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沒有內鬼的協助,想要把鄭木森給拿下來,這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知道了車牌號和防守力量,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當天晚上的時候,鄭木森的家裡人把電話打到了站裡,說是鄭木森還沒有回家。當時值班室的人也沒在意,長官們晚上出去飲酒作樂,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兒,咱們哪能管這個?搪塞了兩句就拉倒了。可晚上一點鐘的時候,一個電話把整個北平分站都給攪動了,鄭木森現在還沒回家,以前的時候雖然也出去應酬過,但十一點之前必定會到家,現在已經延遲了兩個小時了。“馬上聯係副站長的保鏢和司機,看看他們回家了嗎?”正在值班的孫中騰立刻下達了命令,心裡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這一段時間他受吳秀寧排擠,幾乎可以說是空氣人了。所以這家夥就靠到了鄭木森那邊,如果要是鄭木森出事了的話,豈不是自己這一段時間白送錢了?幾分鐘之後,下麵的人來彙報,司機和保鏢都沒有消息,都好像被人間蒸發了一樣,所有的人都意識到了,鄭副站長出事了。雖然鄭木森沒有多大的權利,但畢竟是北平分站的副站長,所以陳站長得到消息之後,馬上下令北平城內的軍警憲特進行搜索,務必要找到鄭木森的行蹤。這家夥監管電訊室,雖然對技術不太懂,但腦子裡可有不少的機密情報。“飯桶,簡直就是一幫飯桶,這個鄭木森出了多少事兒了?上次被槍擊,這次直接失蹤了,你們北平分站到底能不能乾點事兒?”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處座的電話從金陵打過來,親自把站長給罵了一頓,剛剛緩和了關係,再次又推到了懸崖邊上。“請處座放心,卑職必定……”“放個屁的心,你給我記住了,這一次送往北平的重要人物,一定要給我用好了,不要以為現在麵對的是日本人,地下組織的人就不抓了,現在我把路給你擺在麵前,要是不能夠把他們一網打儘,你就給我等著被調離吧。”戴老板說完之後,直接就把電話扣死了,陳站長拿著電話還在辦公桌前站著,整個人就猶如石化了一樣。“處座息怒…”毛秘書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件事情,剛剛把重要的歸順者交給北平分站,結果他們就鬨出這種事,實在是讓人頭疼。“一群飯桶,當真是一點事兒都乾不了。”戴老板捏著自己的眉頭,頭疼的都快炸了。“這件事情應該有內鬼配合,如果要是沒有內鬼的話,不可能會下手那麼精準。”毛秘書的話,讓戴老板點了點頭,什麼事兒就怕內部有內鬼。“你去給謝燕來發個電報,關於滿鐵的事情,以後去他們站長那裡,隻能口頭進行彙報,不能夠有任何文字性的彙報,算了,讓他直接給你彙報。”說起謝燕來的時候,戴老板的眼裡才有一點光,同樣都是北平分站的人,一幫人隻會給自己添堵,謝燕來這邊查到了滿鐵的頭上,同樣都拿著黨國的薪水,怎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那麼大呢?“處座,要是這樣的話,謝燕來這小子會不會翹尾巴?”毛秘書也很佩服謝燕來的能耐,竟然是查到了滿鐵的頭上,要知道複興社上上下下,在滿鐵的手裡栽的跟頭可不小,如果要是能打個翻身仗,那他們在金陵各大衙門當中,那也是露臉了。“有能耐的人翹尾巴怎麼了?如果要是在陳忠平那裡消息泄露了,那才是黨國的損失,你給謝燕來下命令的時候,再給北平分站說一聲,就說這話是我說的,關於滿鐵的事情直接向金陵彙報。”戴老板是最遵守規矩的人,但此刻也不願意遵守規矩了,實在是北平分站上上下下乾不了正事,除了謝燕來的行動隊之外,其他人簡直都是一幫廢物,不但不能夠給自己分憂,還經常把好事辦成壞事。毛秘書點了點頭,他知道從這件事情開始,謝燕來的地位會在北平分站突飛猛進,但同時也會引來其他同僚的嫉妒。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原本大家一塊平庸,可誰知道你突然飛起來了,不嫉妒你嫉妒誰呢?事發後將近二十個小時,終於算是在西城亂墳崗子找到了鄭木森的車。三人全部都死在車上。接到命令之後,謝燕來立刻就抽調高楞子的人過來了。“查出什麼了嗎?”謝燕來剛才圍著屍體轉的時候,隨機消息已經是給出了,但謝燕來本身就知道這件事情是誰乾的,當然不會多說一句話。“臨死之前的時候都受過大刑了,應該是被逼問過,其他的暫時沒找到。”做事的人非常的專業,連個指紋都沒有留下,高愣子手下的人忙活半天,最終什麼也沒有查到。“你看是日本人還是那邊的人?”謝燕來假裝研究車裡的一些細節。“像是日本人做的,那邊的人都是一幫泥腿子出身,怎麼可能會有這個技術呢,更何況他們怎麼知道鄭督察身邊隻有兩個人?而且窯洞那邊的人窮的很,如果要是真的把人給劫了的話,這渾身上下的值錢物件一樣也彆留下,包括這輛汽車在內。”高愣子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謝燕來也是眼睛一愣,真沒想到地下組織的人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竟然是連這些值錢的東西都不拿。情報科那邊還有彆的事情,肯定是負責保護那個大人物,所以吳秀寧根本就沒過來,隻是讓手下的人過來看了一眼,對於鄭木森的死活,吳秀寧是一點都不關心,反正站長也沒把這個事兒派在咱的身上,管那麼多乾什麼?現在當然要準備忙著抓人了,抓地下組織的人……