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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李總能成事兒呢。”
9月29日，眼看國慶將至，睡到下午兩點腦袋昏昏沉沉的白書雲強撐著打了個車上班。
然後發現整個公司都在一種迷迷瞪瞪的氛圍裡浸著。
他突然就有了看看李總在乾啥的興趣，結果敲開辦公室門，發現李顏在看書，手邊全是演算的草稿紙。
於是他發出了如上感慨。
“怎麼了書雲？”
“呃……我能說隻是想看看您的狀態麼？”
“當然可以。”李顏笑了笑，“我門口沒掛勿擾，有事可以說事，沒事可以聊天。”
“……”白書雲酒醒了，有些彩虹屁不好說出口。
“你看來是迷糊了，我都沒喝酒，今天一切正常，很好理解。”
“我是感慨，您在前一天慶功的基礎上，還不給自己休息的時間，竟然馬上投入到學習。”白書雲甚至有點慚愧。
“休息？”李顏笑著皺了皺眉，“我現在就在休息。”
白書雲往前探了幾步，想看看李顏在看啥書。
《全球蛋白質結構預測比賽報告（第一冊）》。
你管這叫休息？
白書雲又快速往後退了幾步。
“李總，您，了不起。”
“沒裝逼。”李顏一邊快速翻閱一邊回應，“現在事業成了，不怎麼擔憂錢的事情，把控好主要方向，實際工作就交給你們去做。這樣我就能騰出時間來，做點自己的事情。”
白書雲不知道回複什麼，隻能點頭。
“招這麼多人才，可不是為了啥都我親自出馬。錢多了之後，有些事情也變簡單了。大富翁遊戲玩過嗎？”
“啊？嗯。”
“你要是起手資本有彆人的三倍五倍，隻要知道遊戲規則，有手就能玩。另外三個玩家再聰明，也會被你收割地皮的打法壓死。我們在智能手機領域已經呈現這個態勢了。”
這跟你看高級科學研究報告當休息的說法有啥關係？
白書雲還是隻能點頭。
“換句話說，手機業務在國內的推進，已經是有手就能玩得轉的狀態。不做錯，就能一直贏下去。方向我會定好，走歪了，最好給我充足的理由。未來科技要考慮的事情有三，一是走向國際，這個不能隻依靠我們自己的能力與資源，要等態度等契機；二是防範技術製裁，光刻機是必須解決的難點，這個靠我，但還需要學習；三是擴充業務範圍，人工智能、無人機、流水線……這些工作都還在前期摸索階段，沒到我出力的時候。”
“啊……”
“所以啊，書雲。我終於能放下事事一把抓的心態，不用當個纖夫而可以當船長了。未來科技這艘船，也到了自己的動力足夠推進的時候了。下一座冰山，下一波駭浪還沒來，我有一段時間可以鬆鬆弦，選擇我想看而不是我需要看的內容學習了。”
一……一把抓嗎？白書雲想到之前李顏動不動消失，還跑去上課的種種事跡，實在很難將這個狀態跟“事事一把抓”的描述聯係起來。
“這種狀態，很舒坦。不是休息是什麼？”
原來在這等我呢。
搞半天咱倆理解的層級就不是一碼事。
也正常，白書雲但凡能理解到李顏所理解的東西……他也是孫淼口中的“陸地神仙”了。
白書雲心裡感慨一下，便準備離開了。
“你真就，隻是過來看看？沒有什麼想聊的？”
“啊……沒有，真沒有。”
李顏無語了一下，琢磨剛剛自己這通話真是白說了，手底下這群人也著實乖過頭。
說到這份上，好歹表個態嘛，上上高度嘛，表表野心嘛！
還是壓他們太狠了，絲毫沒有一點自己是高層管理的覺悟。
與絕大部分人所以為的不同，未來科技隻是李顏未來無數成就的一個小站點。
如果坐擁重生係統兩大外掛，最高成就就是未來科技，那就算是把號練廢了。
未來科技遲早會成為他無數神跡裡相對微不足道的一個。
沒想到啊沒想到，李某人才16歲，居然就開始琢磨接班人的事情了。
他跟白書雲說的“休息”，其實並沒那麼複雜。
就是字麵意義。
有係統加持的李顏，學習曲線比較特彆。
深耕的領域有上限限製，學到頂了就要琢磨怎麼利用各種機製突破。
“學習速度”這個bug技能還得靠超頻提等級。
都很累的。
雖然李顏對突破極限這種事情頗有興趣與動力，但繩繃久了會僵的。
所以他喜歡學一些新東西。
現在學新技能，或者是提升一些分數不高的技能，速度快得離譜。
練級遊戲最快樂的時候還是前期刷刷刷升級如喝水的階段。
一上頭就能玩通宵。
關鍵是還沒什麼壓力跟難度。
就拿語言說事，精通一門小語種到能寫論文，現在的李顏還是吃力的，但學到能無障礙閱讀該語言書籍，學到能跟當地人順暢交流，對李顏來說並不算難事。
相關加成技能太多，一下午吞一本詞典都不在話下。
付出的時間不算多，但可以讓他成為精通N國語言的語言大師。
而且理解了這麼多語言，積累了這麼多詞彙，尋找共通之處、對比差異性就非常輕鬆，還能提升他對“語言”這個概念本身的理解，進而去理解交流的本質，甚至是信息傳遞的本質。
不費腦，不費力，甚至也不太費時間，心情還很愉悅。
這當然是休息了。
能達成表麵裝逼與實際提升兩開花結果的休息。
啃超出當前能力上限的內容，並且帶著解決不可能挑戰的目的去讀，是李顏的任務。
而翻閱數值水平較低的書籍，目的隻是提升，是李顏的遊戲。
在彆人看來就是這家夥天天沉迷在華科院的資料中，啃得全是血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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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李顏自己的體驗裡，他就是個寫寫作業就看看漫畫的孩子。
爽得不行。
李顏這邊開完慶功宴是安寧了，侯嘯風的疑慮卻是一天蓋過一天。
“九月份，幾乎沒怎麼拋頭露臉。”陪在他身邊的始終是女人，他此刻也在對一個窩在被子裡玩手機的短頭發女子說話。
“確實沒有。”
“為什麼？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錯過這種高調的機會？”侯嘯風晃動著手裡的酒杯，“他不是不重視宣傳口。”
“或許李顏變得低調了？”
“你懂個屁。”侯嘯風笑道，“取得這麼大成就，就算他自己不想宣傳，也一定會有大量的人幫他宣傳，然而我們看不到。”
女人不說話了。
“看不到節點，看不到成績，看不到人。”侯嘯風深吸一口氣，“真正成為勝利者的一刻，無需發出聲音。”
“所以呢？”女人問道。
“閉嘴吧。”侯嘯風又皺了眉，“官方肯定給庇護了。”
“那怎麼辦？你不是還要從他那拿利息麼？”
“哈哈哈哈！”侯嘯風哈哈大笑，“他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高枕無憂了？藏起來，躲起來，靠臨江給他打屏障？天真！”
笑完，侯嘯風把杯中酒一飲而儘，轉頭問道：
“你用的就是他的蛟龍手機，什麼感覺？”
“很好。”
而臨江的幾位領導，也因為李顏“走向國際”的計劃頭疼著。
“現在是不能不給支持，又不能太給。”臨江黃書記開口，“這是個麻煩事。”
“步子會不會邁太大了？”
“我覺得大了點，國內還不夠穩，殺向國外現在來說，有點急。”
黃書記悶哼一聲，“急不急，我們不做判斷。李顏此子，做的事情反常規，如果真因為我們這邊阻礙了，斷送他的好機會，抑或是氣運，怪罪下來，事情可以很大。”
“您意思是，去打探一下李顏要走向國際的緣由？”
“不是打探，是交流。”黃書記沉聲道，“給足誠意，我們問心無愧即可。跟他打交道，坦誠些。有困難有顧慮，直說。”
“您沒跟他交流過，但慧眼如炬，句句都在……”
“彆他媽拍馬屁了，”黃書記笑罵，“要拍彆的時候拍，我聽著舒坦，跟這個李顏在同個語境裡，就不要輕易誇彆人。”
“您說得是。”
“但是書記，說到底……李顏在走向國際這件事情上，到底要我們幫他什麼？這得是國家層麵吧？如果隻是幫忙申報一些手續，在我們這個層麵不卡他，這不是本來就說好的事情嗎？”
“你這就是被動思想了，人求你你才做？你不會主動？”
“但如您所說，不能太給支持，我們又主動，這……”
“這就是難處嘛！”黃書記大手一拍，“曖昧，曖昧你懂嗎？”
“他想要的東西，我們主動問，問出來的需求，我們會爭取，爭取到的就給，爭取不到的，就跟上級要，上級給不給，就不是我們的事了。”
“老李看來想過啊？”
“畢竟人就在新北，不考慮不行。”
“那好，這樣吧，回頭讓玉明去找李顏，就說……”黃書記突然停頓，沉吟良久，“算了，老李，你自己去。主動問他需求，你說你不是代表新北，而是代表臨江，問出需求了，我們隨時給他開協調會，讓他來找我們。”
“好的。”
國慶前夕，新北李書記終於帶隊來未來科技座談，主題隻有倆字：“需求”。
前半部分官方內容，李顏不鹹不淡地跟新北商業互吹，聽得任江峰滿臉帶笑。
而後半段的內部小會議，李書記才拋出了真正的橄欖枝。
結果李顏的回答讓他們一頭霧水：
“再等等，現在跟你們說太費勁，有些事情我自己做就行，等幾天，你們就知道了。”
知道？知道啥？
李顏看著一眾白襯衫疑惑的眼神，笑了笑：
“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