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長官，審訊結束了……”就在兩人疑惑的時候，情報科的人也結束了突擊審訊，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明白，但大體上已經有個結果了。當看到審訊結果的時候，兩人的疑惑就更多了，這兩波人雖然都是調查科的，但是隸屬於不同的分部，相互之間根本就不認識。蒙著頭的那兩人接到的任務是聽從一切安排。持槍人接到的任務，是把人交給交易對象，他們甚至不知道交易對象是誰，如果要是出現什麼差錯的話，要把這兩人直接乾掉。很顯然他們是害怕這個事情露出去，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調查科的人要把自己的人給賣了？就算是內部有矛盾的話，直接乾掉不行嗎？何必要把人給賣了呢？而且經過調查，他們這些人還沒有矛盾，跟顧強也沒有矛盾。“這可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我在情報部門工作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越看越糊塗了呢？”吳秀寧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這事實在是有點太燒腦了，各種各樣的結論分開來看都沒有問題，但是連在一起的話，應該是有一條線串聯的，但這條線到底是什麼呢？謝燕來看著旁邊的板子上，各種各樣的情報都粘在上麵，但是該如何連起來呢？忽然間謝燕來的眼睛一亮，吳秀寧就知道這小子想到什麼了。“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快把我給急死了。”吳秀寧說的是實話，在情報部門工作，乾什麼事情都想刨根問底，但眼前這個事兒實在是刨不出頭緒來。“吳大姐，顧強這些年在北平沒乾成什麼事，反而是手下經常出事，但他卻沒有丟掉自己的官職……”謝燕來這個話剛剛說完，吳秀寧也立刻有點啟發了。“你是說他用手下的站點換錢，但是卻害怕被上麵發現，所以用這種方式把手下的人賣掉，然後把所有的過錯再扔到這些人的身上？”吳秀寧說這個話的時候，都沒發覺自己用上了顫音，如果這要是真的的話，那黨務調查科也太可怕了，跟在他們的手下當個小弟，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賣了。剛才在院子裡的時候，那兩個帶頭套的家夥就招了，三百大洋讓他們走一趟，還想著能夠回去了，現在看來把他們交給扶桑人之後，恐怕就被人間蒸發了。黨務調查科其他的站點如果出事，那就可以順利的推到這些被賣的人身上，顧強頂多也就是個失察的罪，然後他再拿出一部分賣人的錢，到金陵那邊去活動一下，這位子還是他的。謝燕來和吳秀寧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吃驚……“我的老天呀，這要是真的話，那黨務調查科這次丟的醜可大了。”吳秀寧雖然是滿臉的震驚，但是謝燕來從她的眼神當中，竟然看出一絲竊喜。謝燕來屬於複興社的新人，跟黨務調查科之間沒有那麼深的瓜葛，但是對於陳站長和吳秀寧這些人來說，大部分都和黨務調查科的人鬥爭過，甚至還有吃過虧的，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第一感覺不是擔心有多大的損失，而是想著對方要倒黴了。“快去站長那裡，把我們的推斷告訴站長。”謝燕來還想著再完善一下的時候，吳秀寧已經拉著這個家夥出門了。“這個顧強實在是膽大包天，就靠著這樣的方式，竟然是賣掉了那麼多機密情報，這個混蛋是黨國的罪人。”兩人剛剛走到站長的門口，就聽到站長在屋子裡咆哮。其實金陵那邊掌握的情報比較多，剛才毛秘書接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是推斷出了一個大概，再結合一些新的情報，很快就得出了這個結論，比謝燕來他們要早一步。這就是層次高低的不同，謝燕來他們得分析半天，沒想到人家那邊早聯係上了。“燕來能夠誤打誤撞的把這件事情給查出來，這可給我們長了大臉了，老陳你穩紮穩打，國防部和監察委的人已經坐飛機過去了，一定要保住所有的證據，這次老頭子都震怒了，夠他們喝一壺的。”毛秘書的聲音裡也傳來了高興，戴處長還在老頭子那邊聽從調動的，剛才兩人僅僅通了個電話。“請毛秘書放心，我們肯定會保存好一切資料，等待總部長官的檢查，隻是顧強那邊？”陳站長躬著身子說道，想看看是如何處置的那個家夥，雖然兩人之間的矛盾並不大，但在這兩年在北平的摩擦也不小。“這個混蛋已經失蹤了，調查科在北平的副科長齊思明正在接手，你讓手下的人留意著點兒，如果發現了他的話，一定要抓活的。”毛秘書的話非常明白，這麼大的一件事情，顧強可能不是根兒。“卑職明白，卑職讓燕來的行動隊親自去辦。”“很好。”掛了電話之後，陳站長也是來了個深呼吸，這才把自己給穩住，看到謝燕來和吳秀寧進來，一看這個眼神也知道兩人猜到了什麼，所以整體的給兩人也描述了一下，畢竟站長知道的消息比較多。“這個該死的顧強，真是要錢不要命呀，這樣的事也難辦。”吳秀寧聽完了站長的話之後，雖然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但是當聽到金陵方麵的確認之後，吳秀寧也是震驚不已。“從蛛絲馬跡上來看，這件事情已經是做了有大半年了，總部那邊查了一下調查科東北和華北的一些站點，九個月之前就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每次出事的時候，各站點總有一些人失蹤，那麼所有的罪責就算在這些失蹤人口上了，除了顧強之外，他們東北和華北的各站點兒，還得有人配合。”陳站長說完之後，兩人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那就是調查科東北和華北的站點，估計要來一次大換血了。難怪站長這麼高興，老人在位的時候能和咱們對抗，都換一遍新人上位，還能是咱們的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