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研是了解白若蘭的,知道她做慣了小姐,怕是突然要伺候人未必就可以做得來,所以她還想要爭取一下。她是真心為了姐姐好,而不是為了什麼爭寵。
“姐姐,你一個人...怕是做不來的吧。”
“總是要試試的。”白若蘭卻誤會錯了青研的意思,以為這是她在擔心自己伺候不好賈平安。是的,做為貼身丫環,如果自己真跟了他的話,按理來說,青研也算是他的人。但不應該那麼快才對。
記得娘以前和自己說過,男人都是貪心的,所以不能一次性喂得太飽,要讓他有點念想才行。
青研長得也不錯,她就是自己留下的後手。如果有一天,主子不喜歡自己了,青研在站出來,然後兩人一起,想必多少也可以討得主子的一些歡心。
既然是好手段,怎麼可能一上來就全使上了呢?
兩個完全沒有想一處去的姐妹,這會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在聽到白若蘭說,想要試試的時候,青研隻得答應了一聲道:“那好吧,隻是姐姐,若是需要幫忙的時候,向外麵喊一聲就可以了。”
“好。隻是我...應該可以的。”這個時候的白若蘭,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還是下著決心說的。
她也不知道賈平安在那方麵的能力如何,但想來她應該是可以應付的。實在不行...不行在叫青研一起好了。
賈宅之中,賈平安陪著妹妹蓉蓉玩了一會之後,這便在常超的陪伴之下,奔向著天下第三樓而來。
他也並不知道,隻是讓常超給白若蘭傳了一個話,竟然會引起對方這般錯誤的想法來。
天黑了,第三樓的大院之中,此時已經傳出了朗朗的讀書聲。
佟維興很是儘職,即是答應了賈平安,晚飯之後他就先來了,並開始教授大家讀書認字。事實也如他之前所想的一樣,雖然這些姑娘是識字的人,但認字不多,還是需要繼續學習一下才行。
鄭同亨親自給開的門,顯然他是知道賈平安晚上要來的事情,故意在這裡等著,爭表現呢。
“辛苦了,以後這樣的小事由彆人去做就可以了。”目光看向著鄭同亨,賈平安語氣中帶著客氣的說著。
這可是鄭氏之人,賣身契並不在自己的手中,屬於那種一旦乾得不痛快,隨時都可以離開的人。對這樣的身份,賈平安從不會以勢壓人。
“沒事的,這個點回去也睡不著。”鄭同亨依然是一臉討好般的表情。
對方要主動的獻殷勤,賈平安便不再好說什麼,而是在常超的引領下直奔白若蘭的房間而來。
就在房間的外麵,賈平安看到被支出來的青研。他倒是沒有多想,說實話,他看重的隻有一個白若蘭,至於其它人,他並不怎麼關注。
“公子來了,姐姐早已經在裡麵等著了,您快進去吧。”一見到賈平安,青研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公子的模樣實在是太俊俏了,讓她在見一次,還是會忍不住臉紅不已。
“好。”賈平安倒是平易近人,絲毫沒有因為對方已經是自己的奴隸,而生出半分的無視之心來。這或許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從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如果有可能,也絕對不會主動的忽略任何一個人的感受。
房間之內,賈平安已經來了,青研還主動打了招呼,這些聲音都落在了白若蘭的耳中,這更是讓她心跳開始不由自主的加快。
來了,終於來了麼?
心中這般想著,白若蘭還不由自主的整理了一個衣襟,似乎想要看看哪裡是不是沒有做好。即是今天晚上要把自己奉獻出去,那就應該爭取留下更美好的一麵。
就在白若蘭怎麼做,都感覺到差一些什麼,都有些心神不寧的時候,一身黑皮裘衣的賈平安已經邁步入了他的房間。
“給公子請安。”隻是一看到那黑皮裘衣,白若蘭便不敢在抬頭去看了,而是連忙彎腰行禮。
“起來吧。”賈平安嘴角帶笑般的說著。隨即就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賈平安坐下了,大家的距離又是如此之近,白若蘭隻是感覺到心臟似乎都要從心口中跳出去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乾些什麼,是站著好,還是坐著好,又或是主動迎上去?
隻是那樣的話,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主動,沒有分寸。娘親可是和她說過,女人還是要矜持一些的。
可若是自己不主動一些的話,他又會不會生氣,怪自己沒有眼力呢?
心中就是這般的矛盾,這一會白若蘭是心亂如麻。
“琵琶呢?怎麼沒有準備出來嗎?”坐下的賈平安隨便的打量了一番,並沒有看到需要的樂器,還納悶的問了一句。
隻是注定,他的這個問題是沒有人會回答他的。白若蘭現在心慌的一匹,根本就不知道彆人再說些什麼。
跟班的常超,原本是低著頭的。但聽到公子問了一聲,卻是無人做答之後,他也就跟著抬起了頭,問了一句,“琵琶在哪裡呢?”
“不會是沒有帶來吧。隻是怎麼不早說一聲,也好準備一下。”賈平安眼見白若蘭隻是低頭站在那裡,纖白的玉手還用力在握緊,便以為對方身份受限,怕是根本就沒有樂器,這便感歎了一聲。
“不是呀,下午的時候,小的問過,是有琵琶的。”倒是常超,聽明白了公子的意思之後,連忙解釋著。
“有,那為何不見?”這一會,換成賈平安一臉的不解。
常超其實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即是少爺問起了,他當然也要弄一個明白,這便主動上前了一步,來到與白若蘭近在咫尺之地的再次出聲說著,“白姑娘,你的琵琶放在哪裡了?”
“啊?什麼東西?”白若蘭的心正在天人交戰呢,突然間感覺到一道響亮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便本能性抬頭問著。
“琵琶,你這裡應該有的吧,放在哪裡了?”常超看到白若蘭竟然沒有聽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麼,隻好又一次開口問著。
“哦,有的,放在裡間了。”白若蘭如夢方醒,慌忙間答應了一聲,跟著就小跑向裡間而去。
人是飛快入了裡間,但腦子還是沒有轉過彎來。此時此刻,她還是不相信賈平安是真的來教授她曲譜的,隻是以為這是人家想要先聽聽曲,放鬆一下。
隻是,天知道這個時候她是什麼樣的心情,又怎麼能心平氣和的談好曲子呢。
“完了,看來一定會丟臉了,隻是...算了,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至於如果他不滿意的話,那就是我的命了。”白若蘭站在琵琶的麵前好一會之後,這才咬著牙,似是下了某種決心般的說著。
白若蘭終於抱著琵琶從裡屋走了出來,隨即就尋了一張靠近到賈平安較近的椅子上坐下。隻是這一刻她還是頭也沒有抬,隻是用著如蚊般的聲音說著,“主子要聽什麼曲,奴家彈給你聽。”
“曲子就先不聽了。”賈平安的聲音隨即傳來。
他今天晚上來,原本就不是聽老曲,而是來傳授新曲,等事情做完了,他還要早一點回到賈宅,回到空間中。不管是伺候那些田地,還是鍛煉自己的身體,可是有很多事情可做,尤其是今天晚上,百年老參很可能就要出現了。
然,就是這句話,卻又讓白若蘭想歪了。
竟然不想聽曲,可還是讓自己把琵琶給找了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奴隸就要被戲耍,這很好玩嗎?
想著自己之前也是小姐的身份,隻是因為家裡有人犯了事,竟然落得被戲耍的場麵,眼眶不知不覺就有些紅了。
她是一個女孩,之前還是一位千金,她也是有尊嚴的。被人如此對待,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而就在白若蘭的嘴角有些泛紅,眼看著眼淚就要止不住奪眶而出的時候,賈平安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接下來教你的曲子與你平常所學的不太一樣,首先就是曲樂的糾正。”
“嗯?曲樂糾正。”這句話,白若蘭聽清了,誰讓她們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呢。隻是因此一來,她更糊塗了。
“對,就是曲樂糾正,現在你們奏曲用的還是宮,商,角,清角,徵,羽,變宮吧。現在呢,我們要把它們對應為1,2,3,4,5,6,7。接下來我要說的曲子就是按著這七個數字而排列的。這樣,你第一次接觸,先好好的感受一下。”
賈平安對於宮商角可不怎麼感冒,他還是習慣用數字來代替。至於因此彆人是不是可以理解,或是需要多長時間的理解,那與他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在彆人舒服還是自己舒服之間選擇的話,賈平安一定會選擇後者。
自己都不舒服了,那活著得多累,多沒意思。
“1,2,3...”白若蘭重複著賈平安所說的這些話。
“對,1對應的是就是宮;2對應的就是商;3對應的是角...”賈平安又重新的重複了一遍。主要也是他第一次這樣教授於人,自然要說得詳細一些。
至於以後嘛,有了白若蘭,再有曲子,直接交給她,再由她去教授彆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