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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花鶴大炮把天柱輦當成炮彈般發射出去，劃破長空，脫離地球大氣層，直直地飛到靈王宮。
莫思走出天柱輦。
靈王宮的靈子濃度非常高，尋常死神來到這裡甚至會感覺呼吸困難，就算適應了，也仍然有種身處水底的感覺。
莫思左右一看，便看見前方兩側各有兩人，共計四個人。
兵主部一兵衛指著那四人，介紹道：“他們是零番隊的四方神將……”
東方神將——麒麟寺天示郎，頭銜泉湯鬼，晉升零番隊的成就是創造醫療溫泉。
西方神將——二枚屋王悅，頭銜刀神，晉升零番隊的成就是創造出斬魄刀。
南方神將——曳舟桐生，頭銜穀王，晉升零番隊的成就是靈魂暫寄技術。
北方神將——修多羅千手丸，頭銜大織守，晉升零番隊的成就是創造出死霸裝。
兵主部一兵衛介紹完四方神將，隨後指著莫思，說道：“這位就是二代目靈王。”
四方神將當即上前行禮：“靈王大人！”
曳舟桐生隨後說道：“請靈王大人去我的臥豚殿，我將為靈王大人準備蘊含靈魂精髓的料理。”
莫思聞言一笑，說道：“我吃過沒有靈魂的料理，吃過有靈魂的料理，倒是還沒吃過有靈魂精髓的料理。”
沒有靈魂的料理，最多隻能讓人感覺好吃。
有靈魂的料理可以讓人感動。
有靈魂精髓的料理則不隻是味覺上的享受，更是能夠提升食用者的靈壓，相當於靈魂大補丸。
“那麼……”曳舟桐生隨即便打算帶這位二代目靈王大人前往臥豚殿。
四方神將的打算是先讓二代目靈王提升靈壓，然後掌握靈王之力，儘快分割三界。
莫思擺手道：“這個不著急，在吃飯之前，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們零番隊——去把現世那些管不住吞噬本能的虛全部淨化掉。”
四方神將聞言一怔。
麒麟寺天示郎說道：“靈王大人，我們零番隊的職責是守護靈王宮與靈王大人您，並不是淨化虛。”
莫思反問道：“你是在忤逆身為靈王的我？”
“呃……”麒麟寺天示郎頭冒冷汗。
這個女人確定是靈王，而不是哪裡來的任性大小姐嗎？
二枚屋王悅為同伴辯解道：“不，我們不是這種意思。”
他們兩人一個囂張急躁，一個跳脫熱情，可此刻在這位二代目靈王麵前，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莫思說道：“那就去執行命令吧。”
修多羅千手丸瞥了二枚屋王悅、麒麟寺天示郎二人一眼，說道：“靈王大人，我們可以理解您的慈悲，可眼下最重要的是繼承靈王之力，唯有重新分割三界才能阻止虛的罪惡。”
莫思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嗎？我不打算分割三界。”
四方神將聞言一驚。
重新分割三界在他們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二代目靈王竟然拒絕，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就像是喜歡吃甜豆腐腦的人，無法理解吃鹹豆腐腦的。
修多羅千手丸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莫思說道：“因為我是靈王。”
“……”眾人啞然。
這個答案看似可以回答一切，但說了等於沒說。
四方神將看向兵主部一兵衛。
兵主部一兵衛沒有回答四方神將，隻是帶莫思、四方神將前往靈王宮中心處的靈王大內裡，也就是靈王長眠之地。
藍色的水晶物質裡，是一個人彘靈王。
也就是初代目靈王。
他對莫思問道：“你確定要維持現在的狀態嗎？”
兵主部一兵衛正要轉述靈王的問話，莫思卻擺了擺手：“不必麻煩，我聽得懂。”
然後，莫思麵朝靈王，答道：“分割開來的三界就像是嬰兒的繈褓，而這個繈褓已經裹了百萬年，該結束了。”
如果三界沒有融合，她也不會理會這些事。
可既然已經融合，而且還有死神、滅卻師這種針對虛的職業人，又何必再費心費力地開辟三界呢？
完全可以通過死神、滅卻師把虛的數量壓低，從而減少虛襲擊人的事件。
至於無生無死，其實也並不準確，人死後變成靈魂，靈魂卻並非永生不死的，隻是相當於比以前多了一條命。
從“大家隻有一條命”變成“大家隻有兩條命”，距離真正的無生無死還是差很多的。
靈王心知莫思來自世界之外，擁有更遼闊的視野，這番話也確實有道理，說道：“你說得對，是時候該衝破繈褓了。”
除了莫思之外，隻有兵主部一兵衛能聽到靈王的話。
兵主部一兵衛對四方神將說道：“初代目靈王已經同意了二代目靈王提出的方向。”
四方神將吃了一驚，一句話就說服了？
兵主部一兵衛也再度確認了一點——二代目靈王能說會道。
莫思回頭看向兵主部一兵衛和四方神將，說道：“零番隊，你們現在應該對任務沒有疑惑了？”
兵主部一兵衛和四方神將對視一眼。
最為急躁的麒麟寺天示郎說道：“可淨化虛是護廷十三隊的職責，我們零番隊的職責還是保護您和靈王宮。”
莫思說道：“護廷十三隊加上你們效率就更快了。”
二枚屋王悅說道：“可是……”
莫思輕飄飄地說道：“我才是靈王。”
“呃……”四方神將皆陷入沉默。
莫思見他們不說話了，反而覺得可惜：“不再反對了嗎？真可惜，本來還想說如果不聽命令就剔去王鍵。”
“——！”
饒是四方神將這些見過大世麵的人，聽到剔去王鍵，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所謂王鍵，就是兵主部一兵衛、四方神將等人在進入零番隊時，借由靈王之力重新架構的身骨。
剔去王鍵就是扒皮抽筋，這個死法無異於千刀萬剮！
這種話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嗎？
四方神將心想：“不愧是靈王，果然不可小覷。”
莫思前世看過一些神話劇，裡麵經常會有“剔去仙骨”之類的說法，是對一些犯錯神仙的懲罰。
如今身為靈王，身處靈王宮，對這些老是反對她的神將，她就自然地搬出了與“剔去仙骨”差不多的懲罰。
莫思問道：“現在你們清楚了？”
“是。”眾人齊聲應道。
“去吧。”莫思擺了擺手。
兵主部一兵衛和四方神將隨即乘坐天柱輦，前往現世除靈，不過在臨走前還是給莫思安排了一些侍從。
死神接到二代目靈王的命令，不斷淨化虛。
滅卻師聽從友哈巴赫的命令，不斷消滅虛。
現世的假麵軍勢、完現術能力者也會不斷消滅虛。
虛的數量驟然下降，很快皆跌入一億之內，而且還在不斷下降……
聰明人看到這種形式，便明白了二代目靈王的決定：“看來這位新靈王並不打算分割三界。”
否則不可能讓零番隊也出來淨化虛。
分割三界需要魂魄數量平衡的配合，如果虛的數目少於普通魂魄，就算分割了三界，也會因為魂魄數量不平衡而導致三界重新融合。
世界，就是這麼脆弱。
“……聰明的決斷。”
藍染得知零番隊開始淨化虛之後，推測出二代目靈王的想法，驚歎於這個大膽的決定。
可轉念一想，世界不該這麼脆弱。
如果他成為靈王，他也維持三界合一的狀態，唯有這種世界才足夠穩固，不會因為失去誰而崩潰。
就在這時，一個破麵小嘍囉進來彙報：“藍染大人，外麵來了一個死神，自稱綱彌代時灘。”
“！”
此話一出，藍染倒是依舊平靜，可東仙要卻緊了緊拳頭。
藍染淡笑道：“要，放鬆一些，如果你想的話，現在就可以去殺掉他。”
市丸銀、十刃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好奇，心想：“東仙要這家夥平常都沒有情緒外露，就像是個機器，現在居然憤怒了，看來那個叫‘綱彌代時灘’的死神是他的仇人。”
東仙要壓製怒火，說道：“藍染大人，沒有必要。”
在他心裡，等到藍染成為靈王之後，以靈王之名審判綱彌代時灘才是正義，現在的複仇隻是意氣用事。
他追求正義，不能意氣用事。
因此，他忍著了怒火。
藍染揮手讓人去把綱彌代時灘接進來。
綱彌代時灘是一個墨綠色頭發的男子，英俊的臉上帶著笑容，身著死霸裝，外麵裹著一件貴族服飾。
虛的本能很強，在場的破麵雖然擁有理智，但仍舊擁有野獸般的直覺。
在看到綱彌代時灘的一瞬間，破麵們便覺得此人是非常惡心的那種類型。
“藍染，現在的你很狼狽哦。”綱彌代時灘笑盈盈地說道。
藍染神態從容不改。
十刃們紛紛對綱彌代時灘怒目而視。
東仙要本就是在忍耐怒火，見到綱彌代時灘竟然對藍染如此無禮，有點忍不住，一邊把手按在刀柄上，一邊怒聲道：“放肆！”
綱彌代時灘看向東仙要，淡笑道：“喲，是你這個瞎子啊，想殺我也沒關係，我隻是一個靈骸而已。”
然後看向藍染，繼續道：“順帶一提，這招是跟你們學的，不得不說，確實很好用，難怪四十六室要把這個技術封印。”
“……”東仙要聽聞對方隻是靈骸，漸漸把手從刀柄上挪開。
沒必要跟一個人偶置氣。
綱彌代時灘見東仙要收手，卻蹬鼻子上臉地譏笑道：“怎麼了？覺得我隻是靈骸就不想動手，還是說不敢呢？嗬嗬嗬……”
“！”東仙要握緊拳頭。
破麵們原本覺得事不關己，可看到綱彌代時灘這個賤樣，都忍不住心生煩躁，產生“宰了這家夥”的想法。
藍染心知綱彌代時灘這是故意想激怒東仙要，真是無聊的把戲。
他直接出聲打斷發言：“綱彌代時灘，你來虛夜宮的目的隻是為了說這些嗎？”
綱彌代時灘出身於綱彌代家族，這是百萬年前就存在的五大貴族之一。
他原本是綱彌代分家的一個青年，千年前與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同為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弟子。
他目睹了先祖遺留的記錄，得知靈王的真相，看似厭惡貴族身份，實際上則利用貴族身份四處作惡。
明知自己是惡，卻破罐破摔？
不，他比這還要惡劣千百倍，因為他明知自己在作惡，還以作惡為樂。
在綱彌代家高層的命令下，他娶了出身流魂街的女死神——歌匡為妻，可在之後又手刃了妻子。
東仙要是歌匡的好朋友，去四十六室為歌匡鳴不平，結果也被綱彌代時灘重創。
因此，綱彌代時灘對東仙要的事情很清楚。
此刻他也確實想激怒東仙要，然後看東仙要一副想出手卻不能出手的樣子，並以此為樂。
惡劣至極！
不過既然藍染出言打斷，繼續執著於此也沒什麼意思。
綱彌代時灘進入正題：“新的靈王有特彆的想法，為了消滅虛，連守護靈王宮的零番隊都派下來了，三天之內，世界上的虛就會被壓到三位數吧。”
光是虛夜宮的破麵數量，就有三位數。
換言之，三天之內，虛將成為稀有物種。
綱彌代時灘說道：“等到虛構不成威脅的時候，就該輪到我們這些貴族了，我……不，是真正的那個綱彌代時灘不想被消滅。”
他對瀞靈廷那些貴族的罪孽一清二楚，因此推測到處理完虛的問題後，下一步就會清算貴族。
“我們合作吧。”
綱彌代時灘直抒胸臆，並拿出了一個碎屑般的東西。
“！”
周圍的破麵們見此，都產生了一種想去把那碎屑吞沒的衝動。
不過他們到底是擁有理智的虛，還成了破麵，可以控製自身的本能，沒有貿然行動。
綱彌代時灘笑道：“這是靈王的碎片，確切的說，是初代目靈王的碎片，能夠讓你的崩玉變得更完整，而像這種東西，我還有很多。”
每個完現術能力者體內都有靈王的碎片。
他曾經殺死一群完現術能力者，從他們身體裡取出了這些靈王的碎片。
“藍染，你我的時間都不多了。”綱彌代時灘笑盈盈地說道。
三天……
這是那位二代目靈王給的期限。
某種程度上，也是他們的生命倒計時。
現在，已經過去了第一天。
藍染神情自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平靜地看向東仙要，問道：“要，你覺得呢？”
“……”綱彌代時灘臉色微變。
藍染這家夥居然把決定權交給東仙要？
東仙要說道：“藍染大人，我們需要這些碎片。”
為了獲得最終的正義，就算與虛合作也無所謂，這就是東仙要的態度，那麼再與綱彌代時灘合作也沒關係。
隻要能達到最終的正義，現在綱彌代時灘拿出來的靈王碎片，就是將來勒死綱彌代時灘的絞繩。
“既然這樣，那就合作吧。”
藍染與綱彌代時灘達成合作，獲得了大量靈王的碎片，並用它們喂養崩玉，讓崩玉進一步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