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時候說他嚴肅了？”韋韻之看上去不像演的。
“就是去年國慶啊，當時想找你玩，開玩笑說去你家，你跟我說你爸比較嚴肅。”
就是第二百九十六章。
韋韻之皺著眉，突然抬起手指，“哦，想起來了，我隻是不想讓你知道我爸是誰而已，找了個借口。”
李顏無語。
“咋啦？真緊張啦？”
“沒有，話說你爸為啥辦公室設在十二樓？不是挺多大老板喜歡在頂層辦公嗎？”
“你先回答我，那張畫是不是你畫的？”
“是。”
“畫的是不是我？”
“……是又不是。”
“那就是。”韋韻之咬了一下嘴唇，“為什麼不跟我說？”
“因為是答應師父要拿去拍賣的作品。”
“舍得呀？”
“嘖……”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韋韻之笑道，“我爸在十二樓隻是因為喜歡這個數字而已。”
一邊說著話，一輛黑色的豪車已經開到門前。
“居然隻是區區邁巴赫？”李顏由衷說道。
然後就意識到這話不是很妥當。
韋韻之笑道，“邁巴赫有了全新的形容詞。”
不過這話放韋易力身上不算很有毛病，要麼就低調到地心，開個家用車，既然高調了，以他的財力買個勞也沒什麼難度。
或許因為審美喜好，也或許……李顏還不夠格坐？
韋韻之徑直走到副駕，跟司機打了聲招呼：“高叔叔好。”
“小韻之好呀，好久不見。”
李顏也開了車門，後排裡側正坐著換上了一身白色運動服的韋易力，本來應該更輕鬆的，但視線被遮擋的情況下看不見臉，就莫名有一股很強的壓迫力。
幸好人一坐進去，韋易力便笑臉相迎。
這個大老板的脾氣不錯，也可能是李某人“**爆了”。
“高叔，這是今天的貴客，李顏。”
“李總好。”
李顏第一反應就想自謙，但馬上忍住了，現在的他代表未來科技，在哪裡都得保持住一種姿態。
“辛苦高叔。”
“噗……”副駕駛的韋韻之沒憋住笑，屬實高端氣氛破壞者。
出發路上，韋韻之眼睛一直看著後視鏡。
她每次看到自己老爹保持笑容的樣子跟李顏故作嚴肅的表情，都很難憋住笑。
畢竟老爹平時在公司什麼威風八麵的樣子，她是知道的。
而李顏平時那股自由自在的瀟灑樣子，她也是清楚的。
“李顏，聽說你體育運動也不錯？”
“還行。”
“我聽韻之說，你校運會都能拿第一，什麼項目？”
“除了鉛球。”
韋易力眉毛一挑，謔好小子原來喜歡這種裝逼方法，我就說從見你開始就一直感覺到一股淡淡的裝逼氣息，果真是沒看錯。
“高爾夫打過嗎？”
“沒有，完全沒接觸過。”
“也沒事，待會玩一玩。”
“我爸高爾夫很厲害的，拿過省裡比賽名次。”韋韻之幫忙裝了一下。
韋易力隻是笑著點點頭。
李顏明白了，這種大老板平時參加任何活動基本都會有捧哏——有時候連競爭對手都會捧兩句，所以基本不會自己誇自己。
今天出門沒什麼秘書之類的，老板司機的一大要求是“沒有存在感”……
“爸，今天誇您的重擔就落我身上了哈。”
“你看看我這女兒，”韋易力大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平時說話是不是這個樣子。”
“是的，專打直球。”李顏也笑道。
“哦？例如？”韋易力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李顏。
“……倒是，一下子也沒想起來，反正印象裡挺心直口快的。”李顏說道。
“乖乖，有沒有給李顏造成什麼困擾啊？”
有，當然有了，要給李顏心裡的小鹿賠償撞破頭的醫療費。
“沒有。”韋韻之偃旗息鼓。
“您高爾夫水平高，待會剛好可以教教我。”李顏連忙轉移話題。
“好，高爾夫這東西上手也不簡單呐，不過你體育好，身體協調性應該不錯。”
可強了，60分呢。
又亂七八糟聊了幾句，車也漸漸開到周邊鬱鬱蔥蔥的路段了。
韋易力安靜地處理了一下手機上的信息——在這短暫的幾分鐘裡，他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看著都令人窒息。
這跟刀削一樣的臉搭配薄嘴唇，冷起來就跟冒著寒光的刀片一樣。
他還接了一個電話，畢竟是老總的手機，對麵說啥是一點聲都聽不到，隻聽見韋易力說了句：
“就下午四點之前。”
然後直接掛了。
再然後他馬上切換了毫無攻擊性的表情，朝李顏問道：“李顏，未來科技那邊有什麼難題嗎？”
好家夥，原來是特供版形象啊。
“目前進度尚可，不過還不夠快。”
“缺人手？”
“缺能力。”
“倪院士的團隊都不夠？”
“他們沒有儘全力。”
“倒是意料之中。”韋易力點點頭，“高叔給我們家開了有十年車了，你大可放心。”
“好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麥文教授算是領域大拿了，能拿到更高級彆的資源嗎？”
看來韋易力對他的工作進度還是有關注的嘛，也是，三千多萬的投資，按理說李顏都得給他這邊定期做詳細彙報的。
“等初步成果，現在很多雙眼睛在看著我們，沒成果落井下石，有成果蜂擁而至。隻要拿出點東西證明我能做到，高水平的支援不愁。”
前座的韋韻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問題就在這，在那之前，初步成果怎麼辦？”
“靠我。”
韋韻之微微可察地又抖了一下。
不過韋易力沒去注意，今天正經跟這個傳說中天賦溢出又無敵自信的少年接觸，才發現實在是有趣得很。
難怪自己這疏離感拉滿的女兒會天天嘴裡離不開“李顏”二字。
“麥教授最近對你的誇讚，可是傳得挺廣，韓錚都特地來找過我。”
“說起來還得謝謝韓總。”
就算對那三千三百三十三萬的來曆心裡都跟明鏡似的，但無論如何韓錚是明麵上的出資人，該感謝還得感謝。
韋易力也沒有糾正什麼，“錢用怎麼樣了？”
“都還在那。”
韋韻之直接從副駕駛轉過頭來了，韋易力也終於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還在那？”
“一分沒用。”
背一直貼著椅子的韋易力終於是挺直了腰板，“你進展到目前，投入不低吧？”
“場地租賃與裝修費用用不著我操心，平時使用的那點費用我自己就出了，還有目前的工作支出，數額其實也不大，工資本來就是研發投入的大頭，硬件設備什麼的確實花了一筆，都在承受範圍內。”
“你這麼有錢？”
“韋總，這話從您嘴裡說出來……實在是讓我不知作何滋味啊。”
“我幾歲你幾歲，你才未成年，也沒有家裡的支持，這公司目前還沒有盈利……你都哪來的資金？”
李顏突然明白了韋易力到底在問什麼，他擔心還有彆人給了李顏投資，然後李顏用了人家的卻不用他這三千多萬。
“都是我自己賺的錢。”
韋韻之又轉回頭去，平複了一下呼吸。
打死她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自家老爹被彆人裝逼裝成震驚臉。
“這麼掙錢？”
“還可以了，百萬級怎麼都有。”李顏笑道。
“百萬級也經不起你這項目謔謔，彆人給你的投資，該用就用了。”韋易力說道，“無論如何，得給自己留一些屬於自己的錢。”
“有的，我不止掙錢。最近彩鈴正在猛賺，上個月收入分成近三百萬。或許沒法長久，不過就目前的爆發擴散狀態，撐它三四個月沒問題。”
“彩鈴？”連韋韻之都有些驚訝。
“就是《唱響宋詞》那幾首歌。”李顏摸摸頭，“我也有些吃驚，應該是很多單位在用，慢慢擴散到了基層，然後大家聽得多了，也有了不小的接納度。彩鈴這種東西，一條多少錢就擺在那。”
他頓了頓，看著韋易力的眼睛說道：
“再小的利潤，隻要乘以龐大的受眾，都會轉化成巨額的財富。就跟那個笑話似的，十幾億人每人給我一塊錢，我就成了十幾億身家的富翁。”
最近正在全國鋪開高端住宅項目的韋易力自然也認同，不過這也沒什麼好深入交流的，隻是點了點頭。
聊到這，剛好也進了高爾夫球場，三人下了車，先陪韋易力去拿球杆。
“這裡是臨江最好的高爾夫球場，我偶爾也會跟幾個朋友完整打一輪。今天你剛來，就去訓練場掄一掄吧。”
韋易力是這裡的黑卡尊享客戶，連球包都是專人負責保管的，卡都沒刷，就來了穿著白衣服的兩男兩女跟進服務。
“拿一套honma的入門係列。”
“好的，韋總您稍等。”立刻就有兩個男生跑進了庫房。
“韻之不喜歡打高爾夫，平時都不會跟我過來的，給你買套新球杆。這邊也沒什麼好貨，湊合著用。”
球杆甚至不需要李顏自己背，不過他看到了還沒來得及剪掉的標價牌——“00”。
韋易力甚至沒刷卡，啥都沒乾，人家就直接拿來了？
“我爸在這一年充值一百萬，就算跟他們要鍍金的紀念款他們都會給的，隻是現在沒貨。”
……好的。
難怪韋總連“見麵禮”都不說，區區兩萬多的東西不夠格。
“今天天氣還不錯，爽朗風不大，很適合打球。”
“打球”這詞，在上輩子的李顏心裡隻有籃球跟羽毛球兩個含義，現在多了個“高爾夫”還真是不太適應。
高爾夫：我是不是球啊，我到底是不是球啊！
“好歹也是國慶黃金周，還以為這裡會人滿為患呢。”李顏放眼望去都沒幾個人，訓練台也隻有一個老頭跟個年輕妹妹在一起揮杆。
旁邊的一個帶著白帽子的高馬尾女孩回答道，“這是vip場，隻有黑卡客人能進來的。”
難怪韋易力平時行蹤難覓，原來去哪都是至尊vip。
“感覺咋樣？”韋韻之悄悄問李顏，“我媽她可煩這一套了，說搞得自己跟隱居了一樣。”
李顏隻是笑笑。
說不期待這種生活是不可能的，放前世那是天天做夢都在想，但要說對現在的他有多大吸引力，倒也還好。
東西也放好了，人也就位了，韋易力先站了好一會兒，極目遠眺看著遠處的白旗，熱身揮了幾下空杆。
“李顏，我先打兩杆你看看。”
“好。”
“李顏？”剛剛給李顏科普的白帽女孩不禁驚呼。
“怎麼，認識？”
“是那個天才少年李顏嗎？我就說看著有點像呢這麼帥！啊！”女孩說完又驚呼一聲，看著眼前的韋易力跟站在旁邊顯得很乖巧的小美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磕到了。
這什麼神仙搭配，珍饈啊。
“不要打擾客人。”一個穿著黑西裝的成熟女性端著水壺走來，看銘牌應該是經理，“韋總，李總，韋小姐，培訓不到位，請見諒。”
韋易力沒做回應，直接一個瀟灑揮杆，伴著一聲脆響，球高速飛了出去。
這姿勢跟力度，確實是比愛好者厲害得多的水平。
“訓練場對您來說還是太輕鬆了，韋總。”那位女經理倒好了茶水，“今天應該不喝紅酒？”
“不喝了，兩個未成年。”韋易力笑了笑，又揮出一杆。
身邊跟頭頂的電腦屏幕上實時顯示兩杆的結果，兩杆落點距離球洞都挺近的，相信以韋易力的水平，第二杆平推進洞問題不大。
不過他看起來不甚滿意，第一杆力道不夠，第二杆調整之後方向卻歪了點。
“你要先自己試試，還是先學一下？”韋易力撐著球杆問。
李顏也不懂，接過男工作人員抽出來的球杆就走了上去，先學著剛剛記下韋易力的樣子做出揮舞的動作。
“有模有樣的，不錯。”
“先學一下吧。”
在韋易力的示範教學以及兩名男工作人員的協助下，李顏基本了解了整個動作的發力要點。
不消說，這期間自然是“叮”地一聲激活了“高爾夫球”的四級技能，並且在足夠的身體能力——包括物理層麵及精神層麵基礎上，被已經分的三級技能“體育運動”輻射，疾如閃電地一路暴漲。
隨著他第一杆擊球揮出，“高爾夫球”技能也來到了與“體育運動”同樣的0%進度。
所以本次擊球看上去跟初學者沒有半毛錢關係。
已經瞬間來到了比業餘愛好者更強的水平了，完全可以說李顏這一杆的水準，放在整個場地裡邊都算得上前列。
確實是離譜了點，以前也有這種快速提升的情況，但絕對做不到今天這麼快。
李顏突然一驚，難道是“速度”的效果？
也或者是“認知突破”這個高級光環技能加快了李顏理解技能的速度？
他一下子沒整明白，其他人就更他媽不明白了。
看一開始李顏握杆跟空揮的樣子，韋易力能肯定李顏確實不會玩。
怎麼的一碰球就專業起來了？
韋易力臉上露出了不可控製的疑惑神情，看向了樂嗬嗬的女兒。
“爸，沒騙你吧，早跟你說了他是個天才。”
天才也要講究基本法，這他媽叫開掛！
李顏管不了那麼多，他腦子裡有各種想法風暴肆虐，滿腦子都是能力提升的事情。
剛剛對“速度”的一個小思考觸發了更多思考，“速度”其實是個非常廣泛的概念，如果連李顏對某個技能的認知進程都能加速，為什麼不能作用於身體呢？
說到底對於身體的運用，也就是大腦信號傳遞接收的過程，這個過程如果也能加快，也能往高效發展，豈不是意味著李顏單位時間內能處理更多更細致的身體指令？
也就是更精準的身體控製。
誇張點說，甚至可以細致地控製身體哪一小塊肌肉發不發力，發多少力——甚至是，每一條肌纖維。
叮！
【神經募集+1，總數1，三級技能】
這真是一場風暴了，在“身體”與“智力”、“速度”三個上級技能的輻射下，這個剛剛出生的技能瞬間就衝到了30分，也就是60%的進度。
李顏能感覺到自己心臟跳動……不，是全身的節奏。
血液的流動，肌肉的呼吸，韌帶的拉伸，關節的轉動……
他甚至能輕鬆調動單獨某一塊肌肉，感覺甚是怪異。
而且全身充滿著要溢出來的爆發力，但完全沒有失控的感覺，他現在想把自己定住就能徹底定住，肉眼根本看不出顫動。
草，這是直接以血肉之軀機械飛升了？
什麼神秘道路。
其他人自然看不出來李顏剛剛這個瞬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突然整個人沉靜下來，身體穩得像一尊石像。
李顏用極度標準且優雅的動作揮出一杆，這一杆的質量比上一杆更高，並且比韋易力的兩杆都更接近球洞。
他突然轉身跟工作人員交流了一些數據，什麼高爾夫球多重，球場距離球洞多遠之類的。
然後又閉上眼，用身體感受了一下風向。
快速揮杆！
球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從高處下墜，砸在了距離球洞十公分的位置。
不過往前又彈起滾動了四五米。
“唉，沒投進。”
這話除了韋韻之，全場都沒繃住。
縱使韋易力見過大風大浪，但他確實沒見過海龍卷。
這小子邪了門了，前邊再多傳說，哪怕是看過李顏的手機發布會，震撼力都沒有今天親眼看他打兩杆高爾夫來得誇張。
……合著你還想空心是吧？
誰他媽跟你說高爾夫是這麼打的，啊？
叮！
【高爾夫+10，四級技能，總數60】
喏，係統說可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