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冷亦蕭擺了擺手,對方這就點頭離開,然後就是縱向而起,竟然靠著輕功消失不見。
“這就是輕功,真讓人羨慕。”看著冷亦蕭就這樣一閃而沒,賈平安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隻是可惜,他是注定練不成的,這東西都要從小就開始練習,還得能吃苦。
吃苦賈平安倒是不怕,隻是要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習功夫上,賈平安是不能接受的。
有這個時間,他可以做成多少的事情,可以請來多少的高手給自己護衛呢?
冷亦蕭離開了,賈平安這才來到鐵爐身邊,跟著手與其接觸之後,放在院子裡的鐵爐這就消失不見,連同一起不見的還有賈平安。
進入空間之後,賈平安在打造起新式馬鐙,那真是手到擒來,想弄出什麼形狀就可以弄出什麼形狀。
接連打製出了好幾副馬鐙之後,賈平安才出了空間,隻是一到外麵,他又不行了。
“罷了,不是專業的就是不行,待明天請幾個鐵匠過來,讓他們照著樣本打就是了。”心中這般想著,賈平安這才轉身回到了臥房,然後就是呼呼大睡。
兩天之後,郭同方又來了。
相比於那天離開時,有些失魂落魄,此時他的狀態明顯變得好了很多。
兩天的時間,郭同方早已經想明白,有把柄在賈平安的手中未必就是什麼壞事。
彆得不說,至少可以得到絕對的信任,那換來的也應該是絕對的支持。
而自己再怎麼爬,也是不可能成為最高位的那個人。也就是說,他怎麼做,都會有人管著自己。既然結果早就已經注定,上麵在多一個賈平安又算得了什麼?
一想到自己由此可能就會得到賈平安的全力支持,郭同方不僅不失落,反而全是興奮與高興。看看佟維興吧,他不過就是一個書呆子,卻在主子的幫助之下,得已這麼快的回到昌都,還成為了太子洗馬,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越想越興奮,甚至越想激動的郭同方,等來到第三樓後院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精神煥發。
“不錯,看起來有精神了許多。”賈平安注意到了郭同方的變化,便讚揚了一句。
怎麼樣都是過一輩子,哭也是、笑也是。
喜也是、悲也是。
即如此,為何不把最好的一麵展現給世人?
“多謝主子表揚,奴才已經想通了。”郭同方一臉真誠般地說著。
“想通了就好。來吧,給你看樣東西。”賈平安很滿意這種態度。反之,若是今天郭同方還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都要考慮是不是把馬鐙交給他了。
關於馬政上的功勞,誰說一定就要交給郭同方呢?
寧古塔內,最不缺少的就是被流放的官員,這些人看向昌都方向是望眼欲穿。但凡有機會可以讓他們返回朝堂之上,想必應該會有很多人願意寫“保證書”的。
郭同方跟在賈平安的身後,來到了後院的鐵爐之前,看到了已經整齊擺放在那裡的馬鐙。
“這是...”涉及到自己專業的問題時,郭同方馬上表現出了與平時不一樣的狀態,就見他看到馬鐙,也不顧一旁的賈平安了,是三步並兩步的衝上前去,跟著伸手就拿起馬鐙看了起來。
“好東西...好東西呀。”隻是幾息之後,郭同方驚喜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一直與馬具打交道,便是閉著眼睛他都知道平常馬鐙是什麼樣子,甚至便是重量多少,他隻要一掂量就可以做到心中有數。
現在這副馬鐙被拿在手中,重量明顯比以前所見的馬鐙要輕一些,形狀也有些不一樣,但似乎更為適用,也更為合腳了。
“有馬匹嗎?”興奮的郭同方轉身問向著賈平安。
“把馬牽過來。”賈平安是早有意料,衝著身後的常超揮了一下手。
馬非是戰馬,隻是用來拉車的馬匹而已,但一樣是非常的強壯。不用說,這就是空間中養出來的。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平常才做拉車之用。
宣國也好,其它五國也罷,戰馬隻有軍隊才能擁有,私人敢纂養戰馬,那是滅族殺頭之罪,形同造反。
馬匹被牽了過來,郭同方隻是打眼一瞧,便道了一聲好馬。但此時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手拿馬鐙掛在了那早就準備好的馬鞍之下,跟著人雙腳向地上一蹬,便是離空而起,懸落於馬背上。
院子再大,也不可能縱馬奔騰。郭同方上了戰馬,隻是想要體驗一下那新式馬鐙帶給他的感覺而已。
腳入馬鐙,連續用力踩踏了數下之後,郭同方的雙眼是越來越亮。他甚至還做了一個倒腰要墜馬的動作,然後身子竟然沒有從上麵掉下來。
“哈哈哈,好東西,好東西呀。”感覺到了新馬鐙的妙用之後,郭同方是忍不住仰天長嘯。這就像是讀書人得到了一個好詩一般,興奮得不能自己。
躍身下馬,郭同方在看向賈平安的時候,又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主子,謝謝您。”
顯然,這一會郭同方已然知曉了賈平安的意思,那就是給他這副馬鐙,助他重返朝堂。
剛才他可是親自試過了,有著新式馬鐙的加持,騎兵與戰馬的配合度就可以大大增加,這對於騎兵在戰場之上與敵拚命,會起到很大加成作用。
有此大功在手,何愁不能重新回到昌都,便是重新的成為太仆一職,也非是並無可能。
“嗯,你很聰明。那你說,在給你兩萬兩銀子,你回朝堂的希望有多大?”賈平安見郭同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之後,也不再拐彎抹角,而是問起了最為實質,也是他比較關心的問題。
收下郭同方,當然不能隻是把他當成一個馬夫來看待,這就是在暴殄天物。
讓郭同方回到朝堂之上,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保駕護航,這才是賈平安所需要的。
隻是單靠一個馬鐙是不夠的。就像是那些能工巧匠,哪一個不是小小的發明家?你看他們又有幾人當上了官?
所以,馬鐙隻是一個敲門磚,銀子才是看你能走多遠的基石。
“兩萬兩,應該可以了。畢竟皇上對我的能力還是認可的。”郭同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數息之後,這才給予了答案。
“那好,一會常超就把銀子給你,至於怎麼操作,我就不管了。至於現在嘛,你和我好好說一說昌都,說一說皇帝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應對一切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情。
之前賈平安沒有問過,就是怕彆人會多想。現在卻是不同,郭同方已經是他的人,或是說,是他的奴才了,那再問些什麼也不怕會走漏了風聲,會惹來麻煩。
“是。”郭同方答應的是非常的痛快。
其實他的心中,也是希望賈平安可以回到昌都,如此有主子在身邊相助,他做事情才有底氣。不然的話,他能被貶被流放一次,誰說又不可能有第二次呢?
郭同方很會說話,組織語言方麵的能力也不弱,這與他為人八麵玲瓏的性格有關係。
在他的敘說之下,賈平安對於昌都,對於宣國皇室和朝堂有了更多的認識。
當今宣國皇帝,醉心於詩書,喜歡文人多過於武夫,尊號宣文宗。
皇帝共有六子,分彆是德貴妃所生的大皇子李康成、五皇子李康慶;皇後所生的二皇子李康睿,他也是當今太子;賢貴妃所生的三皇子李康書和四皇子李康文以及淑妃所生的六皇子李康恒。
就像是賈平安之父賈方豪,得罪的就是德貴妃,就是給她看病的時候惹出了一點的麻煩,最終被貶到了寧古塔。
郭同方不用說了,他得罪的是太子,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讓太子落馬受傷,由此被流放。
按著郭同方的說法,如今的宣文宗正逢春秋鼎盛之時,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多少年,這就直接導致著下麵的六位皇子不免會明爭暗鬥,所圖的無非是都想要繼承大業。
“哦,六子奪嫡?”賈平安聽到這裡,打了個岔地問著。“難道皇帝會看不出來,他不管嗎?”
在賈平安看來,連郭同方都能看出來,都知道的事情,沒有理由指掌天下的皇帝看不出來。
“當然能看出來了,嗬嗬,我們的這位皇帝呀,什麼喜好讀書,什麼鐘愛讀書人,那不過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那是因為讀書人現在的權勢最大,他不如此,屁股的位置就會不穩。而他真正醉心的是權力。隻要不威脅到他的地位,他才不管下麵的皇子怎麼去鬥呢。”
因為徹底投靠了賈平安,並認主的原因,郭同方現在說話是完全的敞開了,甚至連皇權似乎都並不是那麼的敬畏。
“原來如此,繼續說。”賈平安默然點頭,同時心中把這些話給記下。
他不會因為一麵之詞就對誰形成固有的印象,一個人真正如何,隻有自己去接觸之後才能去下定義。但有了這些話,當一個佐證還是沒有任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