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內部平衡的問題，前一段時間戴老板還會說幾句，現在乾脆連提都不提了。按說各站點之間，如果要是某一個太強的話，戴老板就會進行一係列的人事調動，讓各站點再次站到一條平衡線上。可問題是謝燕來現在不僅僅是你們複興社的人，人家還是北平綏靖公署和國防部情報處的人，如果要是對謝燕來進行調動的話，必須得詢問這兩個部門的意見。綏靖公署那邊還好說，可國防部情報處呢？剛剛受了人家的大恩，現在過去要調離人家的徒弟，那你也有點太不講究了。更何況萬一謝燕來和賀國峰借著這個機會，直接讓謝燕來脫離複興社的話，那戴老板的損失就更大了。晚上快下班的時候，毛秘書終於從訓練營當中回來了，整個人比以前消瘦了不少，雖然進去也就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但按照戴老板的命令，要狠狠的操練這個家夥，原本胖乎乎的樣子，現在有點看不出來了。“處座…”毛秘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戴老板，這一段時間戴老板遭難，這家夥並沒有四處奔走，反而是讓自己處於停滯狀態。戴老板也知道這個家夥是個什麼心態，彆看兩人之間是朋友，也是上下級的關係。但毛秘書非常清楚，戴老板並沒有多麼信任自己，而且經常讓自己做一些臟活累活，甚至是背鍋的活。這可不是天天兄弟長兄弟短的人該乾的事兒，但是他又無可奈何，隻能是這麼做下去，本以為這一次戴老板回不來了，沒想到人家有的是能耐。“這次的事情我也查清楚了，這不怪你，之前我也是有點生氣，回來好好的工作，不要多想其他的，在這個複興社裡，我最信任的還是你，看看這份電報，說說你的看法。”戴老板三言兩語的把這件事情給劃過去，說的越多尷尬也就越多，讓毛秘書受到點懲罰，回來之後也就知道自己的能耐了，將來也就能更加忠心了，任何人不得一次又一次的敲打，才能知道自己該乾什麼嗎？毛秘書的臉上不敢有絲毫的不滿意，趕緊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這些電報，全部都是關於浦江這批支援人員的電報。“這得讓杜先生幫忙才行，僅憑我們在浦江的能力，恐怕很難查得到，每天進出浦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給了我們一個準確的地點，那日本軍營每天進出的人也多。”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毛秘書就說出了他的想法，這也是戴老板願意用他的原因，換成其他人的話，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理清楚這件事情嗎？“你去和老杜聯係一下。”戴老板一說這個話，毛秘書才明白了，其實戴老板就是挖了個坑，讓自己去跟杜老板聯係。明明是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讓我去出麵的話，你一句話的事兒，那我就得費半天的口舌，而且還得搭出去不少東西。戴老板和杜先生相識於青年時期，但現在慢慢的各自有了地位，雖然有不少的合作，但也不能什麼事兒都張嘴。十幾分鐘過後，戴老板都準備下班了，毛秘書又風風火火的進來，表示杜先生那邊早已經開始調查了，而且現在已經有些眉目了。這一切都是謝燕來所托！聽到毛秘書的這個話，戴老板的臉上不怎麼好看了。原本以為謝燕來的勢力都在華北，沒想到現在已經把手伸到浦江來了，這小子還想要生的有多遠？將來還要到金陵嗎？“處座，燕來肯定沒有彆的想法，應該就是為了阻止這些日本人進京，他那邊的情況現在可是一片大好，如果要是這批日本人進去，很多地方都要重來……”“我當然知道他是為了阻止日本人進京，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難道我連這件事情都容不了他嗎？各站點之間本身就是要相互聯係，這才能夠促進他們的工作。”戴老板虎著個臉說道，毛秘書在旁邊也是點頭稱是，很明顯你已經生氣了，你本身就不是那種氣量大的人。乾情報工作的人，必須得和江湖上的一些人結交，要不然的話，你就得不到準確的情報，北麵有鐘老爺子，南麵就是杜先生，如果謝燕來跟著兩人都交好的話，那自己這個位置還有什麼用？“我側麵的找人問了一下，謝燕來手下有個叫馬奎的人，是杜先生排名第十的徒弟，這次也是用了將近兩萬大洋的軍火……”毛秘書對於謝燕來的竄起也看不習慣。他的意思也很簡單，我們從來沒有下發過這批軍火，如果要是從這裡入手的話，沒準能夠查到謝燕來的一些毛病。“這話爛在自己的肚子裡吧！都是為黨國做事，下班吧。”毛秘書本以為戴老板會下令徹查這批軍火，誰知道最後來了這麼一句。想想也很正常，謝燕來現在在三個機構任職，複興社雖然弄不來這麼多的軍火，但其他兩個機構都是沒問題的，如果你在這件事情上查下去，很有可能會牽連到其他兩個機構的高級官員，到時候你自己可收拾不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更何況在戴老板被看押這件事情上，謝燕來和他的師傅出力很多，金陵很多人也都看到了，你這剛剛放出來，就要對人家下刀子，將來這名聲可不好。最主要的就是戴老板權衡利弊之後，認為自己和謝燕來翻臉，很有可能玩不過他，這才是最重要的。聽著走廊裡皮鞋漸行漸遠的聲音，毛秘書第一次感覺自己有點看不透戴老板了。三日後北平綏靖公署大樓。謝燕來這是第二次到這裡來，第一次是從東北回來之後拜訪陳站長，這也是綏靖公署情報處第一次開會，作為情報處的副處長，謝燕來也得過來開會，僅僅是幾天沒來，這裡就從情報科變成情報處了，這級彆升的也真夠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