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秦晴柔的打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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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女子竟然是秦晴柔。”

雲歲晚原本就有這個猜測,如今被證實,倒也沒多意外。

慈安雖然出身普通,但是長相俊秀,又天資過人,來日定然金榜題名,而秦晴柔雖然是揭陽伯府出身,但卻隻是個二房庶出,在家中並不受重視。

況且揭陽伯府所圖甚大,很可能會為了籠絡權貴把她隨便嫁人,恐怕不是填房就是側室。

哪一種,都不若慈安這個未來新貴更好。

榴花將流蘇朱釵放入首飾盒中,“這秦晴柔眼光倒是挺好。”

雲歲晚看著鏡中素淨下來的頭發,也不免讚同。

這秦晴柔的確是好眼光,竟然當真被她看中了個未來的重臣。

春水拿出一隻玉簪,為雲歲晚綰發,“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榴花點頭,將她看見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一遍。

“也難怪秦晴柔連矜持都顧不上了。北海候?揭陽伯當真心狠。”

卸去了釵環的雲歲晚倚在貴妃榻上,用指尖碰著從窗外探進來的一朵牽牛花。

榴花奇怪,“我聽說北海候本就出身名門,是戰場搏殺出的功勳,年輕時十分英勇,雖說年紀是大些,但在民間威望極高。”

春水拍了她一下,“好姐姐,這就是你消息不靈通了。北海候從前的確賢能,但自從四年前原配過世後,就像變了個人一般,為人古怪不說,都已經死了兩任續弦了。”

榴花驚得用帕子掩唇。

“揭陽伯這是要送秦晴柔去死啊,秦晴柔可是她親侄女,他怎麼忍心。”

“隻要能為自己的大業添磚加瓦,為揭陽伯府籠絡住北海候,他有什麼不忍。”雲歲晚語氣諷笑。

秦晴柔自作自受是她的事,但她想打慈安的主意,自己卻不能不管。

更何況,她還需要用秦晴柔做突破口。

雲歲晚看向春水,“雖然慈安拒絕了,但秦晴柔絕不會這樣善罷甘休,你去打聽打聽。”

春水領命。

雲歲晚將目光落在了那木馬上,榴花有些驚訝,“這馬。”

雲歲晚看了她一眼,是了,就連榴花都認得出來,楚修遠定然也能猜到自己認得出,他壓根沒有打算瞞她。

心上一直壓著的大石突然被挪開,雲歲晚隻覺得豁然開朗。

牽牛花的香氣隨風飄入,她突然笑了起來,“榴花,謝謝你。”

榴花不知道小姐謝自己什麼,但是小姐開心,榴花就開心,也跟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楚修遠走進來的時候,就見這對主仆不知在說什麼笑話,竟然笑成了一團。

“什麼事情這樣有趣,也說給本王聽聽。”

榴花見瑞王殿下進來了,立刻福禮,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雲歲晚也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蹲下行禮,楚修遠扶住了她,“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拘束。”

楚修遠身上還穿著出門時的王爺服製,雲歲晚已經趁著空隙換上了常服。

他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十分親近。

雲歲晚見他似乎心情不錯,終於把壓在心上的問題問了出來,“王爺,這小馬.....”

“王爺,有急務。”

雲歲晚話還沒說出來,外麵又響起了扶風的聲音。

楚修遠咬了咬牙,“滾去書房等著。”

他看向雲歲晚,“你說。”

雲歲晚抿了抿唇,“我不是什麼大事,你過去吧。”

她要起身送楚修遠,楚修遠卻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榻上坐下,自己則坐在她身側。

“這小馬,是我母親所刻。”

雲歲晚沒想到他直接說了出來,“這小馬很精致,宸妃娘娘一定很愛你。”

“這並不是給我雕刻的。”楚修遠深吸了一口氣,看到門外扶風來回晃悠的人影,有些礙眼,“我晚些回來與你細說,隻一條,你信我。”

說完,他就起身立刻,背影給雲歲晚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楚修遠是大夏最尊貴的王爺,雲歲晚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

她突然有些愧疚,早就聽聞宸妃與瑞王的母子感情並不太好,僅僅因為自己的猜測,就要強行解開他的傷疤,是否殘忍了些。

雲歲晚突然不想聽他的解釋了。

她剛剛開朗的心情,又因著愧疚而壓抑。

春水辦事麻利,很快就打聽了些事情回來,她大喇喇地走進來,根本沒看出趴在窗口的雲歲晚十分頹然,也沒看見榴花的眼神。

滿臉求誇獎地說:“王妃,我打聽到了,十五日後醉柳居辦學子宴,會邀請所有舉人老爺參加,其他勳貴子弟或高門千金感興趣的也可以參加,慈安先生一定會去。”

慈安會去,秦晴柔就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嗯。”雲歲晚隨意應了聲。

春水這才發現自家小姐興致不高,她笑著從身後拿出了一壇極品女兒紅,“醉柳居老板的一番好意,可惜了這壇極品女兒紅。”

她說著打開蓋子,雲歲晚翕動了一下鼻子,眼神轉到酒壇上。

“極品女兒紅,哪來的?”

春水笑道,“王妃酒量不怎麼樣,倒是愛喝。醉柳居的老板一直記得王妃射柳的英姿,聽聞王妃大婚,特此相贈。”

雲歲晚似是剛回神一般,“你去了醉柳居?”

春水隻好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雲歲晚沉吟了片刻,“十五日後的學子宴,我們也去。”

“好。”春水重重點頭,“對了,王妃,我聽說北海候的獨子張允睿也是舉子,不知道會不會也來參加。”

“勳貴求功名,哪有不想揚名的道理,他一定會參加。”雲歲晚沉眸,“那可就要熱鬨起來了。”

春水認同,但她小孩心性,始終惦記著慈安的那幅沒有畫臉的美人嫁衣圖。

“慈安先生竟然連勳貴之女也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也不知道那心上人是誰。”

雲歲晚挑眉看著桌上的酒,下榻湊近聞了聞,隨意地說:“慈安先生光風霽月,喜歡的自然也是天上明月,自然不是我們凡夫俗子能參透的。”

她招呼榴花給自己倒了一杯,深深聞了下,就放下了杯子。

“小姐怎麼不喝?”榴花疑惑。

“留著和殿下一起喝。”雲歲晚看著那酒壇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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