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完克裡夫的第二天,站長也從金陵回來了,整個人好像瘦了好幾斤,想必這一段時間在金陵也不好過,雖然保住了自己的職位,但頂多也就是一兩年的事兒,站長非常的清楚,在最後的這個時刻,除了撈錢之外,那就沒有彆的責任了。站長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資產,在這次保留職位的活動當中,已經是全部花了出去,包括謝燕來和吳秀寧在內,這筆錢都是要還的,如果要是站長前途無量,這筆錢不需要拿出來,但此刻站長任職期限都已經明了了,如果這中間不出現太大的變故,一兩年之後就要養老去了,那麼謝燕來和吳秀寧幫你活動的這筆錢,一分也不能少。“你乾什麼去?”在二樓的走廊裡,吳秀寧看到了準備上樓的謝燕來。“站長不是回來了嗎?多少的也得上去見個麵呀。”以前站長出去辦事兒,回來之後各部門的人都要過去見個麵,這也是對站長的尊重。“我勸你還是省省吧,站長這次在金陵灰頭土臉的,除了保住了一個空名頭之外,什麼都沒有,而且站長已經說了,從下個月開始,這邊的辦公室就不用了,要去綏靖公署的辦公室,明白什麼意思了嗎?”吳秀寧一邊嚼口香糖一邊說道,如果要不是身上的軍裝的話,換上一身旗袍,就猶如一個摩登女郎一樣,這頭發也新燙了,很明顯是開心的很。“那你現在是代站長?”謝燕來有些奇怪的說道,如果要是站長無法處理全站上下的事情,吳秀寧可以當這個代站長,可問題是站長還在樓上坐著,需要一個代站長嗎?吳秀寧笑嗬嗬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然後放到了謝燕來的眼前。這張紙是金陵總部的命令,站長以後主要負責綏靖公署情報科的事情,這邊的事情交給吳秀寧和謝燕來統籌管理。“我不是什麼代站長,以後這裡咱倆說了算了,你還上去乾什麼啊?咱們花的錢也都回來了,宋秘書剛剛給我送來,比咱們花的錢還多啊,現在不是你給他送禮了,是他給我們送禮。”吳秀寧有些高興的說道,從金陵到這邊來,也沒少給站長送禮,現在看來那些錢都打了水漂了。北平分站的政治態勢就是吳秀寧想要的,上麵有一個空有虛名的站長,下麵的自主權利也非常大,雖然說了是謝燕來和吳秀寧統籌,但吳秀寧畢竟有個副站長的名號,雖然不是代站長,但卻能夠行使代站長的權利,不過謝燕來擁有獨立辦案權,所以隻能是用感情來籠絡謝燕來,靠著命令的話,那估計啥也彆提。謝燕來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金陵方麵還有這樣的命令,站長花乾淨了錢財,到最後也隻撈取到兩年的時間,而且還沒有任何的實權,真不知道值不值。在站長這件事情上,謝燕來大約花出去了將近十萬大洋,現在手裡有一張十萬大洋的存單,前麵已經給過一部分了,站長的確是把家給掏空了。“彆人是彆人,咱們是咱們,你跟我一塊兒上去一趟。”謝燕來把信揣到吳秀寧的口袋裡,然後拉著吳秀寧往樓上走去,落井下石的事情咱們不能做,當然不是為了尊敬站長,金陵有些官員還看著呢。吳秀寧的思考方式和謝燕來就不一樣了,畢竟吳秀寧在金陵是有根基的。“得得得,你自己願意去表孝心,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這分明就是一架已經沒有了引擎的飛機,滑翔一陣子就要掉下來了,我可不去找那個沒勁。”吳秀寧直接掙脫了謝燕來的手,一搖一擺的回情報科了。謝燕來也是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上麵有杆子就是不一樣。謝燕來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讓宋秘書通報了一聲,然後才到了站長的辦公室。雖然已經整理過了,但站長身上的精氣神兒卻沒有辦法整理,此刻正在收拾東西,看到謝燕來進來的時候,站長也是有些驚訝。要知道謝燕來現在可是混的風生水起,轉移克裡夫的案子又是一個大功,前麵還有那位胡副校長。據說上麵要給謝燕來第二枚勳章了,主要也是職務沒有辦法升,國防部情報處那邊完全沒有問題,要是不出差錯的話,謝燕來應該能夠掛職,沒準還能夠撈到一定的實權。在北平分站也跟吳秀寧相互倚仗,現在可以說是大權在握,完全沒有必要理自己這個老頭子。“站長,人都是大起大落的,您老人家這點還看不明白嗎?稍微的休息一陣子,將來我們還都得靠著您呢,這錢您還是拿回去,要是沒有您的話,哪有我的今天,我不是來走個過場的,我就是來放下這些東西,我那邊還有事兒,改天再給您彙報工作。”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如銀行彙票實在,謝燕來放下了一張最大的十萬大洋,其他的自己帶走了,這也算是對站長有個交代了,畢竟謝燕來也是動用了關係的,站長對此也非常明白。看著閃身而出的謝燕來,站長真的是被感動到了,這趟去金陵,彆管是高級軍官還是下麵的小吏,都想要在自己的身上咬一口。甚至北平這邊也有這樣的人,可謝燕來跟那些人不一樣,還是把最大的一筆錢給自己放下了。有人說站長放棄官職,沒有必要在金陵送禮,但站長是個老油子了,如果要是不在金陵送禮的話,沒幾個月的功夫就得讓這些人給都搗鼓到監獄裡去,那麼大的一塊肥肉,有的是人等著吃。所以站長必須得保住這個職位,然後過上一段時間自己請辭,又或者是找個閒職,這樣才能夠保住自己剩下的錢。現在謝燕來給了這筆錢,或許就是將來的養老錢了,綏靖公署的情報科那是個什麼地方?站長比誰都清楚啊!那是二十九軍的地盤兒,你還想著在那地方撈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