,睜眼的那一瞬間,習俊友就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