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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乞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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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檸沒想到,最後的問題,會指向那位失蹤的劉先生。

“……隻有那位劉先生能臨摹所有人的字,借著晉王,他大概也非常了解各位王爺。”

看過尤氏,賈珍就趕來,跟他娘彙報情況,“皇上已令董大人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劉先生和晉王。”

一直到現在,他都感覺很不可思議,“母親,您感覺這位劉先生會是前朝或者北邊派來攪局的人嗎?”

這?

不管是不是,沈檸都敬他是位英雄。

退到黑山白水間的大清,跟羅刹人打得正厲害,大概是沒時間到大昭這邊攪局。

至於前朝……

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真是他們動手,計劃完全可以更完美些,動靜也能鬨得更大些。

“這事你就不要去想了。”

沈檸道:“皇上和董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今天動的是武將,明天會是誰?

沈檸生怕這事皇上也插了一腳,畢竟他算得利最大的一個。

今天禁軍和龍禁尉那邊,不管是太上皇的還是各位王爺的,該跳的都跳了出來。

解決了他們,以後的禁軍和龍禁尉基本就是他的人了。

“劉先生的事,也不必跟西府老太太他們說。”

這都是他們通過那個偷兒,猜出來的。

“倒是你,乾得很不錯!”

賈珍能第一時間趕到皇宮跟皇帝報信,在皇帝那裡就是忠心的表現。

接下來,不管朝局多麼動蕩,跟賈家都沒關係了。

“這是兒子應該做的。”

賈珍好長時間沒聽他娘誇他了,忍不住昂了頭,“皇上和董大人也誇了兒子,兒子一會就去祠堂給祖宗們和父親上香。”

他爹死了,他是一家之主,他得立起來。

親曆家族變故,又幾經生死的賈珍,已經漸知靠人不如靠己的真諦。

從前爹娘不在家,他的爵位又襲得低,他不自覺的想要依靠西府。

雖然政二叔隻是五品的工部小官,但他也是整個賈家族裡,唯一的實職。

所以,他捧著,族裡也捧著。

誰料政二叔會是那樣的人?

賈珍有時候回想往事,都不敢相信,這一大家子依靠政二叔的結果能是什麼。

幸好他娘回來了。

“母親!等忙過了這一段,您說皇上會賞我們家什麼?”

沈檸的眉頭蹙了蹙,“……你想進朝堂?”

“不不不!”

他在家挺好的。

蓉哥兒讀書、習武都很不錯!

賈珍可不想耽擱他兒子。

雖然說世家大族叔伯、兄弟什麼的同時在朝的也有,但是,那是絕對走不到高位的。

這也是爺爺在世時,他爹白衣輔佐沒有當官的原因。

“兒子散漫慣了,肯定不適合朝堂。”

他爹娘都是厲害人,瞅瞅他在他們麵前啥樣子就知道,就他這樣的到了朝堂,被人玩死可能還不知道咋死的。

“兒子就想著,經此一事,朝堂上大概又會倒下一批人,皇上賞我,若是給田莊什麼的就好了。”

他們家的收入,職田占大半。

但職田這東西,世襲的爵位在還好,不在了,那都要交還的。

雖然說很有些人家,早就借著種種侵占職田,但是經曆爺爺身死,父母出走變故的賈珍,感覺在你有能力侵占職田的時候,侵占是無罪的,但是,當你無力的的時候,曾經的罪,可累能都會變成刀,砍死自己砍死家人。

曾經的賈珍隨波逐流,甚至想過反正就這樣了,怎麼都逃不過,那就不掙紮了,先享樂了再說,可是如今……

他又要有娃了。

母親漸老,妹妹還小,兒子明年是孝期,成不了婚了,再來了孩子更小,做為家裡的頂梁柱,他得為子孫以後的生計多想想。

“皇上賞什麼,你接什麼,凡事不要想太多。”

對於皇上而言,簡單的寧國府繼承人,應該更合他心意。

沈檸也是無奈。

紅樓裡,賈珍也是一個有點才乾的人,但是行事太過荒唐。

如今……

沈檸在心中歎氣,“既然有人要倒黴,既然你想置田莊,那就等著,某些人被罰沒家產之後,田產什麼的,最終也會被官府放出來。”

這個時代,一個人很可能會連累一個族。

明天的京城,可能會迎來比今天更大的風雨。

事實上,今夜確實是個不眠夜。

無數心中有鬼的官員,在操心自己會被他們以前效忠的主子連累。

太上皇倒了,皇上想乾什麼,再也沒人能攔了。

在大方向一直支持皇上的一波人,明天誰倒了,該提誰上來。

深夜,皇帝拖著沉重的步伐到了坤寧宮。

他頭疼。

頭疼的時候,皇後給他按按,總會舒緩很多。

“皇上……,您是不是在頭疼,怎麼處置敬王他們?”

那些反了的小股禁軍,可都是因為他們才拔刀的。

“是啊!”

皇帝已經不知道是該歎氣,還是該慶幸。

董孝全又送上來好些東西,真要計較,進宗人府的兄長們都得完蛋。

還有朝堂上……

曾經,他心心念念的想把他們全都按下去。

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了,皇帝又躊躇起來。

製造這件事的劉先生沒找到,是他借著晉王的人手,自己乾的,還是說他的背後……另外還有都說不準。

他是皇帝,可是在這件事上,他好像要被動的變成彆人手中的一把刀。

“父皇在他們的吵嚷中二次中風,隻不孝這一條,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更何況還有其他。

雖說太祖遺訓,他並不能直接要了他們的命,但是這裡麵可操作的太多了。

史書幽閉之死的人也不是沒有。

“朕很想治他們,但那個藏在背後的人……”

“我明白了。”

皇後一邊給他按摩頭部,一邊道:“您主要是不放心背後的人。但不管放不放心,我覺著吧,機會難得,敬王兄他們,您該處置還當處置。

這不僅是給太上皇一個交待,還是給天下臣民一個交待,更是給您自己一個交待。”

“……”

皇帝歎了一口氣。

“不是早就說好,明年要開恩科嗎?”

皇後又道:“朝裡那些仗著誰誰,屍位素餐的,一點本事沒有,隻會四處點火的,還有那等自詡君子,說話老架著人,開口聖人言,閉口禮義廉恥的,比如那位鄭禦史……”

寶豐姐姐死了,他們夫妻為什麼啥都做不了?

皇後深恨那個人。

身為後宮之主,她並不能乾涉前朝,但姓鄭的,管皇家的家事,以太上皇壓他們……

“彆的人我不管,那鄭禦史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找不到什麼錯,您也找個理由,讓他回家吃他自個的,管他自個的家。”

“……哈哈哈!”

皇帝被她逗笑了,“聽你的。”

寶豐姐姐去後,他發過誓的。

更何況姓鄭的不過是個假君子。

“你還不知道吧?近來市井流言說,升官發財死老婆的某大人,說的就是他。”

啊?

皇後在深宮,外麵的消息哪那麼靈通?

她忍不住坐下來,兩眼發亮的問,“快說說,怎麼回事?”

“唔,這個啊,大概還跟賈家有關。”

皇帝笑,“賈赦千裡馳援延綏救他妹妹時,不是還打了閔家十二歲以上的所有男子嗎?鄭禦史彈劾他以及賈璉沒多久,就有消息從茶館、酒館什麼的傳說,他前麵死了兩房妻子,死後都留下了大把嫁妝。”

還有這事?

皇後一聽,怒目圓睜。

身為女子,她更加共情女子。

官場上,好些個臭男人把發妻留在原籍照顧父母家人,他們自己卻又在京城納一個又一個小妾。

這事對皇後而言,超惡心的。

“彆氣彆氣,朕已經查了,這次就趁機擼了他。”

“這可是您自個說的,不能不算數。”

“肯定肯定!”

皇上安撫皇後。

“好了,那我這裡沒什麼事了,您要不是歇一歇,明兒有個好精神,去罵那些不乾人事的?”

“哈哈,要!”

有皇後在,他的心是安的。

皇帝笑眯眯的跟著皇後到內室去。

明天怎麼樣,明天再說吧!

……

一大早的,雖然巡邏的官兵多了些,但看著跟往常並無太多不同。

從門縫瞅好的百姓各有各的活計,到底走出了大門。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

於是,京城又漸漸熱鬨了起來。

但是誰也沒注意到,南城夫子廟外多了一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叫花子。

晉王被扔出來了。

他的手指頭被剁了八根,嗓子被毒啞了,眼睛也瞎了一個。

雖然右眼沒壞,可是看東西也是模模糊糊。

晉王想要跟人求救,但是誰理他呢?

來往的行人匆匆,沒人為他停留一下。

他昏昏沉沉的趴著,卻還想知道宮裡的情況。

父皇雖然倒下了,可是他還有母妃。

母妃若能多聽聽他的事,一定能察知是劉先生搞鬼。

曾經母妃跟他說過,劉元此人一定要看緊了。

怪他,沒聽話!

晉王後悔,但現在後悔早就於事無補。

他現在哪哪都疼。

但是明顯,他又死不了。

就像劉元說的,他以前的身體底子好。

晉王努力的在地上爬,想往陽光下曬一曬。

沒有手能寫字,也不能說話了,但是他還有牙,還能咬著筆杆子,等到再好一點,看到哪裡有給人寫信的,借個筆墨,隻要寫出來,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遠遠的,劉元看他那個樣子,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先生,城門口都貼了您的畫像。所有過往的男子,都是重點盤查對象。”

“唔,查就查吧!”

劉元就沒想現在走。

他還想聽到太上皇咽氣,敬王那些人倒黴呢。

“我現在跟以前一樣嗎?”

他的胡子剃了,還在臉上加上幾個痣,又一身短打。

不僅如此,就是嘴唇也用微毒藥物塗了,現在看比以前厚了不少。

“是不太一樣,但是站城門查人的都是順天府很有經驗的捕頭。”

說話的老頭聲音很低,“而且,我剛收到消息,順天府要按戶查人。”

雖然他們也能偽造些親眷身份,但順天府董大人可不是吃素的。

他既然知道劉先生善臨摹,善製印信什麼的,肯定會在這方麵防一手。

“行,我知道了。”

劉先生擺擺手,好像平平常常的往寧榮街去。

他在寧國府後街還有一個藏身點呢。

寧、榮二府的名頭在那,如今又深得皇上信任,董孝全的人就算要查,想來也沒那麼嚴格。

再說,他現在的職業是倒夜香的。

嗬嗬,有幾個會查倒夜香的?

進了後街,劉元的腰,就好像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今日的太陽不錯,沈檸又上了天香樓。

朝堂上的情況不明,雖然知道操心也沒用,但是,知道今天有事,那肯定要上來瞅瞅的。

此時,壽康宮裡,二次中風的太上皇醒來了。

再吃飯,他已經不能像前些天一樣,能如意的張口閉口了。

他是被兒子們氣的。

一個個的,全都被人耍了,還有臉跑到他這裡來哭訴、吵鬨?

他英雄一世,怎麼就生了這些個東西?

他一家子全被人耍了,如今還不知道耍他們的人是誰?

奇恥大辱!

太上皇咽不下這口氣,原想叫皇帝的,奈何他兄長們都在這,就他不來了。

好不容易來了,卻是當著他的麵,訓斥兒子們。

那是罵誰?

分明還是在罵他。

太上皇原想讓兒子們給他撐腰,卻沒料一個個的,全在皇帝麵前軟了。

他是又氣又怒,才二次中風。

但如今……

太上皇又後悔了,他不該生氣啊!

皇帝那樣做,分明就是想讓他再氣的,他——中計了啊!

太上皇有口難言,幾次對戴權眨眼,希望這個陪他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的大伴,能幫他說說話,可結果呢?

這個人裝著啥都不知道。

太上皇的嘴巴被人掰開,一口稀粥,被送進了嘴巴。

他得咽,若不咽,嗆著了氣管,受罪的還是他。

太上皇老老實實的吃著。

不過粥還沒吃飽,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又被端來了。

“太上皇,您喝藥。”

太上皇:“……”

他一直在吃藥,可是,為何還二次中風了?

他不想喝,奈何一勺藥已經送到了嘴邊。

而他的嘴巴又被人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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