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賈家情況並不了解的古明月,很聰明的沒有發問,而是繼續履行著一個護衛的職責,就跟在賈平安的身後,對方去哪裡,他就會跟去哪裡。
被賈平安問詢的於洛離,此時正在一個名為如心客棧的後院。
“主公還好吧?”尋著暗記來到了後院的於洛離與貞白見了麵,熟人相見之下,便有了現在的對白。
“主公很好,且主公的計劃現在進行的也很順利,隻是前一陣有了一點的波瀾,但問題不大,倒是你這邊是怎麼回事,隻是一個沒看護好,怎麼就從昌都來到了這裡。”貞白也開了口,兩人同是為主公效力之人,算是自己人,有些話就可以說得透徹一些。
“哎。”於洛離的神色就是一黯,“彆提了,一切都是突發狀況,事情發生了,我還沒機會去外麵傳信,便已經有官兵來了,然後我們就被送往了寧古塔。”
也正是因為當初走得匆忙,才沒有及時地向外傳遞消息,這也引來了貞白等人的慌亂,好一陣的打聽,最終才有了確切的消息,這就跟著趕了過來。
聽著這個解釋,貞白卻是用著有些嚴肅的語氣說道:“於洛離,接下來我說的話,代表著主公之意。”
“請說。“於洛離聽後連忙站了起來,雖然沒有見到主公,表現的卻是畢恭畢敬。
“主公說了,類似這樣的事情,不管是什麼原因,隻能有一次。若是再有下回,你便自我了斷謝罪吧。”
“奴婢謹記。”即便是聽到自我了斷之後,但她依然還是沒有半分反抗般的說著。給人的感覺,似乎主公想要取她的性命,她就會笑著雙手奉上一般。
“好了,不用那麼嚴肅了,接下來你還是要領導我的。對了,這個如心客棧已經被我盤了下來,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店名就不更換了。”貞白傳達完了主子的意思之後,語氣馬上就放緩了下來。
“可以。以後再有什麼事情我會親自過來傳話,隻是這裡不能僅是經營客棧,你還要像是在昌都一樣,繼續經營著女裝生意,如此我來到這裡才會名正言順,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於洛離也恢複成為了領導般的樣子,開始用著命令的口吻說著。
“屬下謹記。”貞白也是將雙手抱於胸前,做出了一個聽令的舉動。
再等到於洛離回到賈府的時候,已到了做晚飯時,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白天賈平安來過,不僅如此,還說了明天要上山的事情。
得知賈平安要上山,於洛離並不以為意,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且大山之中,想要跟上一個人而不被發覺太過困難。況且安哥兒早已經今非昔比,他身邊都有護衛了。
僅僅隻是一個安哥兒,於洛離有信心貞白把人跟上且不會被發現,但若是有一個會功夫的護衛在,一切都要兩說。
想著現在還不能暴露了貞白的身份,於洛離便把這件事情暫時的放下,先給賈方豪做晚飯吃。
......
鄭宅。
鄭玉功很能沉得住氣,是在晚上下衙了之後才來到族長鄭天海的大院。
“他明天就要上山?”得知了消息的鄭天海聽聞便是臉上一喜。
對賈平安,他早就有些忍不住了。鄭立遠過來彙報,說是現在悅來酒樓的生意是一落千丈,便是一些鄭氏之人都會去第三樓用飯,現在每開一天,便會虧上不少的錢。
賈平安攔了鄭氏的財路,就憑著這一條,便不能讓他好過。若非是鄭玉功攔著,考慮在城內動手的話,有很大可能會發生意外,怕是他早就派人把賈平安給綁了。
不過就是一個太醫,還是被流放的太醫之子,彆人敬他少年有為,他卻是不管這些的。他不僅要殺了賈平安,還會在殺人之前把白狐以及華茶和杜康酒的方子一並拿到手。
總之就是,好處他要拿,但人他還要殺。
“這件事情就交給鄭天江去辦吧,此人身邊有幾個得力手下,隻是殺一個不會功夫的少年而已,不是什麼問題。”鄭天海都沒有過多的思慮,便告訴了鄭玉功,他要派出劫殺賈平安的人選是誰。
不用自己動手,而是二族老動手,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萬一有人要追究自己責任的話,到時候完全可以把鄭天江推出去頂缸。那時,不僅他鄭天海不會有什麼損失,相反還去除了一個可以威脅到他族長權威的對手,何樂而不為?
同族又如何,在他們這些自私自利的人眼中,便是父母和妻兒如果有必要的話,都是可以出賣的,更不要說是一個堂兄弟了。
“甚好。”對於這個決定,鄭玉功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當下便是笑嗬嗬地回著,顯然他是讚同這樣做的。
而相比於鄭氏的算計,賈平安從賈宅回到第三樓之後,在又檢查了一遍白若蘭對昆曲的理解後,便回去安然的睡下。相比於彆人會在背後如何的算計自己,有著空間依仗的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有本事?
有本事你來空間裡殺我呀?
真有意思,人都找不到,看你還如何的對付我。
相反,如果自己消失不見了,找不到自己,那說不準寧古塔會亂成什麼樣子呢?
相比於賈平安這一天在自己的空間中睡的很好,將軍府是有些不安寧的。
已經好些天沒有犯病的老夫人,今天晚上又開始咳嗽了。
管家胡守福知曉後,連忙過來察看,得知老夫人晚上又吃了甜食,還把兩個伺候的丫鬟給訓斥了一頓。
好在,老夫人後半夜的時候實在是太困了,就睡著了。看著後院在沒有咳嗽聲,胡守福就沒有把事情報給將軍,想著很可能又是沒有忌口的原因。
卻不成想,第二天早上,老夫人在吃了早飯之後,便又開始不斷的咳嗽起來。剛開始還不是很重,但隨著咳嗽之聲越發的頻繁,胡守福終於有些害怕,然後就親自帶人去了第三樓,想要把賈平安請過來。
人到了第三樓,這才知曉,原來賈公子天一亮就離開,說是進山了。
“什麼?進山了?”胡守福是才知道這個事情的,聞之就被嚇了一跳。想到將軍可是重孝之人,若是因為找不到賈平安而耽誤了治病,那怎麼得了。
“快,馬上派人去山中尋找,看看是不是能追得上。”胡守福情急之下,把身邊跟著的兩個小廝都給派了出去。生怕人手不夠,還從將軍府中找了四名家丁相隨,如此六人是一邊來到了大山之外,一邊開始高聲呼喊著。
正是這一喊,可是嚇到了剛入山的鄭天江等人。
他是昨天晚上被叫到族長大院,然後受領了入山劫持賈平安的任務。
原本鄭天江是不想來的,綁個人,還是一個在寧古塔如此出名的人,在他看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奈何鄭天海給得多。表示隻要完成好了這個任務,回頭就會給他一千兩的賞銀。雖說做為鄭氏的二族老,鄭天江是不缺這點銀子的。但架不住鄭天海還給了好處,那就是隻要抓了賈平安,第三樓的看場子任務就可以交給他這一支了。
第三樓那可是日進鬥金的存在,沒有看到三族老鄭天湖的兒子被那裡雇傭之後,已經賺了錢,且還解決了不少人吃飯的問題嗎?
這麼一塊大肥肉就擺在麵前,鄭天江沒法不心動。這就在離開了族長大院之後,便回去找了七名心腹年輕人,一早上就守在大山之外。
賈平安不是一個人來的,除了跟班常超之外,還有一名帶刀之人跟著,這就有些出乎了鄭天江的意料,這也讓他不得不更改了原本的計劃,沒有選擇在剛入山時就動手,而是改為進山之後,沒有人的時候在出手抓人。
未曾想到,這不過就是剛入山,將軍府的人就來了。
怎麼個意思?
難不成他們知道自己的所為,知道自己是要想要劫持賈平安,所以派人來保護他的?
想到傳聞中賈平安治好了將軍母親的病,傳說他們間的關係一直都是不錯的,鄭天江就感覺到腦仁有些疼。“進山,離他們遠一點,再走遠點動手。”
不得已,鄭天江又一次拖延了動手的時間,帶人繼續向山中而去。
也就在鄭天江他們剛一離開,又一波人出現在他們之前所在之地。
這一次,來人隻有五個,但個個帶刀,且看起來身材矯健,一看都是練家子出身。
這五人,確切來說也屬於鄭氏的力量,但他們並不歸鄭氏族長及族老調動,他們是鄭玉功的手下心腹。
為首之人名叫趙呻,江洋大盜出身,後來犯了事,被抓進了衙門,後被鄭玉功看中,隨後出手救下了他,就成為了這位師爺的忠心手下。
趙呻會帶人跟過來,顯然是鄭玉功有些不相信鄭天江的能力,又準備的後手。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沒有緊跟著賈平安,而是跟在了鄭天江的身後。照常理,跟上了這些人,就等於是跟上了賈平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