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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著一顆心在外麵等了很久,確定沒有人進出後,才屏住呼吸去開門。
“父親,你就憑那幾個人的一麵之詞就不要妹妹了,未免太草率了些。”
她手剛放在門上,就聽見裡麵傳出了雲景川的聲音。
花影嚇得來不及收回手,門已經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書房裡登時靜了下來,雲景川大步走到門口,根本不等花影逃跑,一把就打開了門。
他粗眉一豎,滿眼都是審視。
“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花影心跳加速,她守了許久,根本沒見到雲家父子進出。
她深吸了一口氣,控製住了顫音,“我許久不見父兄,想要來尋父親說說話。”
雲景川上下打量她,根本不信她的說辭,“天色陰了,屋內也沒點燈,你怎麼知道父親在裡麵。”
“我,我”
花影被逼得沒法,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眼淚將墜不墜。
“行了,花影剛回來,想要到處看看也正常。”雲老將軍不耐煩地打斷了雲景川。
雲景川不可思議地看向雲老將軍,怎麼也不明白自己那個敏銳謹慎的爹怎麼會被這樣拙劣的伎倆騙到。
“景川,雲花影才是你妹妹,至於雲歲晚,她隻是個五官緊要的外人,她即將嫁為人婦,如果你執意與她來往,有損的是我將軍府的名聲。”
雲老將軍語氣嚴厲。
雲景川瞳孔顫動,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父親會把這樣醃臢的罪名扣在自己和妹妹身上,隻是為了阻止自己和妹妹往來。
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花影,氣得一甩袖子離開。
“花影,你剛回來,這些時日好好歇歇,想吃什麼玩什麼,儘可以和管家說,爹都會滿足你。”
雲老將軍似是才看到花影一般,語氣和藹了許多,當真是個慈愛的父親,但也沒有讓她進屋。
她還是想不通,雲家父子到底是什麼時候進的書房。
花影驚魂未定,應了聲是就轉身離開了。
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身後一直有一雙鷹隼般的影子在盯著她。
她一進屋,管家分給她的貼身丫鬟碧荷就迎了上來。
碧荷關心地迎上花影,“小姐可算回來了,成衣店的人過來量尺碼,奴婢找了您許久。”
花影胳膊上沾了些將軍府為了雲歲晚大婚采購的百日紅花瓣,她不耐煩地拂去。
“那讓他們過來吧。”
“天色晚了,他們已經離開了,奴婢讓他們明日再來。”
碧荷的話再花影耳邊一閃而過,花影隨意嗯了聲,腦子裡想得都是沒有找到虎符的位置,晚上該怎麼和陸祈臣交代。
咻嘩——
天色暗了下來,一道煙花在遠處升空,又散開,隨後接二連三地有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照亮了大半個上京城。
花影本就煩,自己明明已經取代雲歲晚成為將軍府的大小姐了,為什麼還過得這樣不如意,見了天上的絢爛,更加惱恨。
“又不是過年過節,誰家在放煙花。”
碧荷被天上的色彩吸引了注意力,抬頭看著夜空的景色,笑著說。
“是瑞王府啊,大小姐兩日後與瑞王殿下大婚,瑞王府采購了三日的煙花,這才是第一日。”
碧荷的話脫口而出,根本沒注意到身邊人的臉色越來越差。
“誰是你的大小姐?”花影的聲音陰惻惻地,嚇得碧荷瞬間回過了神。
她立刻跪下,“奴婢說錯了,是歲晚姑娘兩日後大婚。”
雖說從前雲歲晚在府上的時候對下人一慣寬和,極少罰他們下跪,但眼前這位主子的脾性她摸不清楚,她自知說錯了話,連忙磕頭認錯。
花影挑了下眉,“雲歲晚鳩占鵲巢十幾年,你一時改不過來也能理解。”
碧荷聽這話,隻當小姐不會責罰自己,長長舒出了一口氣,下一秒,就聽花影說。
“但我們將軍府是軍功起家,該紀律嚴明,你犯了錯,不能不罰。軍棍”
花影頓了下,“就不必罰了。”
碧荷嚇得頭上冒冷汗,剛要謝恩,就聽花影繼續說。
“你就舉著杯子在院子外跪三個時辰吧。”
碧荷心驚,他們從前壓根沒被罰跪過,更何況三個時辰,但她不敢多說話,小姐吩咐了,就立刻去跪著了。
花影見她這樣聽話,不屑地瞥了眼,古代人就是下賤,讓跪就跪,半點沒有風骨。
她轉身進了屋,煙花晃得人眼睛痛,聲音吵得她不能心安。
“這場大婚保不齊還會遇見什麼天災**呢,有什麼可炫耀的。”
她現在才是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比雲歲晚尊貴得多。
等到以後三皇子上位,楚修遠還不一定落得什麼下場呢,雲歲晚有什麼可得意的。
花影在心裡暗暗詛咒雲歲晚的大婚不能成,詛咒楚修遠如此有眼無珠,定然下場淒慘。
“這場大婚一定成不了。”
“誰在屏風後麵!”
一道男聲突兀地在寂靜地室內響起,花影今日被嚇得多了,杯弓蛇影,她捂著胸口厲聲讓那人出來。
“我可是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哪裡的毛賊,敢進我屋裡。”
話音一落,天空炸開一束煙花,偷過窗紙把光亮帶了進來,花影這才看清,來人竟然是陸祈臣。
花影知道陸祈臣是來乾嘛的,立刻收起了對丫鬟的頤指氣使,有些委屈地說。
“我才剛進將軍府第一天,根本沒機會接觸到虎符。”
花影低著頭,緊緊盯著陸祈臣腰上的塤,她實在怕了,幾乎快要忘了他們的前仇,她隻想不受折磨地好好活下去。
陸祈臣盯著她,隻覺得她雖然容貌和雲歲晚很像,但這副做小伏低的樣子卻更像雲念雨,心上的某塊柔軟被觸動,手無意識地摩挲了下塤。
他的動作落在花影眼裡就是危險的信號,花影大腦短路了一瞬,竟然直接撲進了陸祈臣懷裡。
她在賭,既然陸祈臣這樣喜歡雲歲晚,自己現在和雲歲晚有八分想象,他一定拒絕不了。
“侯爺,我在這裡好怕啊。”
陸祈臣本就心神蕩漾,這一撲,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垂眸看著花影柔和的臉頰,女子就該柔順,而不是像雲歲晚和端淑一樣。
他突然覺得在大公主府受到的羞辱一掃而空,竟然沒忍心推開花影。
“啊!”
呼通——
屋外突然想起一道女聲,門板搖晃,花影和陸祈臣心裡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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